白女乃女乃吃了半碟子油殼螂,勾起了饞蟲,卻沒吃過癮,轉天,她又催促白鑫去地里給她抓些回來,正好白鑫不願意在家呆著,也就順水推舟。♀
但距離雨後已經有一天了,再加上村里人不少好這口,白鑫實在沒找到太多,半天時間只抓了不到半袋子。
白鑫專往潮濕的草叢里走,一只手拿著根長樹枝棒來棒去,只是草叢里不止有能吃的油殼螂,還有帶花紋的大蚊子,不一會,白鑫腿上全是包,連成一片。白鑫只覺那股癢癢似鑽進了心里,他不停地抓著腿,恨不得搓下一層皮來,沒多久,包一個個被抓破了,用汗水一激,又疼了起來。
他走著走著,迎面一抬頭,竟又遇上了虞小寶。
虞小寶也看見了他,霎時眼楮亮了亮,幾步走了過來,先是看了看他腰上的袋子,然後露出一個幾近討好的笑容。
白鑫一看虞小寶的笑容,就猜對方有求于他。
「又來抓瞎瞎踫啊?」
白鑫點點頭,這會也看見虞小寶身上掛著昨天那個鐵罐子。
虞小寶的視線不自覺又瞥向了白鑫的袋子,嬉皮笑臉道︰「給我來點吧?」
白鑫一噎,顯然沒想到虞小寶會直接開口找他要,他沒急著同意,也沒急著拒絕。昨日虞小寶說是替他老爹來抓油殼螂,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表情,今天他表現卻十分積極,像是出于本心想來抓油殼螂。
虞小寶也知和白鑫不熟,再加上也知道白家指著瞎瞎踫打牙祭了,不可能讓白鑫平白無故給他,于是忙補充道︰「我給你一個錢,你把你抓的都給我吧。♀」
白鑫眉毛挑了挑,顯然為那一個錢十分心動,但他沒立刻表態,而是問道︰「你爹竟這麼好這口?」
虞小寶有點不好意思地嘿嘿兩聲,搔了搔頭,然後說︰「其實這次不是我爹……昨天我听你說這瞎瞎踫好吃,回家後,我娘弄好了,我爹又讓我嘗嘗,我想著嘗一口也沒什麼損失,結果……嘿嘿,就吃上癮了。」
白鑫了然,小孩子都是這麼奇怪,家人說什麼,他可能不會信,非要一個外人也這麼說,他才信。白鑫問清了原委,更加想賺這一個錢,不過同時他又有顧慮,虞小寶只是個小孩子,零用錢不會太多,虞家人肯定有數,沒準哪天,虞小寶就把用一文錢從他這買油殼螂的事告訴了家人,虞小寶的娘也不是省油的燈,萬一覺得自己兒子上當了,將這事告訴了白女乃女乃,為這一文錢,還不知會怎麼鬧呢。
虞小寶見白鑫久久不說話,也知他心動,加把勁繼續道︰「一文錢啊,就買你這麼點瞎瞎踫,你還考慮什麼?」
白鑫不打算賺這一文錢了,但是又不想得罪虞小寶,甚至想和他交好,于是一咬牙,裝作可憐兮兮地說︰「這個不能給你。」
虞小寶沒想到白鑫會拒絕,面上露出了不悅,剛要抱怨幾句,就听白鑫接著說︰「我女乃女乃也想吃這個,我出門時千叮嚀萬囑咐,要我多抓點,我要是一只都抓不回去,我女乃女乃會打我的。」
白女乃女乃的強悍,虞小寶也有所耳聞,想起那個精瘦的老太婆,虞小寶縮了縮脖子,現下也不生白鑫氣了,甚至覺得他有點可憐,于是用同情的眼光看著他。♀
白鑫偷偷瞄了眼虞小寶,「不過如果你愛吃的話,我給你一點,你不要告訴我女乃女乃。」
白鑫今天抓回去的油殼螂,肯定都讓女乃女乃自己打牙祭了,絕不會分給大房一只,與其這樣,不如給一些送虞小寶做人情。
虞小寶顯然沒料到能白得一些油殼螂,一文錢不用花,這種宛如天上掉餡餅的情況讓他呆了呆,接著大喜過望,一把抓住了白鑫,「真的嗎真的嗎?你要白給我?」
白鑫點了點頭。
虞小寶嘿嘿笑了幾聲,又伸手拍了拍白鑫肩膀,好像遇見天大喜事一樣,見牙不見眼,「你可真夠意思。」
說完,就迫不及待看向白鑫的白袋子。
白鑫順勢解開袋子,伸手往里抓了一把,虞小寶早將自己的鐵罐子打開,湊了過來,一臉垂涎的表情直勾勾盯著,白鑫抓了差不多十來只,扔進虞小寶的鐵罐子里,只能里面頓時傳來啪啪幾聲細微悶響,還有一兩只趁機想從白鑫手指縫里跳走,結果被虞小寶一把抓住。
雖白鑫回家後吃不上了,但他還要應付女乃女乃,所以也不打算多給。
虞小寶見白鑫勒緊了袋子,就知他不給了,本就是白得的,這會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他將罐子系好,看向白鑫,越看越覺得對方順眼,白白淨淨眉目柔和,看著就是容易親近的性子,再結合對方剛剛的舉動,虞小寶已在心里將白鑫認定成自己的小伙伴,以後可以一起玩耍,「白三郎,以後你找我玩來,二虎要是再欺負你,你告訴我,我替你打他。」
白鑫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他知這次收買虞小寶算是成功了一大半,之後只差慢慢維持,于是也不管他以後是否有時間玩耍,先爽快地點點頭,應道︰「好,以後我找你玩,小寶哥。」
虞小寶被那聲「小寶哥」叫的心生豪邁,頓時感覺自己就是這村子里老大似的,渾身飄飄然。
倆人說了會話,就分開了,白鑫模了模身上的袋子,給了虞小寶一些後,更癟了,他站在原地回憶著村里的地形,想想還有沒有哪里落下的,油殼螂會多的地方。
虞小寶走了兩步,忽然停下來了,眼楮骨碌碌轉了幾圈,看起來跟只小猴子似的,他回頭,看著白鑫模模糊糊的背影漸行漸遠,手不自覺模上腰間,心中生了個鬼主意,眸子發亮,頓時喜笑顏開。
白鑫又抓了些油殼螂,趕在中午之前回去了,白女乃女乃站在門口頻頻向外張望,盼他簡直望眼欲穿,直到看見白鑫的身影,兩步走到門口,還不及白鑫進門,就問︰「抓了多少?」
白鑫將袋子遞了過去。
白女乃女乃在問話的時候,已經看見了白鑫腰間的袋子,那袋子癟癟的,遠不及昨天,白女乃女乃有些失望,耷拉著臉說︰「怎麼這點?三郎,你莫不是偷偷跑去玩了?沒給女乃女乃好好抓?」
白鑫對她的話絲毫不痛不癢,理所當然地說︰「女乃女乃,村里好多人都再抓,現在都沒多少了。」
白女乃女乃也了解自己的孫子,知道大房一家都是膽小,她也只是因不滿隨口說說,並不是真的以為三郎偷偷玩耍去了。
「哎。」白女乃女乃嘆口氣,拿著袋子往廚房走,也不理白鑫了,如今二郎一口不吃,放在桌上還一臉厭惡,白女乃女乃正好趁著中午做了,她怕其他人跟他搶,壓根沒端上桌,在廚房就都吃了,果然跟白鑫當時猜測的一樣。
二叔二嬸其實也好這口,但白女乃女乃都表明要吃獨食了,倆人也不好張口。
二嬸徐氏在屋里滿臉不樂意,一想起油殼螂的滋味,她嘴里就分泌出口水,二嬸推了二叔一把,「你去找娘要一碗來。」
二叔躺在床上動也不動,「你要想吃,你自己找娘要去。」
二嬸哪里敢開這個口,越想越氣,小聲嘀咕道︰「哪有你娘這樣吃獨食的?」
二叔眼楮瞪了瞪,「你說什麼?」
二嬸訕訕不說話了,只在心里一個勁地罵「老不死的」。
她嘴上罵不著人,總覺得無處發泄,想了想,又罵起了白鑫,「三郎也是,跑出去一上午,竟只抓了這麼點,一準去玩了,他要是多抓點,何至于此?」
說三郎,二叔不管,眯著眼哼哼幾聲,伴隨著難听的罵聲,竟然睡著了。
二嬸見自家男人睡著了,沒人听她發泄,更氣得不行,可她也不敢大聲嚷嚷吵醒睡覺的男人,只得瞪了會眼楮,然後借故走到廚房,看有沒有剩下。
之後幾天,白鑫又去抓了點油殼螂,只是這東西越來越少,抓回來也無一不是白女乃女乃吃獨食,二嬸憋著氣,整天耷拉著臉。
白鑫見道路漸漸恢復如常,琢磨著再開始去山里以采野菜的名義采點香附子,只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一回家,就撞上了槍口。
白女乃女乃和徐氏站在院子里,橫眉冷目,隱含怒氣,徐氏除了帶著怒氣,隱隱還有點幸災樂禍,三房一家始終在一旁看熱鬧,娘和大姐一臉擔優。百度搜或,,更新更快白鑫一進門,白女乃女乃三步間,隨手一操,然後不解氣地哪了?並作兩步沖過來,像拎小雞子似的給他拎到了院子中照著他後背錘了兩下,才粗聲粗氣質問道︰「你把錢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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