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鄧州有個人叫潘高,是個狗舌頭、勢利眼兒,專門巴結官府,踩著別人的肩膀往上爬。
一天晚上,龐振坤打著燈籠從潘高門前走過。潘高見燈籠上寫著「我是天子」四個大字,只笑得嘴咧到腦門後。心想︰這
龐振坤是遠近有名的「牙梏」,權貴們無不恨他,可整他吧,又抓不住把柄。今天該我走運,龐振坤寫反字叫我看見了。我若
去給州官大人一說,哼!說不定還封我個官吶!潘高越想越高興,撂下碗往州衙飛奔而去。不大一會兒,四個衙役便把龐振坤
抓上大堂。
州官得意忘形地說︰「嘿嘿,龐振坤,你是活過月了吧!膽敢自稱‘天子’,這還了得!來人,先把他綁了。」
「慢來!」龐振坤望著州官說,「綁著容易,解著難!」州官眼一瞪,說︰「你自稱天子,還不該綁你?」龐振坤道︰「
是我口招是非,應該受綁;但若找不出憑據來,大人,你可是認打,還是認罰?」網首發
潘高听了這話,真是懷里揣兔娃——「撲 撲 」地發毛。沒等州官開腔,他一把奪過龐振坤的燈籠,說︰「大人,你看
這四個大字是啥?」州官兩眼瞪得象銅鈴,果見燈籠上端端正正寫著四個大字︰「我是天子」。于是厲聲喝道︰「龐振坤,人
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話可說?」
龐振坤慢聲慢氣地說︰「怕是大人吃的酒肉多了,燒花了眼,請你往下細看。」
州官湊近燈籠一看,糟了!原來「我是天子」後邊還有「一小民」三個小字,比蠅子頭還小。這才感到自己太莽撞了,但
是不能馬上認輸,就說︰「你這是故弄玄虛,按理也該治罪。你為啥前邊‘我是天子,寫恁大,後邊‘一小民’寫恁小?」龐
振坤笑道︰「不是我的字寫得小,是你只看見‘天子’,看不見‘小民’。你想想,我這個小民咋能和天子一般大呢?」一席
話說得州官張口結舌,面紅耳赤。州官下不了台,惱羞成怒地喝道︰「來人,把潘高按倒,替我狠扇他的嘴巴子!」
龐振坤處處給老百姓打抱不平,得罪了當地的官吏和財主。他們想方設法,來誣害他。
一天,龐振坤正在家讀書,突然闖進來兩個差人,不由分說,要帶他到縣衙問罪。龐振坤問犯了何罪,差人說︰「你家養
的賊偷了這一帶財主的東西,已被告上了。」龐振坤問︰「賊現在哪里?」「已被捉拿,在縣衙候審。」龐振坤說聲「好」,
就和差人一起,朝縣衙走去。網首發
走到一家藥店,龐振坤向店主要了一個紙盒,戴在頭上,把臉蓋住,只留兩只眼楮。進了縣衙,就跪下請罪。縣官一見,
十分驚異,忙問︰「你是怎麼啦?」龐振坤說︰「因為家里養了賊,到處偷東西,沒臉見人,所以才用紙盒蓋住。」縣官問那
賊︰「這就是你主人?」賊說︰「是的。」「你在他家幾年了?」「整三年了。」龐振坤說︰「我龐振坤不出名,我這個龐大
麻子可是遠近都知,你在我家三年了,你說我是大麻子還是小麻子,是黑麻子還是白麻子?」那賊悶了半天,才說︰「你這個
麻子嘛,不大不小,不黑不白。」龐振坤听到這里,把頭上戴的紙盒「唰」地取下來,大聲說︰「縣太爺,你看我臉上哪有麻
子?」縣官一看,慌了手腳,忙令衙役把那「賊」按下就打。那「賊」受不了皮肉之苦,便供了真情︰原來財主們湊錢,買通
一個二流子,冒充龐振坤家養的賊,以此來懲治龐振坤出氣。不想卻被龐振坤揭穿了鬼把戲。網首發
真相大白後,縣官對龐振坤安撫了幾句。龐振坤卻說︰「縣太爺,你吃了燈草,說得輕巧!那些財主們誣告我,是要反坐
的;你偏信誣告,無緣無故把我抓來,哄得四鄉都知道,我還咋有臉見人?你要不說個清楚,我要到知府那里上告。」縣官知
道龐振坤不好惹,陪著笑臉說︰「就這麼點小事,你說咋辦,就咋辦。刀龐振坤說︰「你得出錢,請台大戲唱三天,每逢戲開
始時,你得對看戲的四鄉百姓們講︰我听信了財主的讒言,把龐振坤的案子辦錯了。我枉為父母官……」縣官說︰「出錢唱戲
可以,我咋能那樣講啊!」龐振坤說︰「要不,我就到知府那里告你!」縣官無法,只得一一照辦。
縣官感到丟了面子,肚里有氣沒處出,就把這一帶的財主紳士們,每人重打四十大板,罰白銀一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