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按照昨天的思路,我開始把狗窩一樣的倉庫進行更系統的分類,至于過程是怎樣的我就不再進行詳細解說了,免得讀者們嫌我灌水。♀反正是等到中午下班的時候,倉庫已經從狗窩發展到了豬窩,而我失誤性的把入口也堵了個嚴實,經過一番實驗性的攀爬,我發現在收拾完這堆東西之前是別想出去了。
「名名,我們去吃飯吧~我的天哪!」大概是年灼過來把門給拉開了,我看到有光從縫隙里透過來。
「你要干什麼?名名你在里邊干嘛呀!能听見我說話麼?」倉庫里的光線比外邊要暗的多,即使湊到縫隙上也看不到里邊的樣子,年灼在外邊摳來摳去,有些急了。
「我沒事雖然出去是有點困難
「啊~那你出的來麼?該吃飯了
「這個好像不行啊~」這堆東西等搬開,連午休時間都要過去了。
「那你中午怎麼吃啊~看看留的這縫兒連油條都塞不進去~要不我現在幫你一起搬,看看能不能趕在上班之前出來
「不要了,我這里邊有梯子,你從外邊抽不出來不說,萬一弄點什麼下來塌了怎麼辦。你去吃飯吧∼我這會兒還不餓,早上吃得多都是屁話∼其實我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那那好吧∼你要是受不了了給我電話,我找人過來搬
「知道啦∼」
「那我走了啊∼」
「走吧走吧∼」
攆走了年灼,我靠著牆邊慢慢的坐了下來,餓的有些胃疼了,只能用力按著減輕痛苦。唉∼早知道有一天會被困在一個地方餓肚子,就應該多長點肉,搞得我現在別說消耗脂肪了,連虛汗都有點冒不出來的樣子。
按了一會兒,外面里的人聲漸漸的沒有了,感覺好一點了之後我就慢慢的爬了起來,東西還是要收拾的,要不然我這晚飯也吃不到了。
忙忙碌碌直到外面的聲音又一次消失,工作終于完成了,我半躺在清空的貨架上,餓的手都快抬不起來了。其實下午兩點鐘的時候年灼給我來過電話,老禿臨時讓她去c市出個小差,中午替我留好的煎餅果子打算讓隔壁桌的小蔡給我送過去,讓我等倉庫門清的差不多的時候自己給小蔡打電話。但是壞就壞在,我接完這個電話手機就華麗麗的沒電了,而後太投入的工作又讓我忘記了空蕩蕩的肚子。
直到我硬撐著挪到辦公室門口,又絕望的發現,辦公室的門已經關了。該死的!為什麼今天你們不加班!望著「遙遠」的電梯間,我跌坐在辦公室門口,胃疼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看看時間已經將近九點了,我用力按著疼的地方,認命的等著這波痛感過去。我這身體其實平常好的要命,就是一餓過點兒就跟馬上要斷氣似的全身無力,非要靜坐超過半個小時才能緩過勁兒來。
平常這個時間還是有個別加班的人在忙,所以大樓的保安在十二點之前一般是不會上來巡查。♀這整個樓層都是開發部的房間,不知道怎麼回事今晚一個人都沒有,一層樓除了我的倉庫沒有一點亮光。我坐在大片的落地窗戶前面,又大又圓的月亮仿佛就掛在我的眼前。南沐集團的寫字樓在w市是最高的,待在接近頂樓的開發部走廊上有種一覽無余的感覺。
「葉名?你怎麼會在這?」我的耳朵出現幻听了?怎麼有尼克的聲音?我朝聲源轉過頭去,看見尼克穿著一身一看就知道很昂貴的西裝,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一臉驚訝的看著我。我狠狠的擰了自己的手背一下︰「啊呀!」好疼!
「你干嘛?」尼克看我一臉迷茫的擰了自己一把,連忙跑了過來拽住了我的手。
「唔∼」他拽的太用力了,帶著我本來蜷曲的身體直立了起來,空落落的胃部一陣抽痛,我悶哼了一聲。
「你怎麼坐在地上?多涼啊,快站起來尼克手上稍微用了一下力想把我拽起來,卻沒想到我根本一點力氣都沒有,直起身子來胃實在太痛了,我掙月兌了他的手又蜷了回去。
「你怎麼了?」終于意識到我好像不太對勁,尼克蹲來看著我有些蒼白的臉,眼楮里透著毫不掩飾的擔憂。
「沒事,我再坐會兒就好了總不能告訴他我餓的走不動了吧,在這個食物爆滿的年代餓死這種死法實在太腦殘了。
「不行,你是不是哪不舒服,我送你去醫院尼克說著就要起身抱我。
「別動!」這要是被他抱起來了,胃又該疼了,我連忙喊住了他。
突然的一嗓子把尼克嚇了一跳,他以半跪著的辛苦姿勢愣在原地,這時,我的肚子突然「咕嚕嚕」的叫了一聲。
「」
「」
我們倆面面相覷。
「你是,餓了?」呆了半晌,尼克期期艾艾的問了出來。
「額∼」我尷尬的點了點頭,「餓了兩頓,一動就胃疼
「什麼?」尼克傻眼了,但是他回神也很快,「你等著,我馬上回來
說完這些話他就起身跑了回去,不一會兒就不見了身影。他大概是去給我買吃的了吧,唉∼本來還想能掩飾一下,沒想到來這第二天就暴露了,希望他不會多想我保密的原因。也不知道他今天打扮成這個樣子是去干嘛了,這個時候踫到我會不會耽誤他的事情啊∼。
時間在我絮絮叨叨的胡思亂想中一呼啦的就過去了,等尼克再回來的時候我還覺得他是才剛剛離開的樣子。
「先喝豆漿,慢點喝
尼克滿頭大汗,西裝外套已經不在身上了,上身就一件襯衫還有半拉衣角從褲腰帶里溜了出來,褲子皺的不像樣,整個人好像剛跑了馬拉松一樣的呼呼大喘。他一手提著一杯豆漿,遞到了我的面前,另一只手提著一個肯德基的塑膠袋,我猜那是一杯皮蛋瘦肉粥。
「女孩子不應該坐在這麼涼的地面上,對身體不好尼克皺著眉頭掃了一圈走廊,「該死的,怎麼就開發部的樓層沒有椅子
他想了想,開始解自己的襯衫紐扣,露出了精壯古銅色的上身。
「你要干嘛?」
因為連城的陰影,一到晚上看見男的月兌衣服我就有一種血往頭頂上沖的感覺。
尼克月兌衣服的動作頓了一下,臉部扭曲的小聲回了一句︰「不干嘛
我看著他把月兌下來的襯衫窩成一團鋪在我的身邊,眼神示意我坐上去,我瞬間感覺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
我坐上了他的襯衫,因為剛從身上月兌下來,溫暖的感覺與地板的冰涼形成了強烈對比。我握著熱乎乎的豆漿杯,突然有種想流淚的沖動。多少年了,我一個人孤獨的生活工作,經常會不按時吃飯,有時甚至會一整天都想不起來吃東西,鑫鑫也不能一直陪在我的身邊,這才落下這個毛病。
偷眼看著這個已經在我身邊席地而坐的男人,他這會兒正面對著樓下星星點點的霓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看著他內心百感交集,為什麼生活不像三流電視劇一樣,正義和邪惡總是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來。其實在這個社會,嚴格意義上的壞人沒多少,大部分只是因為利益的驅使、行業之間的競爭而造成的對立。我還是太年輕了,總不能坦然的去面對這些。尼克、年灼、喬副理,甚至還有那個周老禿,我真的很喜歡跟他們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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