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戀情 第三章

作者 ︰ 林江文

()一些同學先回家了。江文,林如,華蓉,郭華等八個同學留了下來,他們啃著瓜子,說著話。華蓉,郭琴,許武和郭華四人呆在一起。林如和江文講著話,陳思憶和陳平聚在一起。江文多想與華蓉講講話,交流交流,但是他卻被林如纏著,月兌不開身。林如說︰「江文,你的歌唱得真好,同學們都使勁鼓掌呢。」江文說︰「謝謝!」他望著林如紅色的臉,美麗的身姿,尤其是突出的三圍。他無法立即擺月兌林如。他被林如的熱情吸引著。江文回答說︰「林如,你們的二十四步動作優美,舞姿整齊,節奏感強,當真是令人刮目相看。」林如說︰「這還不是你的功勞,沒有你的指導,哪來今晚的風光?謝謝你啦。」江文說︰「你我還客氣什麼,不用謝,大美人。」林如听到「大美人」三個字,暗自竊喜,心中大悅。自己還是第一次听到江文贊她美。林如緊跟著說︰「大才子,我真的是美女嗎?」江文打趣著說︰「你是大大的美女,什麼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她們都不如你。」林如咯咯咯地笑出聲來,腦子一轉,突然間大膽起來,她問︰「你可喜歡我這個大美女?」江文笑著說︰「當然喜歡!」林如一听,立馬知道江文在取笑,有點不高興,說︰「可別說假話,不怕大風閃了舌頭。」江文說︰「喜歡得不得了。」林如心里很受用,用手撥了一下劉海,笑眯眯地說︰「可別忘了你今天說的話,我會記住一輩子的。」江文雖然對林如的美貌動心,但是,他更喜歡華蓉,心里一直放不下華蓉。江文心里說︰「被喜歡是幸福的。」

這時,陳思憶走過來,說︰「兩位‘藝術家’,今晚表演真是成功,祝賀你們啊。」江文和林如同時說︰「哪里哪里。」兩個人會心一笑。陳思憶的來臨,江文更覺心情放松起來,說︰「謝謝美女的夸贊,我可會樂上一陣子的。」陳思憶不動聲色地說︰「只是,我可是個平凡女子,既沒有什麼才華,又不會說話,可是平淡如水啊。」江文說︰「正是因為你的純潔與自然,讓一大堆人喜歡你呢!」林如說︰「別互相吹捧啦,人無完人,金無足赤,各有長處,又有短處。那可是真理!」江文點點頭說︰「正是如此。」說完不自禁地望了一下華蓉,恰巧華蓉也往這邊一看,兩個人交接了一下眼神。江文心中一喜。看了看化蓉身邊的許武和郭華,不由有一些嫉妒和憤怒。江文對林如和陳思憶說︰「我與郭華他們打打招呼。」說完,向華蓉和郭華走去。林如和陳思憶立刻明白,江文這是去親近華蓉了。于是,她們都有點不高興,異口同聲地說︰「我們一起去。」

郭華見江文等三人走進,見著教室里的氣球,一個點子打出火花來。大聲說︰「我們玩打氣球游戲,氣球四個,四個男同學一方,四個女同學一方,誰打破氣球就被罰下場,誰讓氣球落地也被罰下場,最終人少的一方算輸,怎麼樣?」華蓉立刻附和著說︰「好哇,大家一起玩。」大家都沒有意見,于是,八個同學,四個男同學一方,四個女同學一方。他們在教室中間拉了一條包裝帶,約有一米五高。男女兩方開始玩起氣球來。

不一會兒,兩方都沉浸在打氣球中。四個氣球在空中飄來飄去。一會兒,恰巧的是,華蓉和江文為了打在線上飄的氣球,兩個人輕輕地踫了一體。華蓉的胸部撞上了江文。華蓉大羞,立刻退後。江文心中一蕩,愣了一下,不自禁偷著樂。可是,一個氣球在剎那間落在了男方的地上。按規定,江文輸了,被罰下場。江文坐在長椅上,看著華蓉在場上蹦蹦跳跳的樣子,心里越看越喜歡。他轉眼一看,林如熱火的身材和活潑的外表,心中也是一陣難舍。江文喝著礦泉水,靜靜地觀賞著場上的男女們。

不久,華蓉用力過猛,打破了一個氣球,也被罰下場來。江文看著華蓉,揮了揮手。華蓉向他走來,坐在江文旁邊。江文立即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在浮動。江文說︰「我們都是敗軍之將,這一場戰斗真是失敗。」華蓉笑了笑,說︰「只是個游戲,又不打緊的。」江文突然心跳加快,有點結巴地說︰「是……,是的。」華蓉說︰「平時見你機靈鬼怪的,瀟灑得很,今天怎麼表現那麼差?」江文一急,月兌口而出,說︰「還不是因為你。」華蓉臉上一紅,說︰「輸了怪我,我會生氣的。」

江文話一出口,立即覺得不對,補充說︰「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何況是我一個俗人?」正說著,一聲「爆炸聲」響。華蓉說︰「你看,林如也打破了一個氣球。」

原來,林如見江文與和華蓉坐在一起,心中不爽,靈機一動,故意打破一個氣球,敗下陣來。林如走向江文,在另一側的椅旁坐下來,裝著笑說︰「怎麼,兩人在談情說愛呢?」華蓉立刻說︰「別胡亂開玩笑,會讓人說閑話的,那可不好。」江文一愣,不由覺得頗為失望,感到非常沮喪。林如卻心中一喜,默不作聲。江文轉念一想︰「我與華蓉既不是夫妻,又不是男女朋友,哪有一開始女孩子就當面承認喜歡一個男人的。」于是,江文心里慢慢地輕松起來,說︰「真不知誰會有如此福氣,幾生幾世才修來你的芳心相許?」華蓉說︰「我的白馬王子早晚回來到,只不過不知是哪一個?」林如說︰「那麼多人喜歡你,挑一個還不容易?」華蓉說︰「月下老人把線的一端放在我手里,另一端誰知道他老人家會放在誰手里?」江文說︰「同學之間成雙成對有的是,我想,你嫁給同學們中的一個是有可能的。而且,可能性很大。」華蓉痴痴地說︰「年紀不能比我小,最好是多我幾歲哦。它能夠百般呵護我。」江文急忙說︰「年紀相仿也好,彼此間更能夠相互溝通,共同語言也會較多。」華蓉岔開話頭,說︰「現在我們才幾歲,在談終身大事,是不是太早呢?我可不想那麼多,先讀書,以後還怕找不到理想男生?」江文笑著說︰「我多才多藝,相貌堂堂,讀書又好,你考慮考慮我吧?」華蓉一愣,沒有想到江文那麼直接,一時不好回答,靜靜地說不出話來。林如生氣地說︰「剛才才說喜歡我,現在就移情別戀,不是好男人。」江文不敢再試探華蓉,心中擔心,忙干笑地補充說︰「我開玩笑的,你別放在心上。」林如轉個話題,說︰「今晚的聯歡會可真是成功!同學們都準備充分,表演盡心盡力。」

這時,場上的拼搏已見分曉,男方勝出,女方敗陣。大家走向江文三人。正好听到林如說話。陳思憶接著說︰「以後上音樂課用點心,學會一完整的歌曲,也表現表現自己。」郭華這時說︰「只要用心學,唱歌應該沒問題。只是要想達到高水準,那才難呢。大家水平有限,普普通通而已。」陳思憶說︰「同學們湊湊熱鬧,一起高興高興。」同學們都說有理,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時間轉瞬既逝,快樂的時光總是易過。現在已是晚上十點多了。江文說︰「明天再來收拾教室,晚上先到這里吧。」同學們都表示同意。郭華鎖了門,與眾人一起走出校園,向家走去。江文追上幾步,對化蓉說︰「我送你。」化蓉說︰「今晚住在我姨家,那麼近,用不著,我先走了。」江文望著華蓉的背影,消失在街道昏暗的燈光里,不自禁有一些悵然。江文推著車,與林如、陳思憶走在路上,享受著交談帶來的愉悅。江文與陳思憶把林如送到一棟三層半的別墅前。他們只見別墅氣派非凡,屋里到處亮著燈。江文不自禁有一些羨慕。林如說︰「你們兩可都是我的好友,得經常來坐坐。」江文和林思憶都說︰「好,你有空也到我們家泡茶聊天。」于是,他們在門前與林如揮手再見。

陳思憶與江文一起走著。陳思憶試探地說︰「江文,我看林如可是很喜歡你,她人既漂亮又性感,她父母都是當官的。父親是個局長,母親是鄉里干部,家庭背景好。她能喜歡你是你的福氣。」江文心中一動,想著林如迷人的模樣,不由大樂。陳思憶見江文的表情,開始自憐自惜,一股傷心感從腦中溢出,幾乎欲奪淚而出。江文素來與她一起長大,兩人感情不錯,但是,江文與她似乎無兒女之情,自己只是單相思罷了。陳思憶對江文說︰「江文,你為人誠懇,做人又好,長得又帥,品學兼優,好像有不少人喜歡你啊。」江文心里想︰「老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歡的是華蓉。她的氣質和外貌,言談舉止都讓我十分欣賞,我很喜歡她。」陳思憶辛災樂禍地想︰「華蓉暫時對你似乎沒有意思。」江文這時加重語氣說︰「女人都是追到手的,我會努力的。」陳思憶裝作若無無事,說︰「祝你成功!」江文牽起陳思憶的手,說︰「謝謝你!你是我的鐵妹,咱們的感情最好,你一定會支持我的,對嗎?」陳思憶听到「感情最好」,不由得也是有些高興,她真想對江文表白自己的心思與感情,但是,她礙于女人的矜持,自己的靦腆,終究把感情藏在心里。陳思憶動情地說︰「江文,我會永遠對你好的。」江文說︰「你真好。」江文把陳思憶送到家里,騎著車一陣風似的到了家里。

在家里,江文洗了個涼水澡,刷了刷牙,直接躺在床上。他想著華蓉、林如和陳思憶,不由得輾轉反側,思緒翻滾。特別是華蓉和林如的臉蛋和身材,不時在大腦里閃現。林如膽大外向,身材熱火,性感迷人。華蓉純潔淡雅,氣質誘惑著江文的心,姣好的面容令江文十分欣賞。但是,江文知道,自己和華蓉的感情還沒有開始,自己充其量只是單相思罷了。上次的大膽表白卻由于意外被老師收走了,被老師知道,自己真是心虛。自己一時之間,也沒有勇氣再次傾述相思之苦,仰慕之情,鐘情之意。想著想著,時而是林如,時而是華蓉,讓他左右為難。隨著時間的流逝,江文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第二天,江文和郭華等幾個男同學到學校把教室整理了一番。他們拿下氣球和彩燈,把黑板擦干淨,把桌子排好。他們走出教室,來到街上。只見街上十幾間的店鋪依次排著。現在已是上午1o點多了,早市已基本過去,街上冷冷清清的,偶爾有幾個人在眼前走過。郭華在店里買了幾塊餅干,大家分開吃了。在食物尚不豐富的八十年代末,大部分同學手里少有零花錢。現在即使只是幾塊餅干,大家也吃得就津津有味。年少輕狂,同學們騎著自行車,旁若無人地左轉右逛,自由自在,,特別悠閑。

突然,江文眼前一亮。只見華蓉和另一位女同學郭琴正在逛街。江文如見天女,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悅和興奮,說︰「兄弟們,我離開一會兒。」說完,趕到華蓉和郭敏面前,說︰「兩位美女,你們好!在逛街嗎?」郭敏說︰「是的。」江文對華蓉說︰「華蓉,昨天沒回家,呆在你姨家里?」華蓉說︰「家離這里那麼遠。那麼晚了,還能回去嗎?」江文說︰「夜黑,確實不好走路,也會讓人害怕的。」華蓉說︰「你們整理好教室了嗎?」江文說︰「已經弄好了,不會影響星期一上課的。」郭琴說︰「辛苦你們了。」江文嬉笑著說︰「昨天晚上你們真是美女。為美女服務,心甘情願。」華蓉笑著說︰「昨晚是美女,現在就不是了?成了丑女了。」江文說︰「現在也是美女。你瞧,我不是被你們像磁鐵吸鐵般吸引過來了嗎?」說著,眼楮直望著華蓉。旁邊的郭琴說︰「你會說話,卻是看人‘大小眼’。」江文還是望著華蓉,說︰「郭琴,昨晚你的口琴表演嫻熟、流暢,表現不錯嘛。」郭琴這時才高興起來,說︰「謝謝你的夸獎,大才子。」江文自嘲地說︰「才子不敢當,凡夫俗子一個而已。」華蓉露出整齊又潔白的牙齒,說︰「滿謙虛的嗎。難怪大家都喜歡跟你在一起。」江文笑著,說︰「也包括你嗎?」郭琴說︰「還是大男人呢?這樣說,羞不羞人。」華蓉說︰「油腔滑調。」江文說︰「美女,那是包括你了?!」華蓉說︰「不理你了,我們要走了,明天見。」華蓉拉著郭琴的手走開。江文說︰「美女們,再見。」華蓉和郭敏回頭一笑,徑直走了。

早上,機緣湊巧,江文見到了自己心儀的女生,又聊了幾句。他見華蓉沒有反駁他的話,不由得心里甜滋滋的。郭華騎著自行車過來,說︰「重色輕友的家伙,回家了。」江文說︰「我是重色重友。」他故意把重色重友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出來。郭華說︰「有嗎?」江文回答說︰「當然。」

第二天,星期一,江文像往常一樣,急匆匆地騎車到學校。第一節課,語文老師郭眾個子矮小,身高僅有1米54厘米,瘦小的身材。他管理學生又不到位,方法簡單粗暴。許多同學不受他的約束,沒有認真听他的課。有的同學在講話;有的同學在做小動作;有的同學在玩游戲;有的同學在傳紙條;甚至,有的同學在隨便移位……教室里,亂哄哄的,一片「熱鬧」景象。郭華講話聲音突然高了,蓋過了老師的講課聲音。郭眾老師很是生氣,把手里的粉筆頭扔向郭華,卻準頭不對,扔到了地板上。許多同學不由都哄堂大笑。江文偷偷地望了望華蓉,見到她仍是一本正經地坐著。靜美的身子,清純的神態,江文不自禁心癢欲狂。于是,江文撕下了一張紙,寫了一句話︰「你真美,讓大家心動了情,情動了心。」直接準確地扔到了華蓉的桌上。江文心想︰「自己的投籃沒有白練。」這次「投籃」一次命中,自己也得意洋洋。只是,華蓉卻不知誰扔的紙條,看也不看,用手一掃,把紙團掃離了桌面。江文一皺眉頭,心里嘆了口氣。不過,江文的動作被許武看到了。許武故作乖巧地舉起手,說︰「郭老師,江文扔紙條給華蓉。」江文對許武恨恨地一瞪。郭眾老師見整個班級亂七八糟的,連學習最好的江文也在傳紙條,他心中實在感到無可奈和,只好在形式上說︰「江文,以後不許這樣,知道嗎?」江文說︰「是,老師,知道了。」華蓉得知是江文扔的紙條,好奇心大起,趁老師在板書的時候,把紙團撿了起來,打開紙團,見到了江文寫的句子。華蓉不自禁大羞,臉紅了起來,一直紅到脖子,趴在桌子上一會兒,調整調整亂糟糟的心情,這時又有一些得意。華蓉見江文那種急切的表情,給了江文一個白眼,把紙張撕碎,再也不望江文一眼。江文的幾次望華蓉的必修課,都沒有得到回應,有些無精打采。突然,一聲巨響讓同學們靜了下來。原來是郭華與顏平把桌子給掀倒了,同學們望望郭華與顏平,又望望郭眾老師。郭眾老師氣憤地說︰「不听課就罷了,連桌子也推倒在地,太過分了。」同學們一听完話,又若無其事地繼續自己的事情,理也不理郭眾老師。原來顏平與郭華的同桌換座位,與郭華言語不和,鬧了起來,把桌子推到了。郭眾老師無法管理好班級,只好又接著講課。幸好班上38個同學,還有七八個人在听課。郭眾老師只是講給他們听罷了。好不容易下課了,郭眾老師拿著教案等資料又擔心又害怕地,急忙地走了。

華蓉來到江文身旁,說︰「沒個正經的,就會胡亂言語。」江文真誠地說︰「是真的。至少我的心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說說心聲而已。請你不要見怪。」江文突然大膽起來,接著低下聲說︰「請你允許我偷偷地愛你!就今生今世,好嗎?」華蓉一听,不由有些感動,看著江文,竟說不出話來。停了一會兒,華蓉說︰「你真會說話,嘴巴像抹了蜜一樣甜。不過,我知道你是開玩笑的。」江文說︰「以後你會知道的,事事實會證明我是不是在開玩笑!」華蓉說︰「看你能堅持多久?」

于是,華蓉又靜靜地望了望江文,走開了。江文說出憋在心里已久的話,整個人舒暢多了。他想著華蓉,哼起了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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