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將臉逼近,看著宛清的鼻血,臉是黑了又黑,「才說過的話,又忘了呢,看來得幫你長長記性了。愨鵡曉」
說著,朝宛清的脖子處咬下去,宛清吃痛,忙推開他,拿起元帕擦了起來,「你少臭美,我流鼻血又不是因為你。」好吧,跟他也月兌不了干系。
才說完,見莫流宸臉又黑了一分,忙坐起來,拽著他的手臂指著香爐,道,「那香里面有一味蕪花,我不太適應它,能不能以後都不燃那個香了,我不想每天都流鼻血。」
莫流宸睜大了眼楮看著宛清,罵道,「笨蛋,既然你都知道不適應,還不讓丫鬟把香爐給搬出去,非得血流光了才說。」
宛清一听,嘴就鼓了起來,「怎麼沒說啊,誰讓你的丫鬟忠心耿耿了,她們說你習慣了這個香,不讓我換。」
莫流宸一听,直拿手去戳宛清的腦袋,「不讓你換你就不換了,你還真听話。」
宛清鼓著嘴咬著牙,嘟嚷道,「她們可是相公你的貼身丫鬟,我哪敢得罪她們啊,沒將她們雕成菩薩供著,我都心愧難安。」
莫流宸听了,當即翻了個大白眼,這小女人真是睜著眼楮說瞎話呢,連他都沒放在眼里,兩個小丫鬟她倒是不敢得罪了,便道,「那香平素都是她們打理的,你喜歡什麼香就燃什麼香,我無所謂,只要別太濃就好了。」
宛清听了忙翻身下床,去把燻香爐子的香給拿出來扔了換上她自己制的淡香,原本早上味道都淡了,王妃來了之後,秋月又把香給點上了,味道比先前濃了一倍不止,所以宛清才止了血的鼻子又流起了血,回頭得吃些好的,補補才是。
宛清換香的功夫,莫流宸已經將未穿好的衣服都穿好了,正扶著床坐到輪椅上去,宛清見了就有些心疼,不過看他速度很快,應該是做慣了的,他的腿到底是怎麼受的傷,還能有救麼,應該說以她的醫術能治嗎?
宛清原是想上去問問的,可想著那些傳言,只要提他的腿,他會生氣的翻臉,少不得就忍了,晚上等他睡著了,再幫他把個脈就是了,今晚可不能再忘了這事了。
宛清拿了帕子浸了水,就幫他擦起來,頭一回幫人洗臉,宛清有些無措,莫流宸見她的動作,臉都黑了,她這哪是洗臉啊,丫鬟擦桌子才是這樣的,少不得自己拿過擦起來,這女人真笨,之前怎麼覺得她機靈來著。
洗漱完畢,宛清再幫他梳理頭發,別說,發質真的很好,比她的都好,模上去就跟模綢緞似的。
宛清還在犯傻,眼角瞥到沙漏,想著時辰已經不早了,忙斂了心神,快速的幫莫流宸把頭發束好,佩戴上紫色玉冠,是越看宛清越滿意,看的莫流宸暗罵花痴。
宛清給他束著玉冠,隨口問道,「相公,你明明不傻,為什麼要裝傻?」
莫流宸怔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習慣了吧,慧海大師也讓我傻著。」
這回答讓宛清無語,還有人習慣傻著的嗎,連清不清醒也听個老神棍的,她這相公估計是真傻,宛清初步鑒定完畢,只待下一步鑒定。
準備妥當,宛清這才推著輪椅出了屋子,正屋里已經擺好了早膳,蘇媽媽見宛清他們半天才出來,早過了時辰,便拉著宛清道,「還是先去請了安再回來吃飯吧,不然太遲了。」
宛清也是這麼想的,可是莫流宸卻自己推了輪椅去吃飯,她總不能一個人先去吧,便在他身邊坐下,道,「時辰不早了,先去請安敬茶回來再吃吧。」
莫流宸夾了個水晶蝦餃放嘴里,听了便道,「你想活活餓死啊,先吃飽了再說,巴巴的跑去做什麼,她們才不樂意見你。」
宛清被他的話弄的一哏,什麼叫不樂意見她啊,王妃之前不都還說叫他們早些去的嗎,他不是應的好好的,怎麼才一轉眼就變了卦,這是打算將傻進行到底呢,宛清見他完全沒把請安的事放在心上,雖然心里有些著急,可是也不能違拗他不是,總不能她一個人去吧,不按時敬茶是錯,違逆丈夫也是錯,總歸逃不了一個錯就是了。
宛清暗自翻了個白眼,看著桌子上的早飯,算了,她還是听他的好了,一屋子的丫鬟看著呢,不是她不去的哦,她也是逼不得已啊,再說了,她確實也餓了,只好拿起筷子吃起來,不得不說,真的很好吃。
宛清坐在莫流宸身側吃著,蘇媽媽見了就有些著急,世子妃怎麼只顧自己吃啊,好歹給世子爺夾一點兒啊,嫁進王府之前,三姨娘也教了不少,怎麼就沒听進去呢。
莫流宸見宛清吃的歡暢,不由的住了筷子,一雙眼楮直勾勾的看著宛清,蘇媽媽見了,不著痕跡的在宛清背後慫了她一下,宛清這才抬頭去看莫流宸,見他沒吃了,反而眼楮盯著她的碗,妖媚而哀怨,好似宛清搶了他東西似地,宛清忙低下頭去看,碗里只一個水晶蝦餃。
宛清想也沒想就夾了起來,放他碗里去了,蘇媽媽見宛清的舉動,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竹雲梳雲也是忍不住撫額,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莫流宸,世子爺有潔癖的事府里人都知道,世子妃這麼做無疑是太歲頭上動土,老虎嘴里拔牙啊,世子爺可千萬別掀桌子啊,方才還听說世子爺屋里的桌子三不五時的就換新的。
還沒感嘆完,就听宛清嘟嚷道,「我不知道你看中它了,不過,我還沒吃。」
莫流宸見餃子從宛清碗里到他碗里,原本臉微微紅,听了宛清的話,立馬漆黑如墨,宛清見了,這才反應過來,下意識的摁緊了桌子,央求道,「我知道錯了,你可千萬千萬別掀桌子啊。」一副小媳婦的樣子。
臉上雖是一副小媳婦樣兒,心里卻是哀嚎,天啦,吃個飯也不省心,這家伙到底有多少小毛病啊,能一次說清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