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清被他瞧的不好意思,下意識的去擦臉,就听他笑道,「別蹭了,干淨著呢,回頭蹭破點皮可就更丑了。愨鵡曉」
宛清的那點不好意思立馬煙消雲散了,忍不住嘟了嘴瞪了他道,「蹭破皮了我也是你娘子,嫌我難看,你就把眼楮閉著,我又沒求你看我,成天的就知道打擊人,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說完,重重的哼了一聲把頭瞥過去,表示不屑,一個大男人長的比女人還美,成天的就給她添堵,他都好意思,臉皮真厚,要是她,絕對三不五時的就去撞一下牆……把夢撞醒。
「那可不成,你是我娘子,我不看你看誰去,湊著瞧就是了,」莫流宸撲閃著那雙嬌艷迷人的鳳眼,純真又無辜說道,見宛清還撅著嘴氣呼呼的站在那兒,美麗的鳳眼立刻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委屈的耷拉著眼皮道,「腿被你踢的到現在還生疼呢,你不是要幫我揉揉嗎,還不快些,都腫起來了,下手真狠,你真是我娘子嗎?」
宛清輕咬唇瓣,一抬頭就見他妖冶的鳳眸里又浮上一層水霧,墨玉般的眼楮睜得大大的,如從千年寒潭撈出來的的黑珍珠一般,露出純淨無辜又委屈挨了一腳的神情,指責著宛清的殘忍,宛清多頓一步,他迷蒙的眼楮就愈加朦朧一分。
宛清暗暗撅嘴,疑惑那水霧迷蒙的樣子到底是怎麼來的,自來水開關都沒他那麼靈活,說來就來,連醞釀的時間都不用,自來水開關好歹還要轉一下啊!偶然還有缺水的時候啊!是不是真腫了啊!
明知他是八成裝的,而且她心腸也不軟啊,可她偏偏就是受不了他這個模樣,那樣純淨又委屈如受傷的小考拉一般,只覺得心軟綿綿的,想拿手去模它腦袋,毛茸茸的好可愛的,宛清想著就把眼前的人縮成小考拉,趴在小榻上可憐巴巴的瞅著她,宛清好想提著考拉的腳倒過來放著,狠狠的打它屁屁,一邊打一邊罵,讓你裝可愛讓你裝無辜讓你裝弱騙人,給我樹上呆著去。
宛清想著就忍不住欽佩起自己的想象力起來,想著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心中所想,八成的氣的吐血,不由的干咳一聲,小碎步挪過去,某人早已經撅了嘴,把褲子給擄了起來,哼哼歪歪的躺在小榻上等著她了,頗有一絲任君采擷的意思。
宛清見他的腿一日比一日淡,如今已經淡綠色,比宛清頭一回見到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了,可就是這余毒難清啊,少說也要半個來月吧,也不知道這腿上的毒到毒發那日會不會再發,想來為了成親刻意逼著那日的,不然這麼久怎麼也沒踫上他發病。
宛清一邊想著一邊拿手去幫他捶捏,莫流宸歪躺在小榻上,真是舒服到不行,以前都是夜里宛清偷偷的幫他月兌光了衣服施針捏腿,他是半點表情也不能泄露啊,哪像現在這般,想怎麼哼就怎麼哼,似乎有意把以前的表情全都補回來。
宛清揉了好久,手都酸了,可是只要她稍稍停一下,某人就大叫,那聲音要多淒慘就有多淒慘,就像宛清是在虐待他一般,不過也只是嘴上哼哼,眼眸里可全是笑意呢,他早就想這麼做了,晚上憋的他實在的心癢難耐。
宛清無意間抬眸,便觸到雙深情的翦水瞳眸,那明亮又魅惑的鳳眼里閃爍著如水的溫情,雖然再她看去的時候挪了眼,可總覺得那視線追著她許久了,被如此俊美無鑄的美艷絕倫男子深情的注視,還要保持淡定女帝的神情,那可真有難度,她自認沒那麼高的修為,臉頰粉透,頭低低的,手上的力道是越來越軟,腦海里總是那一抹溺出水的溫情,暗暗猜測方才是不是真看花眼了。
「娘子,你餓了?」宛清還在出神,腦海里突然冒出他的聲音,迅速的抬頭,就見到近在咫尺的他,俊逸絕倫的臉龐,就連鼻尖也是好聞的青草香,宛清嚇了一跳,不帶這麼嚇人的,他不是躺著的麼,怎麼又坐了起來,還問她餓不餓,難不成他餓了?
宛清一雙清亮美麗的眼楮望著他,問道,「相公,你餓了?那我去跟你端吃的來。」
他是見她捏的有氣無力,撓癢癢也比她的力道大,才問她餓不餓的好不,怎麼就變成他餓了呢,莫流宸無奈的瞅了宛清一眼,復又躺了下去,宛清撇撇嘴,認命的繼續揉起了腿。
才捏了幾下就開口問道,「相公,你的毒還會復發麼,要不我給你準備藥浴吧,盡快把毒逼出來?」
宛清說完,一雙眼楮就盯著莫流宸,半晌才听他嗯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哼錯了還是答應了,但是宛清還是去準備藥浴了。
扎了兩個時辰馬步,梳雲已經快瀕臨虛月兌了,在冷灼說時間到了那一刻,梳雲還沒站直就直直的往地上倒去,冷灼身影一閃,一只手托住了梳雲的腰。
鼻尖聞到一道清新還帶著絲冷翳的味道,梳雲臉一紅,拍著他圈在她腰間的手,嬌斥道,「快松手!」
手臂環著的柔軟讓冷灼身子一僵,難得有多余表情的臉竟微微紅,听了梳雲的喝道忙松了手,梳雲就那麼毫無征兆的繼續以先前的姿態栽了下去,四仰八叉的。
宛清出門時正巧見到這麼一幕,忍不住撫額,阿灼真是太老實了,讓他松手他就松手,這下梳雲不恨死他了才怪呢。
果然,梳雲趴在地上,各種氣死的表情,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就算先前腿站的有多酸,還是很麻利的爬了起來,走到冷灼跟前,恨恨的幽怨的看著他,最後一抿唇一腳狠狠的踩了上去,讓你公報私仇,讓你欺負我,哼!
踩完了,酷酷的轉身,一陣齜牙咧嘴,這木頭的腳比石頭還硬,踩的她腳好痛,癟著嘴看見宛清含笑的看著她,還有竹雲掩嘴望天的樣子,嘴就更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