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身狼狽的阿德拉•艾德里安粗喘著氣,譏笑地看著對面的血人。
「呼呼……不是說……要……殺了我嗎?呼呼……你這個……廢物!哈哈哈哈……」
他猖狂的大笑著,臉上惡意滿滿,心里的得意和張狂昭然若揭。
「可惡!」
觀戰席上宙班的人全都捏緊了拳頭,恨不得沖上去狂揍一頓那個得意的卑鄙小人。在用了禁術之後雲疏狂的實力早已不弱于此人,若非他使用卑鄙的手段借機偷襲,現在決斗早已落幕。
而雲疏狂,必然是勝者。
可是,沒有如果。
「怎麼辦,疏狂他快不行了!」焦慮地眾人不知所措,決斗一旦進行,除非一方倒下或者認輸,否則任何人都不能打擾。
就算是學院長也不行。
隱蔽觀戰處的蘇璃已經準備出手中止這場決斗了,可是學院長制止了他。
「不行,如果你現在出手,雲疏狂就算活下來將來也會被人嘲笑。這是尊嚴的問題,決斗進行時禁止任何人插手!」
嚴肅地話語阻止了他的行動,蘇璃滿是不甘地望著競技場上那個完全被血色所侵染的少年,驀然痛恨起這種規定。
他知道此次,雲疏狂正是為了維護自己的母親和尊嚴而戰,若是他擅自插手,這個驕傲的少年就算得以保留性命,也會有很大的可能如同被折翼的雄鷹一般,一蹶不振。
他猶豫了,尊嚴和性命,究竟哪一個更重要。
還未等他做出決定,場上神智清醒的少年已經先一步做出了選擇。
「阿德拉,你看不起我們宙班的人,認為……我們不過是些暴發戶。可是,如果沒有我們家族……的支撐,僅憑你們十大世族……就能撐得起整個星際聯盟嗎?」
少年握緊了手中的大刀,努力挺直身體,氣息微弱卻堅定地說道︰「你自詡身為世族子弟,輕視……所有非世家出身的人。哈哈……說我們高傲,其實……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自視甚高的你,從看不見……別人的厭惡。他們閃避不及的,何止是我們宙班……哈哈……哈哈哈哈……你就像是一個小丑,在這里……嘩眾取寵!」
如此的譏諷,他在激怒他。
在所有人都震驚于他的話時,早已被少年所言激怒的青年再次攻上前。
「——你!」
憤怒扭曲了青年還算俊秀的面容,他揮手招出了最大強度的火焰,指揮著它將遍體鱗傷的少年包圍。
灼熱的火焰在雲疏狂的周圍熊熊燃燒,爭先恐後的舌忝舐著他破碎的衣衫與傷痕累累的身體。
憤怒的宙班學生雙目充血,但是對同伴知之甚深的他們卻並沒有沖動的插手,反而全都強行抑制住了自己的怒火。
雙手緊緊攥著,掌心被自己的指甲劃破,留下一個個血色的月牙。
他們只是死死地注視著場上的二人,仿佛要將這一幕深深地刻在心底。
宙班的人向來護短,他們從來睚眥必報。
這場決斗,無論最後的結果是什麼,他們都會報復。他們的高傲,來自于父輩的疼寵,來自于家族的驕傲,來自于自身的力量。可是總有些人心胸狹隘,覺得他們看不起所有人,處處針對。然而事實如何,他們向來不屑于去爭辯。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他們也是有限度的,就讓那些自詡高貴的人好好體會一下暴發戶的力量!
高傲的金發少女逐漸紅了眼眶,強忍著眼淚不讓它落下。身邊的棕發女子無言的將她攬在懷里,互相安撫。
他們知道,雲疏狂不要命了。
否則,他不會說出那麼一番話來阻止他們出手。
「疏狂……」
他們默默地念著這個名字,滿心酸澀。
自星空學院成立以來,宙班與那些世族子弟的沖突一點一點的增大,有時,還會將其它幾個班級的人卷入。
以前也曾有過決斗的事例,但最後的結果並未嚴重到不可接受。所以這一次他們才會放松了警惕,沒有在一開始就制止。
可是,事實如同一個巴掌狠狠地打在了他們的臉上。
他們的自大,很可能會讓他們失去自己的同伴。
他們是家族供養出的優秀子弟,為了家族的尊嚴與榮譽,自然不惜奉上生命來回報。
這一點,蘇璃也知道,因為曾經的他也是如此。
在他融入那個家族之後,他都是盡責的履行著少主的責任與義務,直到那一場爆炸的終結。
所以,他們眼睜睜地看著雲疏狂又一次啟動了禁術。
安靜而又肅穆。
他們沒有任何立場去阻止這場決斗。
剎那間,冰寒徹骨的冰荊棘凍住了放肆的火焰,看著那道火紅在冰中逐漸熄滅。銀蛇乍現,狂雷舞動,將已然力盡的對手卷入充斥著死亡氣息的雷暴之中。
學院長深深的嘆息,兩次連用禁術,恐怕這孩子已經沒救了……
看著背包格子里嬌女敕的碧落花,蘇璃露出一絲苦澀的笑。
真的,還有用嗎?
無法阻止,也阻止不了,他只能在一旁看著。
這種無力感真是令人厭惡。
阿德拉•艾德里安淒厲的嘶喊聲響徹整個競技場,可是無人理會。
此時場上勝負已分,這次決斗的勝利者,是雲疏狂。
再次使用禁術的雲疏狂力量又一次暴增,雖然經驗仍有些不足,力量掌控不到位,但是對于快要力竭的阿德拉艾德里安而言,已經足夠了。
「勝者,雲疏狂!」
「雲疏狂!雲疏狂!」
勝利的少年在眾人的歡呼聲中漸漸閉上了雙眼,他的右手仍舊緊握著武器,倚靠在兵刃邊上的少年並沒有倒下,即使是失去了意識。
「疏狂!」
宙班的學生蜂擁而下,絲毫沒有顧忌所謂的儀態,狂奔到雲疏狂的身邊。
看著那遍體的傷痕,無從下手,不敢觸踫。
蘇璃深吸一口氣,向學院長點了點頭,就直奔場中央而去。
「不要踫他!」
注意到他的到來,學生們都讓出了一條道路。
「助教,疏狂他還有救嗎?」
憂心不已地眾人急切地望著蘇璃,希望能听到肯定的話語。
「治愈術!」
「光之呼吸!」
「聖光!」
連續施展了三個恢復的技能,蘇璃沒有別的辦法,他將碧落花取出,小心翼翼地喂進了雲疏狂的嘴里。
打開游戲界面,查看著他的狀態。
可惜他不是牧師,沒有驅散這個可以消除一切不良狀態的技能。
看著上面標注的本源受損,筋脈斷裂,蘇璃的心情更是低沉。
若是雲疏狂只使用了一次禁術,那麼碧落花足以解除它的副作用。
可是,他連續使用了兩次。
而碧落花,無法疊加使用。
皺緊了眉,他不停地翻查著背包里的物品,想要找出可以派上用場的東西。
在看到蘇璃使用治愈系技能時,宙班的學生已經愣住了,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大師級的特殊系異能者。之後,又見到他拿出碧落花,不由得都張大了嘴。
這……這是,碧落花?!
眾人激動不已地看著那朵嬌女敕的青色花朵,有了它雲疏狂不就有救了嗎?
滿是震驚,他們沒想到蘇璃會為了一個不熟的學生拿出那麼珍貴的東西。
「謝謝您,助教!」眼眶微紅的少女感激地看著扶住雲疏狂的青年,語氣真摯而誠懇。
這種珍貴的物資,從來都是被大家族所據,而他們這些低一級的家族還沒有足夠的能力從那些死亡之地取回這樣的天材地寶。
蘇璃搖了搖頭,「效果不大,雲疏狂他連續使用了兩次禁術,而碧落花卻不能疊加。」
眾人一怔,他們忽略了這一點。
看著昏迷中的少年,悲傷的氣氛彌漫在他們的周圍。
另外一邊,攙扶著重傷垂危的阿德拉•艾德里安的幾個青年走了過來,站在不遠處朝眾人冷笑。
「哼!竟然敢對我艾德里安家族之人下此重手,不知死活的小子,雲家就等著艾德里安家族的報復吧!」
擰著眉,蘇璃暗自思咐,果然是沖著雲家而去的嗎?
事關他人的家族,他不好擅自插手。
「明明是你們先挑釁,居然還將一切都推到疏狂的身上,無恥!」
「可笑,誰看見了,明明是你們這幫宙班的暴發戶自視甚高,不然誰會沒事和你們這些人計較。」
「——你!」眾人怒極,都想起了視頻的事,立刻反唇相譏。
「自視甚高?你這是在形容自己吧。」
「你說什麼?!你們這些不知好歹的暴發戶,就不知道自己有多討人嫌嗎!」
「哼!」楚凌冷笑,「果然是在說你自己吧。」
「——可惡,你們……」
就在兩方人爭執不休時,一個蒼老的聲音插入,打斷了他們的爭論。
「夠了,都給我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