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輪回 第五章、女人心

作者 ︰ 仙令魔凡

大廳漸漸地回復了熱鬧,只是少了老板娘王玉兒,她去下廚為丑準備吃食了。要想拴住一個男人,首先要拴住他的胃,所以她要好好計劃一番。

丑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他的心顯然是又封閉了,方才只是開了一道門縫而已。他在靜靜想著方才四爺所說的話,按照四爺的說法,老刀根本沒有什麼刀譜,那主神又為什麼要把得到老刀的刀譜作為主線任務呢?李察說過,主神的主線任務雖然坑爹,但是絕對不會有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出現。根據這個說法,現在只有一種可能——四爺在說謊!可他為什麼說謊呢?不,也許不是他要刻意說謊,而是他也不知道真實的情況。老刀的刀譜應該是存在的,只是四爺不知道而已。

整理清楚紛雜的思緒,丑決定了自己要做的事,那就是靜觀其變。他相信李察所說,不必強求,線索終究會自己出現的,自己只要仔細觀察,抓住那個線索,然後順藤模瓜就好。

丑這時突然將視線投向了大門口,因為又有一個人走了進來。那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即使滿身塵土也遮掩不了她的容光,而左手握著的連鞘寶劍說明了她不止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很危險的女人。

女人顯然是趕了很久的路,臉上有著一絲無法掩蓋的疲倦,所以一進來就找了一張空桌坐下,叫道︰「小二,上菜!」說著還從筷筒中抽出了筷子。她的聲音清脆委婉,但卻清冷非常。

小三很干脆的答應一聲,從廚房里一路小跑出來,手上還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有一盤s 澤鮮艷,香氣撲鼻的肉片,以及一壺酒。

女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我並沒有叫這些東西,你怎麼就給我端上來了?」

小三嘿嘿笑道︰「客官有所不知,這是我們店的招牌菜刀削肉,招牌酒迷酒。凡是新客人來了這里都要品嘗的。」當然,他沒有把話說全,不然就該是刀削人肉和**酒了。

女人還是有些奇怪,不過也沒再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示意小三放下東西。小三又笑了笑,提著托盤走了。女人並沒有看到小三的眼楮,但是丑看到了,那眼楮已經不是人的眼楮,而是怪物的眼楮,因為那里面只有冷漠和嗜血!這讓丑想到了在湖邊時的自己。

丑的心里有些不舒服,這與眼前所發生的事顯然是有關聯的,于是他站了起來,直直向著女人走了過去。

女人本來要吃喝,卻看到了走向自己的丑,直覺告訴她,這個人很危險,非常危險!所以她毫不猶豫的站了起來,「啷」的一聲拔出了寶劍,劍如秋水,流光盈動,顯然是一柄不可多得的寶劍。女人執劍的手也很穩定,很標準,沒有一絲波動,顯然是一個難得的用劍高手。但是在大廳里的所有人,包括躲在牆角的耗子,都不會認為女人有機會向丑刺出哪怕一劍,因為在這之前,丑的刀就可以將她的頭砍下來。

丑沒有任何緊張的情緒,只是走過來,坐下。他坐到了女人的對面,仰頭看著她。

女人一愣,皺起好看的眉頭思索了一會兒,便還劍入鞘,亦坐下來,問道︰「你要干什麼?!」一個陌生的男人不請自來,就坐到了她的對面,她當然有資格,更有理由這麼問。

丑道︰「這里有三個規矩。自給足,食通天,滿堂彩。」他把四爺告訴自己的話又對眼前的女人說了一遍。

女人越听臉s 越差,最後已是鐵青s ,看著自己面前的酒菜,尤其是那盤「美肉菜」,女人差點吐出來。當然,只是差點,能夠帶著把劍來到這里的,多少都有些常人所沒有的忍受能力。

「這…這是家黑店!我…我要…」女人眼中殺氣彌漫,她握住了寶劍,手上的青筋都隱隱的顯露出來,顯然是打算拔出寶劍,大殺四方了。

丑淡淡的瞥了她拿劍的手一眼,道︰「拔出劍來,你會死!」

女人忽然愣住了,她並不傻,只是氣昏了頭。她一個人,勢單力孤,人生地不熟,如何憑借一柄劍就鏟除一個不明底細的勢力呢?那樣做的唯一結果就是自己被殺死。

女人不是常人,所以她很快冷靜下來,對丑說︰「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你我根本就不認識。」

丑道︰「我叫丑。跟你說這些只是因為之前不久,這里也有一個人跟我說過同樣的話。」

女人看了看丑,發現眼前的男人簡直就是一個迷,她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看透他。仔細探究起來就好像一潭無底的湖一般。

女人收回了目光,用指節輕輕的敲擊著桌子,她在思考。實際上她已經相信了丑說的話,因為他沒有必要騙自己。但是她不相信丑這個人,因為直覺,她覺得丑比這個黑店還要危險。敏銳的直覺已經救過她好幾次命,所以她相信直覺。

丑離開了座位,又回到了自己桌上,他該說的都已經說了,這個女人又不是自己的什麼人,自己又何必再管她呢。

這時王玉兒從廚房出來了,親手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很多美味佳肴,還有一壺酒,真正的好酒。但是王玉兒並沒有任何笑意,相反,她滿面嚴霜,走到了丑的跟前,重重的將托盤放下,湯水四濺,弄得丑衣襟之上滿是斑斑點點。

丑抬起頭來,看向了王玉兒,他有些奇怪。

王玉兒卻是咬牙冷笑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說著一扭身,徑直向著帶劍女人而去。她顯然是知道了剛才發生在丑和女人之間的事,事實上只要是在這個客棧中發生的事,根本不可能瞞過她這個老板娘的耳目。

王玉兒坐在了女人的對面,卻是換上了一副笑顏,咯咯笑道︰「姐姐真是美,看得我都嫉妒了!」

女人現在卻是驚弓之鳥,若是往常,听到這樣贊揚自己容貌的話,對象還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她怎麼都要說聲謝謝的,或許還要攀談幾句。可是現在,她只剩下了j ng惕。

「你是誰?」她的手又模上了劍柄。

王玉兒注意到了她的動作,嘴角抹過了一絲不屑的冷笑,笑道︰「妹妹我是這里的老板娘,見到新客人來到這里,滿腔歡喜,所以過來談談。」

女人冷聲道︰「沒有必要!」頓了頓,終究忍不住好奇,問道︰「你是老板娘,那老板是誰?」

「老板?」王玉兒笑了笑,朝著丑的方向努了努嘴,「那不就是!」

女人看著靜靜吃喝的丑,一顆心已是沉入了谷底,她的劍已是不知不覺的半出了鞘,閃耀出一團銀光。

王玉兒卻是看著自己的指甲,輕輕道︰「我要是姐姐,就會好好看住自己的劍,不然的話,會為自己找麻煩的。」

女人停住了動作,冷聲道︰「你威脅我!」

王玉兒移開了視線,看向了女人,忽然噗哧一笑,道︰「姐姐說笑了,我們正經做生意的人,哪里敢威脅客人呢!不過…本店的刀削肉…原料都用沒了呢,妹妹為了這件事,最近也很苦惱呢!」說著還做出了一副煩心的樣子。

女人全身都僵硬了,半響才咬牙小聲道︰「你…你是個魔鬼!」

王玉兒咯咯笑道︰「姐姐謬贊了,這個妹妹卻擔當不起,大伙和和氣氣的,吃飯住店,結帳走人,皆大歡喜,豈不是好!」

女人深吸了一口氣,將劍收了回去,低下了頭,面s 及其難看。

王玉兒淡淡的話語又飄入了她的耳朵︰「我那個當家的,有些花心,看到些外面的花兒草兒的,便邁不動步子。但是誰讓我是他的婆娘呢,只好替他把那些花兒草兒都拔了,免得他被晃花了眼,姐姐你說是不是?」

女人抬起頭來,有些詫異的望了望王玉兒的背影,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種荒謬之極的感覺來。

王玉兒來到丑的面前,笑容全收,她湊在丑的耳朵邊,輕聲道︰「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我決饒不了你!」說完,也不理丑,一扭身就去櫃台上,吩咐小四︰「去給那一桌女客換了菜去!」說著指向了女人所在的一桌。

丑有些莫名其妙,他對于人類的感情並不甚懂,其實就算是這方面的大師,對于女人的愛情觀也是懵懂的。因為女人的心思變化太快,戀愛中的女人心思變化更快,她們往往可以為了一件比芝麻還小的事就大動干戈。在這時候,她們的心眼不但比針眼小,而且還比針尖小。

丑從來不會讓莫名的情緒困擾自己太長時間,所以他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繼續吃喝。王玉兒端上的酒菜顯然是花了一番很大的心思,s 香味俱全,吃下去還飽飽的受用。至于酒更是好酒,醇香敦厚,喝下去一股熱氣往上直冒,燻燻然讓人好似做了神仙。

至于女人,她的菜已被換過,換的很簡單,窩頭咸菜而已。但是女人的臉s 已是好了很多,她先是取出了一根銀針試驗,確認無毒後又勉強自己吃下一些,她必須補充體力,如果她不想成為一塊放在案板上的肉,任人烹宰的話。

王玉兒在櫃台上,單手撐著尖尖的下巴,游目四顧,看見女人在勉強吞咽著窩頭,還看見丑吃喝得香甜,嘴角不自禁的露出了一抹快慰的笑意。但是轉眼間她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咬牙自語道︰「那個死人,只顧得吃,哄哄老娘你會死啊!混蛋,王八蛋!」

小三和小四正好忙完了各自的事,走向櫃台,本想問問老板娘還有什麼事要他們做,可是看到王玉兒這般痴痴的神態,不由得對望了一眼,聳聳肩,都識趣的走到一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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