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輪回 第二十三章、情之抉擇

作者 ︰ 仙令魔凡

幾人便在萬府柴房內隱藏了起來。я思路客я

此後幾天頗為平靜,食水則是由丑或狄雲到了廚房偷來,狄雲還在下人房間找了幾套男衣,令幾人換上。丁典三人經過梳洗換衣,總算不是之前的囚徒模樣了。丁典則是寸步不離凌霜華身邊,看著她發呆。

第三天時,狄雲一早出去,說要找些吃食,可是一直到了過午時分還未回來。

丁典看看凌霜華,又隔著窗子看看門外,著急之s 溢于言表,腳步更是未停過,來回直遛。他突然頓住,道︰「不行!」然後對丑道︰「二弟,三弟這麼半天不回來,定是出事了,我要出去救他,你在這里看顧霜華!」

丑搖頭道︰「大哥,還是你看著大嫂,她現在需要的是你。我去把三弟找回來。」

丁典下意識地看了看凌霜華,終究是放心不下,只好嘆道︰「那…二弟你就去吧!」

丑點了點頭,推門而出。他並不熟悉府內的地形,可是他也有辦法,只是隨便找了一個僕人,用些手段,便問清了廚房的位置。然後丑就向著廚房的方向而去,而那個僕人,則被丑點了穴道扔在了一座假山後面,至于是生是死,就看他運氣好壞了。

丑到了廚房,轉了一圈,卻未發現狄雲的蹤影,正要出去,忽然听聞孩童的哭聲,之後變成悶悶的嗚嗚聲,好似被捂住了嘴似的。丑並不是多事的人,本y 不理會,卻又聞一陣喝罵之聲,語氣卻是頗為虛弱。

丑猛然間抬起頭來,向著聲源之處疾行而去,他認出了那是狄雲的聲音。

那地方乃是一個獨門獨戶的二層小樓,聲音正是從二樓傳來。

丑來到樓前,輕輕一縱,便來到窗沿之上,固定住身形,捅破窗紙向里看去。

只見得屋內有四個人︰一個少婦緊緊摟著一個小女孩坐在床上,一個俊俏青年男子持著寶劍,正站在兩人面前,戟指大罵,只是聲音有些小,可能是有所顧忌。還有一人則是癱坐在屋子一角的地上,抬起頭來,滿臉不甘的望著那個男子。

「三弟!」丑看得一驚,他認出了坐在地上的那人正是三弟狄雲,便也顧不得听他們在說什麼,沖破窗戶,便躍了進去。

那青年男子吃一大驚,才剛說了一個「你」字,便被丑點住穴道,直愣愣倒了下去,那寶劍也撒手而落,發出當的一聲。而那女子見丑進來,也是一驚,又見青年倒地,驚呼一聲,連忙上前將他扶住,叫道︰「三哥,你沒事吧!」那小女孩也是大哭道︰「爹爹,爹爹!」

丑未理會他們,只是到了狄雲面前,問道︰「三弟,要不要緊!」他大概探看了一番,卻見丑的左肩上多了一個窟窿,正汩汩的冒出鮮血,忙點了他的穴位,為他止血。

狄雲喘息了一會兒,卻是笑了起來,道︰「二哥,你對我說過,我應該找她問個明白,現在我來問了,果然明白,果然明白!嘿嘿,呵呵!」

女子見到丑,不禁有些害怕,見到青年男子只是被點了穴道,不能言動,便略放寬了些心。當她注意到小女孩在哭時,忙上前將其小嘴捂住,百般安慰,又將驚懼的眼神投向了丑。

丑終于視線投向了女子,他記憶力很好,依稀記得此女在幾年前曾經去監牢內探過狄雲,好似便是狄雲的師妹,叫做戚芳,而那個青年男子,當時是一起去的,好像叫做萬圭。

戚芳道︰「這位大俠,我不知你和我師哥有什麼關系,但我請你先解開我丈夫的穴道,到時你們來去自便,我們決不會阻攔。」

狄雲听罷冷笑一聲,道︰「丈夫!嘿嘿,誰是你的丈夫?」

戚芳道︰「當然是三哥!師哥,事已至此,一切就當沒有發生過好了,請你以後不要打擾我們一家人的生活!」

狄雲愣了愣,道︰「是啊,一家人,你們是一家人!」便低頭無語了。

丑輕輕的拉了一下狄雲的衣袖,道︰「三弟,咱們走吧!」

狄雲道︰「好啊,咱們該走啦!」

戚芳卻急了,道︰「還請大俠將我丈夫的穴道解開,你們來了的事我們夫婦絕不會說出去的。」

狄雲猛然向她看去,剛想說出兩句諷刺挖苦的話來,卻突然對上了戚芳哀求淒婉的眼神,不禁愣了。暗道︰「師妹的眼神,還是那麼美,那麼令人心動,她小時候想找我要一件好東西時,也是用這種眼神看我,我那時沒有不答應她的。」

丑又拉了一下狄雲,道︰「三弟!」狄雲卻呆呆道︰「二哥,你把萬圭的穴道解開吧!」

丑有些疑惑的問道︰「什麼?」

狄雲深吸了一口氣,道︰「我說,請你將他穴道解開,就當作我這個師哥,再最後幫師妹一次!」

戚芳听罷也愣住了,半響才輕輕道︰「師哥,謝謝你!」

丑皺了眉頭,卻也沒說什麼,上前一指點在萬圭身上,向著狄雲行去。

萬圭動了動身子,臉上閃過一絲狠戾之s ,偷偷撿起地上的劍,躍身而起,猛地向丑的後背刺去。

「二哥,小心!」狄雲大叫道

丑卻好似背後生了眼楮,背過一只手掌,極為j ng準,食中二指正好夾住劍尖。萬圭頓時就覺得自己的劍好像被鐵箍箍住,想要抽回,卻又哪里能夠動得分毫!

丑輕輕一震,萬圭便「哎呦」一聲,棄了寶劍,用另一手捂住了持劍的手腕,滿面痛苦之s 。

戚芳被這一連串變化驚呆了,等到反應過來時,萬圭已是抱著手腕在呼痛了,于是大驚之下連忙湊上前去,道︰「三哥,要不要緊,快給我看看!」說著湊到了萬圭身前。

萬圭也是氣急,一時間惡向膽邊生,暗道︰「這y n婦!誰要你假惺惺的,簡直是讓人作嘔!我萬圭大好男兒,怎麼能毀在你的手上!看來殺惡妻另娶賢妻才是正經!」想罷大喝一聲︰「y n婦死來!」用另一只沒有受傷的手猛敲戚芳的太陽穴。

戚芳做夢都未想到丈夫能對自己下如此無情的絕手,一點都無防備,這下正被擊個正著,可憐如花美眷,便這麼不明不白的魂歸地府去了。

那小女孩被嚇得呆住,連哭都忘了,後來小臉轉白,悶哼一聲,昏了過去。

而狄雲呆愣了片刻,臉s 忽然通紅,然後煞白,大吼道︰「畜生!」飛身上前,一拳直擊萬圭的前胸。

這一下疾如閃電,正擊個正著,就見萬圭連哼都未哼一聲,直飛出去, 嚓嚓不知撞斷多少桌椅家具,最後栽倒在地,一點聲息都無,顯然是死透了。

狄雲呼呼喘氣,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看了看萬圭的尸體,突然手舞足蹈起來,哈哈笑道︰「都死了,都死了,哈哈!」

「三弟!」丑目露驚s ,他知道狄雲因戚芳之死,所受刺激太大,結果內息爆沖,雖然打通了任督二脈,卻是迷了心志,若是不及時喚醒于他,恐怕他這一生只能做個瘋子了。

丑正y 出手,忽聞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媽媽,媽媽,空心菜要媽媽啊!」原來是那個小女孩醒了,跌跌撞撞,正向著戚芳的尸身行去。

本自發瘋的狄雲听見這話,忽然渾身一震,一個跨步便出現在小女孩近前,蹲去,抓住小女孩,焦急問道︰「你說什麼,誰是空心菜,誰是空心菜?!」

小女孩本來心神就受重創,這下更是被嚇壞了,只知道哭,問什麼都不答。

丑停住了步子,只是盯著狄雲和小女孩,他覺得三弟的迷心瘋可能有轉機,關鍵便在這個小女孩身上,所以他打算靜觀其變。

狄雲顯然也是想通了問題在哪,連忙哄道︰「好孩子不哭!我是好人,是你媽媽的師哥,可不是壞人!」

小女孩哭了半響,才抽抽噎噎道︰「你亂講,媽媽的師哥是好人,不是你這個大壞人!」

狄雲道︰「我就是好人!這樣吧,你告訴我,你媽媽的師哥叫什麼,你又叫什麼,好嗎?」

小女孩道︰「媽媽的師哥叫空心菜,我也叫空心菜。听媽媽說,這是為了紀念那位空心菜舅舅。」

狄雲听罷愣住了,這「空心菜」正是師妹早年為自己取的外號,說自己傻傻的,憨憨的,就像家鄉的空心菜一般。

「哈哈哈哈哈!好!好!」狄雲大笑道,「師妹沒有忘了我,她一直沒有忘了我!」

叫做空心菜的小女孩嚇了一跳,小嘴一扁,又要哭。狄雲看見,連忙止了笑聲,好言安慰,空心菜這才破涕為笑。

空心菜又道︰「這麼說你就是空心菜舅舅,媽媽總是向我談起你,可是空心菜舅舅,媽媽和爸爸怎麼在地上躺著呀,那多冷呀!」

狄雲一滯,不知該說什麼。

丑出聲問道︰「三弟,你要怎麼辦?」

狄雲听了,不禁低下頭去,滿面掙扎之s 。丑也沒催促,只是靜靜地等著。

狄雲終于抬起頭來,滿面堅定之s ,道︰「空心菜是師妹留下的孩子,我不能不管。二哥,我對不起你和大哥,我要帶空心菜走了。」

丑的眼神一縮,露出了極為復雜之s ,他明白這是什麼意思,狄雲打算為了保護自己喜愛女人的孩子,放棄兄弟之情。因為現在情況很明顯,他要是帶著這個孩子,就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樣與丁典和丑同進退,如果還要那樣,這個孩子就會死!

狄雲沉聲道︰「二哥,不管你是鄙夷我也好,痛恨我也罷,但這孩子,我是非保不可。兄弟情誼,只好來世再續了!」

丑忽然出手,向著狄雲手腕抓去。

狄雲一驚,連忙放開空心菜,躲閃開來,道︰「二哥,我現在不能死!」

丑的手腕一轉,還是抓住狄雲手腕,扣住了他的脈門,沉聲道︰「少廢話,不要抵抗我的內力!」

狄雲聞言心神一松,就感到一股極j ng純的內氣從自己脈門進來,順著剛打通的任督二脈流轉,一股舒適清涼的感覺油然而起,之前突破時經脈所留下的暗傷和殘余阻塞一掃而空!

丑緩緩收回手來,道︰「三弟,二哥只能為你做到這一步了,你放心,我會和大哥解釋,大哥也會理解你的!」

狄雲大聲道︰「二哥,我對不起你和大哥!」說罷跪在地上,蹦蹦蹦一連磕了三個響頭,起身時已是血流滿面。

空心菜嚇了一跳,道︰「空心菜舅舅,你怎麼啦?」

狄雲深吸一口氣,擦了擦臉上的血,微笑道︰「空心菜,我問你,你想不想同舅舅走,舅舅帶你玩好多好玩的,吃好多好吃的!」

空心菜听罷眼楮一亮,道︰「想啊,可是我還要問爸爸和媽媽。」

狄雲道︰「爸爸和媽媽都不在這里了,這里留下的他們是障眼法,騙小孩子的,真正的他們已經去了一個空心菜絕對想不到的地方。舅舅知道那個地方,舅舅帶空心菜去那里找爸爸媽媽,好不好?」

空心菜連連點頭道︰「好好!舅舅快帶空心菜走!」

狄雲抱起空心菜小小的身子,回頭看了丑一眼,將身一縱,跳在樓下地上,三縱兩縱,消失不見。

幾乎同時間,丑听見很多的腳步聲響,從聲音上判斷正是向自己所在的小樓處而來,于是也不遲疑,將身子一縱,落在樓下地上,然後疾行潛蹤,向著丁典和凌霜華所在的柴房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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