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林氏長兄 6訓頑子寶玉欲拜師,說賢王林沫巧離間

作者 ︰ 魚頭小閑

()最新章節來自文學樓xueloucom卻說那賈母,听聞寶玉等回來了,忙叫來見,卻見三春鳳姐等言笑晏晏,寶玉卻有些蔫蔫的,不免懷疑他被林沫欺負了,又看他實在累得慌,忙心疼地叫襲人等伺候他去休息,把今兒個跟了他的小廝茗煙叫來問話。最新章節來自文學樓xuelOucom

賈政正巧在賈母處請安,他素來是瞧不慣賈母溺愛寶玉的,只是因為孝順,不曾提過罷了,因叫著茗煙,也問他寶玉在狀元府里頭可曾出什麼岔子。

茗煙如何敢說寶玉要見林姑娘,被林大爺攔下的事?這賈母最是溺愛寶玉的,若是听說寶玉受了林大爺的排頭,定要責罰他們保護不力,又有賈政素來不喜寶玉的做派,因著賈母的面不敢責罰寶玉,定是要削他們出氣的,因而只道︰「二爺在林家不曾同姑娘女乃女乃們在一處,只和林大爺說話來著。林大爺問二爺讀了哪些書,又說要探討探討,兩個人說了一天的話,我也听不大明白他們說的什麼。」

賈政這才歡喜起來︰「很是,這林家外甥是聖上欽點的狀元郎,學問自然是好的,寶玉跟著他念些書,很是妥當。」

賈母也放下心來,只道︰「寶玉天資最好,是個聰明孩子,不過也不好拘了他讀書,這麼讀了一天的書,可憐見得,想是累著了,鴛鴦,你去看看他睡得好不好,弄點安神醒腦的湯藥來,明天叫襲人服侍他喝下。」又道,「寶玉還小呢,林家哥兒是怎麼回事,就叫他念這麼久的書,弄壞了寶玉身子可怎麼辦?」

賈政知道這金榜題名者,從來都是廢寢忘食的,只是不敢忤逆賈母,因而道︰「母親也不必憂愁,寶玉素來是不愛讀書的,倒難得林家外甥肯教他,不如叫他常去了林家,也好沾些書香。」

賈母雖不喜林沫,但想到要同林家交好,又心系著寶黛親事同林家家產,也笑著應了︰「就依你所說吧,只是也要叫林家哥兒心里有數,不要拘了寶玉才是。」

他們這邊商量的火熱,寶玉醒來,听說要跟著林表哥念書,晴天霹靂不過如此,又想著也罷,可以常常出入林家,說不準就能見到黛玉了。最新章節來自文學樓xueloUcom也收起了心思,準備去跟著林沫念書。

唯有王夫人甚是不滿,同薛姨媽在私底下抱怨︰「我們寶玉念書有天分的,這林家小子才多大?就能教導他了?」

倒是林沫,見到賴大送來的賈母書信,噴了一盞子茶水。

他那天同賈寶玉講了一天的書,從禮義廉恥講到了四書五經,轉過彎來地罵了賈寶玉一通,他自認為那些都已經不在旁敲側擊的範圍里了,只差指著他鼻子罵「賈寶玉你這個混蛋離我們家遠點」了,怎麼就有人還要往上面撞?

他堂堂一等侯爺,狀元及第後要給他們賈家的一個繡花枕頭當教書先生不成?

林沫覺得頭痛,他倒是不怕得罪榮國府的,只是雖是丁憂,若有御史言官奏他一本不敬尊長,也是件麻煩的事兒。沒辦法,只好自己咒自己,說是病了,閉門謝客。

林府上下是規矩的,賈府里頭人再來,也都被門房趕了出去,便是賈母派賈璉親自帶著寶玉來了一趟,卻仍是只見了管事林福,莫說黛玉,連林沫的影子都不曾見著。

只是榮國府的人攔了也不打緊,這北靜王卻是攔不得的。

水溶大咧咧地進了林沫的臥房,看著他白里透紅的臉色,好不容易堆起來的關切神色干涸在臉上,說不出的滑稽︰「你沒有生病?」

林沫笑盈盈道︰「躲著賈寶玉呢。」

他並不怕水溶告訴賈府知道,一是看得出來水溶正討好他,二是賈府若惱了他,于他實在是件求之不得的事情。

水溶問道︰「你見過賈寶玉了?」

「早見過了,空有副好皮囊罷了。最新章節來自文學樓xueloUcom我第一次看見他,覺得是個繡花枕頭,紈褲子弟罷了,那日里同他說了一天的話。」搖搖頭,嘆息道,「我若是有這麼個兄弟,非氣得殺了他不可。」

水溶有心替賈寶玉說兩句好話,然而想了半天,寶玉能夸的也只有那副好皮囊了,因而只能道︰「他雖然是個繡花枕頭,好歹心地不壞,沒什麼害人的心思,這朝堂之上會讀書肯讀書,讀了書卻是為了害人的人多了去了。」

林沫冷哼一聲,並不說話,顯然是極不贊同水溶的話的。

氣氛登時冷了下來,水溶本就是為了來見見他好去回稟聖上的,也只得嘆息道︰「你同榮國府究竟是什麼深仇大恨呢,為了他們氣成這個樣子。我看你往常也不是不能容人的呀?」

林沫笑了笑︰「也沒什麼,不過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吧。瞧不上他們看我們孤兒寡女的好欺負,手伸的太長罷了。」

水溶有心同他拉進關系,因而道︰「你如今好歹也是個侯爺,可知道為什麼賈府還覺得你們好欺負?」

林沫哼了一聲。

「倒不是你年紀小,而是你後台不夠硬,他們論尊卑品階越不過你去,才敢拿輩分說事。那史太君倚老賣老慣了的,你看她可曾在王家面前無禮過?不過是覺著你們無依無靠的,只能依仗著賈府行事罷了。」

林沫斜眼睨了水溶一眼︰「哦,我還當我同王爺交好,北靜王府也算是我的一項助力呢,怎麼著,那賈府連王爺您都瞧不上?」

水溶恨極他這般不饒人的架勢,佯怒道︰「你到底在說些什麼?」

「莫氣,莫氣。」林沫搖搖手,渾不在意的模樣,「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我為何要尋求他人的依仗?男兒立于世,全憑自己的一雙腿罷了。想來是榮國府風光慣了的,覺著我這狀元府簡陋,便忘了林家也是封了侯的了。」

水溶覺得好笑︰「照這麼說,你要搬去侯府不成?」

聖上倒是賜了一座侯府給林沫,只是尚未修繕完成。如今各家都在修建妃嬪的省親別墅,能工巧匠著實難尋,林沫是個寧缺毋濫的,自然不要那些手藝不好的,因此侯府的修繕就耽擱了。

此時听到水溶調笑,林沫倒也不惱︰「可不是?只是如今工匠難尋,少不得要麻煩王爺了。」

水溶這才明白林沫所想。

如今宮里妃嬪的母家都在修建省親別墅,榮國府自然不甘落于人下。他們本來找了魯班後人魯成海,誰知忠順王的母妃華太妃也要省親,忠順王替華將軍問了一遭,就把那魯成海要走了。賈家自然是不敢違逆忠順王的,但是又好面子,如今元春既然封妃,那是多大的造化,怎麼能不把園子建的美輪美奐,叫人高看賈府一等?可是宮里不只是一個貴妃,別的貴妃母家勢力也不小,僅憑榮國府是尋不到好匠人的,因此,賈政求到了水溶頭上。

這原先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賈家獻出魯成海的事兒討好了忠順王,水溶也樂意賣他們一個人情,著長隨問了一問,打听到了一個巧匠,八字還沒一撇呢,跳出來一個林沫。

左右逢源不成了,林沫在逼他做決定。

新貴同老臣間的決定,林沫同四大家族間的決定,皇上同忠順王家的決定水溶咬咬牙,旁人都是扮豬吃老虎,這林沫倒好,連扮豬都懶得扮,直接把獠牙露出來,明晃晃地要那些勛貴舊臣們好看。

水溶頗是為難。

林沫也不硬要他當即表態,只是閑閑地倚在桌旁,手指輕輕地扣著梨花桌面,眉眼含笑,滿是戲謔。

他其實並不是在逼水溶做決定,他只是想表達自己的態度而已。

十年寒窗苦讀,一朝金榜題名,他為的是什麼?名利二字而已。他和水溶的處境不同。水溶已是王爵在身,只要兩不得罪,明哲保身,必能安穩一世。林沫卻不同,誠如水溶所言,他根基太淺,他能依仗的只有自己,而他的目標也遠大了一些。

若要位極人臣青史留名,賈家這樣的親戚只能是累贅。

林沫同那些酸腐的讀書人不同,他的確忠君愛國,但要他至純至孝,悶頭吃虧是絕對不可能的。起初他看賈家,也不過是規矩稀疏,早晚敗落,然而在揚州見了賈家同甄家的交情後,他就覺著不妙,再有京城里頭的人把那寶玉餃玉而生的事兒傳得大街小巷都知道,他就只能暗嘆一聲了。

姓賈的自己找死,他憑什麼要讓林家搭進去?

同水溶的交情,雙方都是有圖謀的。雖是不知水溶圖他什麼,但是林沫確實是想著借北靜王的勢力遠一遠賈家的,誰料到竟是事倍功半,怎教他不生氣?索性來試一試水溶,若是他還一心同忠順王府一條線,那林沫就得把自己的立場好好地表示一番了。

不料水溶卻是誤會了。

他想了很多,想著,林沫這樣有恃無恐,應當是知道自己身世了?或者說,皇上同他說了什麼?林沫這個人的所作所為,很大程度上是能代表皇帝的心意的,莫非,竟連太上皇也不能阻止皇上對忠順王下手的心思不成?

兩個狐狸互相對視了好一會兒,水溶才啞聲道︰「一個工匠而已,泰隱放心,包在小王身上。」

林沫滿意地點點頭。最新章節來自文學樓xuelo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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