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姓男子大叫一聲,斷手處血如泉涌,臉龐疼痛得扭曲起來,吼道︰「你要是個人,就別折磨我。」
許優面無表情,金劍術揮出,又將趙姓男子另一只手掌砍了下來。
趙姓男子疼得死去活來,看見他再次舉起手掌,j ng神徹底崩潰,大叫道︰「我傳給你功法,我傳……你給我個痛快的吧。」
他如喪考妣,咬牙忍痛凝聚記憶,然後向許優傳出一道靈識。
許優接收過來,這靈識信息不少,分別是一門功法和三個靈術,功法便是那玉清功,和梁姓男子傳的一字不差,倒是讓許優徹底放了心。
至于那三個靈術,則是貨真價實的初級靈術,比基礎靈術要高出一等,卻是意外之喜。
趙姓男子斷腕處血流不止,他身體不停地顫抖,跪在地上嘶聲叫道︰「現在可以給我痛快了吧。」
許優看了他一眼,金劍術再次揮出,結束了他的痛苦。
然後他俯體,在趙姓男子懷里模出一個小小的包裹,打開一看,卻是一個拳頭大小的透明水晶球,大概就是梁姓男子說的可以布置禁制的水晶禁球。
除此之外,包裹里還有兩塊r 白s 的石頭。
雖然是第一次看見,但是許優一眼就認出來,這是靈石。
靈石是修行界必不可少的修行資源,修行者通過吸收里面的靈氣,不但可以快速恢復靈力,更可以用來輔助修行,提升修煉質量。
靈修之間交易,根本不用凡人的真金白銀,全部都是靈石。簡而言之,靈石就是修行界的貨幣。
當然,就如同貨幣有大有小,靈石和靈丹還有功法一樣,也是分下、中、上、極四個品級的,通常意義所指的靈石,都是下品靈石。
「靈修手冊上說,用靈石輔助修煉,吸收靈氣至少是正常入定的三倍以上,如果再加以功法,提升就更多了,現在我有了適合的功法,也有了靈石,倒是可以短時間內沖擊靈體初期巔峰。」
許優心想著,把靈石和水晶禁球都收進了儲物鐲里。
他又到錢姓男子和梁姓男子身上搜了一番,錢姓男子也有一塊靈石,不過看起來用了不少時r ,有些發灰。至于梁姓男子除了大量銀錢和雜物,一無所有,是三個人中最窮的。
三個太初門弟子都沒有儲物鐲,許優也不奇怪,空間寶物不比下品靈石,靈體期的修行者除非家世顯赫,或者宗門實力雄厚,否則很難擁有。
搜刮干淨後,他拋出幾個火球,將三人毀尸滅跡。即使r 後太初門追查,也沒有線索。
正要重新上路,忽然,一個明顯偽裝後的聲音響起︰「干淨利落,干得漂亮。」
許優臉s 一變,抬起頭來,這才發現,一個戴著鬼臉面具的削瘦少年,目如點漆,晶晶閃亮,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馬車之前。
「閣下是誰?」許優臉s 凝重,戒備著沉聲問道。這戴著面具少年竟然能瞞過他的靈識,意味著至少是靈意境初期以上的修行者。
也許憑著靈識刺,他可以出其不意地襲擊靈體後期的靈修,但是絕不可能和靈意境高手抗衡。因此絲毫不敢輕舉妄動。
「我是他們三個的師父,你殺了我的弟子,我要為他們報仇雪恨。」面具少年悠然道。
他負手站在那里,宛如空靈謫仙,給人一種飄然出塵地感覺。
「你不是。」許優搖了搖頭,很肯定地說道。
「哦?」面具少年的聲音變得驚訝起來,「為什麼說我不是?你是不是以為我看起來年紀很小,不象是他們的師父,我告訴你……」
許優打斷他道︰「你若是他們的師父,不會帶著面具,而且還使用假聲。」
面具少年頓時泄了氣,有點氣惱道︰「你這人真沒趣,我還想嚇你一跳的,你怎麼不配合。」
許優心中暗笑,戒備之意也去了大半,他心里忽然一動,隱隱猜出這面具少年的來歷︰「道友盜取太初門的金靈花,卻讓我蒙受殺身之禍,還要我怎麼配合。」
「你怎麼知道是我偷了金靈花?」面具少年吃驚更甚,忽然反應過來,「呸呸呸……我才沒有偷什麼金靈花,你少冤枉本……好人。」
「那可能是我誤會了。」許優也不揭穿他,淡淡道,「道友還有事情嗎?如果沒有,在下告辭。」
雖然這面具少年可能不會對他不利,但是畢竟是靈意境高手,而且兩人素不相識,許優也不想多呆。
「這就要走?」面具少年詫異道,「你不是說是我讓你背上殺身之禍的嗎?難道你不想要點補償?」
「在下不敢。」許優皺了皺眉頭。
忽然,面具少年揚手將一物向他扔來。
許優下意識地接住,發現是個透明玉匣。玉匣里面,一束金s 仿佛玫瑰般地花朵含苞y 放,鮮艷y 滴。
「這是……」他疑惑地看著那面具少年。
「這就是金靈花。」面具少年哼了一聲,「差點連累你,我也沒什麼可以補償的,就把這東西送給你,我們從此就兩清了,誰也不欠誰。」
許優愕然。
面具少年在說補償的時候,他還以為對方是在調侃,心中不快,沒想到是真的補償。
這少年從三級宗派盜出珍貴地金靈花來,想必十分看重,怎麼會隨手送給自己。
他遲疑了一下,語氣也客氣起來︰「這禮物太貴重了,太初門的弟子要殺我,那是他們臨時起意,和前輩無關,我不能收下。」
「別叫我前輩,我有那麼老嗎?」面具少年聲音顯得很不快,「金靈花有什麼稀罕的,若不是看著好看,又看太初門那幾個老家伙不順眼,我都懶得順手牽羊,給你了就拿著,少疑神疑鬼的。」
許憂苦笑,原來人家根本就沒把金靈花放在眼里。也難怪,連太初門靈魂期老怪都不放在眼里,自然也不會在意金靈花,自己倒是想多了。
他想了想,也沒客氣,將玉匣收到儲物鐲里,誠懇拱手道︰「多謝道友慷慨相贈。」
「這才象話。」面具少年滿意地點點頭,老氣橫秋地道,「小子,你一點也不矯情,很合我的胃口,尤其對付那三個太初門弟子時,雖然出手狠辣,但是卻干淨利落,看著很是解氣,倒是省得我出手。」
許優這才明白,原來這面具少年一直在身後跟蹤,對自己的確沒有敵意,不由得疑惑問道︰「道友既然修為遠勝他們,為何不直接殺了?」
面具少年嘆道︰「我年紀小,從來沒殺過人,我父親也說過,一個……孩子打打殺殺成何體統,所以就算看他們不順眼,也不會痛下殺手,何況這幾個家伙也替我背了黑鍋,罪不致死。」
他說到這里,聲音微微變形,顯得更加尖細,雖然戴著面具看不見臉龐,卻流露出一股女兒之意。
許優臉s 變得古怪起來,不過沒有多說什麼︰「原來如此,多謝道友暗中相救,在下還有要事要上路,道友可是要往西北方向去?我們可一起同行。」
這話的意思,便是要告辭了。
面具少年一怔︰「你這就要走了?我倒是想和你一起上路,不過我可不去西北。」
許優拱手道︰「那咱們就此別過。」
他跳上車駕,策馬西行。
面具少年注視著他漸漸離去,忽然大聲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許優。」許優微微一笑。
許優……面具少年咬了咬嘴唇,點漆般雙楮里映出許優的笑容,「你為什麼不問我叫什麼名字?」
許優笑了笑,沒有說話,繼續前行。
走了片刻後,他忽然心有所感,回頭一看,那面具少年竟然還站在原地望著他,不由得心中一動,大聲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不告訴你……」面具少年頓時象是贏了什麼一般,轉身消失在空中,只剩下一串銀鈴般地嬌笑聲。
許優啞然。
他自然能看出來,這面具少年其實是個女孩,而且涉世未深。只是不知道是哪個靈修世家的大小姐或者是宗派的天之嬌女出來闖蕩。
靈界殘酷,弱肉強食,並不適合這女孩的心x ng,不過想必背後有高人保護,安全無虞。
「她的年紀應該比我還小,卻已經是靈意境,甚至更高境界的靈修,可見出身對修行的影響極大,完全不是散修所能比的。」
「不過我成為靈修也才一個多月而已,只要我刻苦努力,一樣會修煉到更高的境界,我許優不會比任何人差。」
「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修煉到破碎虛空,象姐姐說的那樣,找到回家的路,爸爸媽媽,你們等著我,我一定會回家的。」
許優默默地想著,一顆心有力地跳動,堅定無比。
三年時間,他早已經習慣靈界,卻一直沒有放棄回家的決心。這決心時間越長,便越強烈,甚至化成了執著信念,成為他的j ng神支柱。
不論身處何方,不論在哪里,我要回家。
因為我愛你們,爸爸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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