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的雙腳猛地一踩地板,堅硬的水泥地瞬間龜裂開來,被秦淵踩出一個深坑,可是秦淵的身體還沒躍出去,一道人影比他更快一步從一旁閃掠過去。
砰!
原本準備凌空一踩的唐炎突然被人用外力強行在他月復中擊了一拳,整個人也如同炮彈一樣摔落下去,狠狠地砸在地板上。
由始至終,唐炎都沒發現,對方是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邊的,那一拳的威力也非常的恐怖,即使他意識到對方的攻擊,恐怕也無法抵擋住這一拳。
只有一個可能,對方的實力比他強。
秦淵雙眼已經冒著怒火,等他身體閃過來時,唐炎已經撲倒在地上,秦淵看了一眼重傷的軍師,殺意憑空暴漲,正欲要找唐炎算賬時,卻被一只手給壓了下來。
「小師弟,別沖動。」說話的自然是安倚橋,剛才出手的也正是她。
在唐炎和軍師打斗時,安倚橋就站在附近,即使軍師被打的奄奄一息,安倚橋也沒有出手,因為她和軍師素不相識,她不可能為了一個陌生人而得罪唐炎。
不過秦淵發怒要出手時,安倚橋比他更快一步攔下唐炎,只因為她更不想秦淵得罪唐炎。
「放開我,我要殺了他。」秦淵低吼一聲,他的一雙眼楮已經發紅,似乎要滴出血來。
軍師對于秦淵來說亦師亦友,當年他還是一個新兵蛋子時,軍師對他就關愛有加,而且身為八人小隊的隊長,每一次執行危險任務,軍師都是沖在最前線,撤退時也是最後一個撤退,因此秦淵對于軍師向來都十分尊敬。
如今他被唐炎打成重傷,奄奄一息,秦淵怎麼可能不發怒,甚至有種將唐炎當場撕成碎片的沖動。
可是任由秦淵掙扎,安倚橋的手始終壓在秦淵的肩膀上,讓他動彈不得。)
唐炎目光轉向一旁的秦淵,看見他那雙泛著紅光的雙眼,內心情不自禁一顫。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居然對一個化勁武者產生恐懼?唐炎內心充滿疑惑,但卻不敢出聲說話。
一咬牙,唐炎不得不離開,因為安倚橋散發出來的氣息讓他感覺到十分的壓抑,顯然她不是在恐嚇他,如果他再不離開,真的有可能會死。
眼睜睜看著唐炎離開,秦淵並沒有任何的反抗,憤怒的心也緩緩變得平靜下來,雖然他很想替軍師報仇,但是他也知道,安倚橋不讓他得罪唐炎,肯定是有原因的。
「小師弟,把他扶起來。」安倚橋見秦淵平靜下來,也不由松了一口氣,剛才她確實擔心秦淵會不顧一切殺死唐炎。
秦淵緩緩點頭,然後將重傷昏迷的軍師給扶了起來。
此刻軍師身上到處都是傷,雙臂已經骨折,其中最致命的還是胸口那一塊很大的青淤。
唐炎的腿法十分凌厲毒辣,即使軍師用雙臂骨折的代價擋下了他的攻擊,但是內勁還是穿透他的雙臂轟擊到他的心髒部位,如果不是雙臂抵擋絕大部分威力,恐怕軍師會當場斃命。
看到這里,秦淵的怒火再一次被點燃起來。
唐炎必須死!
秦淵在內心暗暗發誓。
「這是唐門的奪命穿心腿,幸好唐炎掌握的火候不夠,你的朋友才能保住性命,現在我必須為他清淤化血,遲了的話他恐怕也性命不保。」安倚橋臉色微微有些沉重說道。
「那我該怎麼做?」秦淵雖然也會使用內勁替武者療傷化血,但是軍師所重傷的部位是心髒,心髒乃是人體最脆弱的部位之一,他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而安倚橋不同,她從小就熟讀醫書藥典,跟著莫雲岐學醫十幾年,她如今的醫術不敢說舉世無雙,但是藥王閣之中,在醫術上敢說超過她的人還真沒幾個。
「你先把他抬回去,其他交給我就行,放心,我保證可以救下他的命,而且不會有任何後遺癥。」安倚橋信誓旦旦說道,她這麼說一方面是對自己的醫術有信心,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安撫秦淵的情緒。
秦淵點點頭,然後二話不說,小心翼翼將軍師抱了起來,回到他們安排的住所。
「你去打杯溫水過來,還有,半個小時內,不要讓外人進來打擾我。」安倚橋說道。
秦淵趕緊跑到外面打來一杯水遞給安倚橋,他本來想留下來守著軍師,不過安倚橋既然說半小時內不能有人進來打擾,秦淵只好守在門外面,誰來都不能進去。
安倚橋將軍師上衣撕裂開來,然後從懷中掏出一盒銀針,還有一顆很小粒的青色藥丸,融入溫水後灌入軍師的嘴里。
用火替銀針消毒後,軍師認準穴位,迅速在軍師的心髒部位插了六根銀針。
漆黑色的血液瞬間噴涌出來,安倚橋並沒有替軍師止血,任由那黑色血液噴出,過了將近半分鐘,黑色血液將整張床單都染成了黑色,血液也不再流出。
安倚橋迅速拔出銀針,然後雙手迅速在軍師胸膛部位拍打,每拍打一下都會發出低沉的悶響,很快原本白皙的雙手也都沾滿了黑血。
不過安倚橋並沒有停止,奪命穿心腿的威力安倚橋當然知道,她必須要將軍師心髒部位的黑血全部拍打出來,軍師才能復原,只要存留些許,都會對他造成很大的後遺癥。
安倚橋所施展的是一種名為「還陽手」的拍擊手法,顧名思義,即使是死去的人也能夠將他給救活。
當然,夸張是夸張了點,但是還陽手的威力效果的確很厲害,也是藥王閣的一種不傳秘技。
全神貫注下,整個過去了半個小時,安倚橋的額頭上也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這一套手法對武者掌控內勁的手段要求十分嚴格,一個不小心都有可能前功盡棄,所以安倚橋才讓秦淵在外面守著,不能有任何事情讓她分心。
此時軍師的臉色明顯好了許多,呼吸也變得平穩下來,原本胸口的那一大塊青於也消失了,一大灘黑血將他染成了一個血人。
安倚橋長吁一口氣,為了救下軍師,她確實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總算是沒有食言,軍師活下來了。
秦淵打開門進來時,發現安倚橋那雙沾滿黑血的雙手,不由一愣,看向床上已經變成血人的軍師,旋即明白過來了。
「你用溫水幫他清洗一體吧,他已經沒事了,不過要徹底復原的話恐怕還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安倚橋神情似乎有些疲憊說道。
軍師的身體可沒有秦淵那麼變態,受那麼重的傷一個月復原已經算快了,這還是因為安倚橋之前給他吞服的那顆青色藥丸,那是一種護住體內經脈血管的藥丸,否則剛才軍師恐怕已經毒血攻心,一命呼嗚了。
「師姐,謝謝。」秦淵由衷說道。
安倚橋輕輕一笑,說道︰「我們兩個還需要說什麼謝謝,不過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句,暫時不要和唐炎起沖突,我知道你現在很想殺他,但是還不是時候。」
安倚橋並不是忌憚唐炎,而是忌憚唐門,密宗之間是絕對不允許相互殘殺的,這一點在百年前五大密宗就簽下了協議,如果讓唐門知道秦淵殺死了唐炎,那麼恐怕連藥王閣也很難保下秦淵。
五大密宗之中,論暗殺能力,唐門自認第二,那麼絕對沒有一個密宗敢自認第一,唐門的暗器,殺人于無影,它要是一心想要殺一個人,就算是皇者,也得忌憚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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