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和大長老兩人完全听不明白秦淵兩人到底在說什麼。
「莫老,請恕老身愚鈍,你們剛才所說到底是何意?這位小兄弟的血有何神奇之處?」大長老問道。
「秦淵,把手伸出來。」莫雲岐說道。
秦淵不明何意,但還是把手伸了出來。
莫雲岐手指寒光熠熠,然後凝聚出一把鋒利的小刀,在秦淵的手臂上瞬息劃過。
赫拉!
秦淵的手臂上出現一道口子,因為莫雲岐出手速度太快,導致秦淵連疼痛都感覺不到,血就從口子溢了出來。
大長老和蘇寒兩人依舊不明白莫雲岐此舉是為何意,紛紛疑惑地看向他。
「看他的傷口。」莫雲岐淡淡笑道。
兩人旋即再次將目光看向秦淵手臂上的那道口子,這一看,兩人頓時露出和不可思議的目光。
此刻秦淵手臂上的口子正以肉眼能見的速度在愈合,緊緊是幾秒鐘過去,傷口就完全愈合,連傷疤都沒有留下。
如果不是因為秦淵手臂上還殘留著之前流出來的血液,誰也不會相信剛才秦淵手臂上被劃出一道口子。
「這也太神奇了,如此快速的治愈能力,就連皇者也無法做到。」大長老驚訝說道。
「他的血液,可比皇者的血液要神奇的多了。」莫雲岐微笑著說道。
除了這令人咋舌的治愈能力,莫雲岐還知道秦淵的血液可以讓他瞬間暴漲數倍實力,這是其他任何武者都無法做到的,而且血液還有其他沒有挖掘出來的神奇能力,也許說不定真的可以鎮壓住蘇傾月體內的帝王蠱毒。
「太神奇了,小兄弟,老身可否借你一滴血一用?」大長老突然走到秦淵面前問道,向伸出她那枯瘦的手掌。
「當然。」秦淵旋即將手臂上殘留的血液滴落在大長老的手掌心處。
隨後大長老抬起另外一只手,從手指處逼迫出一滴暗紅色的鮮血,她血的顏色非常深,甚至說它是黑色的也不為過,因為苗疆谷的蠱巫身體都養著蠱蟲,血液自然而然帶著劇毒,所以苗疆谷的蠱巫體內血液一般都是暗紅色,蠱蟲的毒性越強,顏色就越深。
「嗤嗤!」
兩滴血交匯融合在一起時,瞬間發出嗤嗤的燃燒聲音,隨後原本大長老那滴幾近黑色的血液開始轉變,很快就變成了暗紅色,然後是紅色,最後變成了正常的鮮紅色。
這一切變化幾人都看在眼里。
「莫老,你說的沒錯,他的血的確比皇者的血神奇多了,居然連老身的毒血都奈何它不得,反而被它淨化毒性,也許他的血真能救月兒一命。」大長老神色激動說道。
秦淵從大長老這句話中听出一個信息,這個看似老態龍鐘的大長老,顯然是一位皇者無疑。
不過想想也很正常,藥王閣的大長老莫問亭是皇者強人,身為苗疆谷的大長老,實力是皇者自然不出奇。
「希望如此吧。」莫雲岐並沒有大長老想的那麼樂觀,並不是說他對秦淵的血沒信心,而是因為三頭金蠶的毒性實在太過凶猛,加之蘇傾月已經毒氣攻心,想要挽救她的命,並非是一件易事。
「師傅,那我該怎麼做?」秦淵此刻有些焦急問道,只要能夠救蘇傾月,再多的血他都不在乎,就算將他體內的血都抽干,秦淵也在所不惜。
「換血,她體內的血幾乎已經被蠱毒所侵佔,想要救她,就得將她的毒血排出來,只是過程十分凶險,稍有差池,連你都會丟了性命,你確定你要救她?」莫雲岐問道。
蘇傾月體內的血十分霸道,這里又沒有其他醫療工具,連基本的輸血膠管都沒有,所以只能用最原始的辦法,將秦淵的血用強力灌注進蘇傾月的體內。
而這個過程自然也需要秦淵接觸到蘇傾月的身體,如果秦淵體內的血不敵蘇傾月體內的蠱毒之血,血液若是倒行逆施,恐怕秦淵也會因此喪命。
秦淵淡淡一笑,毫不猶豫地點頭,蘇傾月是他的女人,他絕對不會容忍自己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去。
「既然你意已決,為師也不阻攔你,那我們現在開始吧。」說完,莫雲岐轉向大長老,說道︰「白骨婆,這個小女娃就交給你,千萬不能讓她的身體動彈分毫。」
白骨婆正是大長老,因為她的本命蠱蟲乃是一只白骨蠶,毒性亦是恐怖之極,至于她的真實姓名,就連苗疆谷的人都不知道,外人都以白骨婆稱呼她。
「放心吧,交給老身便是。」白骨婆說道。
「秦淵,等一下控制你的傷口,不要讓它愈合,能否做到?」
「我嘗試一下。」
旋即秦淵再次將手伸了出來,莫雲岐凝勁成兵,自秦淵手腕切開,頓時鮮血涌出。
秦淵用內勁強行撐開他的傷口,果然行得通,然後對莫雲岐微微點頭。
莫雲岐旋即毫不猶豫將蘇傾月的兩處手腕切開兩道口子,漆黑色的血液緩緩流淌出來。
光是看蘇傾月身上流出來的漆黑色血液,就已經知道,她的血有多麼的毒。
白骨婆雙掌壓住蘇傾月的肩膀,讓她無法動彈,而莫雲岐則抓住秦淵的手,一股強大的內勁旋即化成一層淡淡的膜將秦淵的手包圍,然後便和蘇傾月手腕處的傷口對接。
莫雲岐的內勁將兩人的傷口完美地包裹在一起,秦淵頓時感覺到手腕處的傷口傳來一陣陣劇痛,好似有萬千蟲子在撕咬他的傷口一樣。
而且秦淵感覺到,蘇傾月的血急劇攻擊性,企圖想要透過秦淵的傷口涌進他的體內。
秦淵疏導著體內的血液,然後強行灌注進蘇傾月的體內,頓時秦淵能夠清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鮮血源源不斷從他的手腕處流入蘇傾月的體內。
而蘇傾月的另外一只手,那漆黑色的鮮血如同噴泉一樣涌出,灑落在地上發出「嗤嗤」的聲音,頃刻間噴灑一地。
時間在流逝,昏迷中的蘇傾月臉上的表情變得越來越痛苦,就如同在發惡夢一樣,看得秦淵內心很是心疼。
「莫老,怎麼辦?月兒的身體好像支撐不住了。」白骨婆擔憂問道,因為她發現,蘇傾月的身體在劇烈顫動著,若非她出手壓制,恐怕她早就瘋狂掙扎起來。
莫雲岐低頭一看,發現蘇傾月流出的血依舊是漆黑色,表情冷靜地說出兩個字。
「繼續!」
沒辦法,只能繼續,這是救蘇傾月的唯一辦法,如果連這個辦法都行不通,那麼等待蘇傾月的將是更加痛苦的死亡。
剛開始秦淵還能撐住,可是到後來他臉色蒼白,全身都在發抖,因為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輸血上,以至于他根本五法分心去抵御山洞里的寒冷。
一旁的蘇寒見此,旋即走到秦淵的身後,伸出手掌放在秦淵的後背上,源源不斷的內勁化成暖流涌進秦淵的體內,秦淵這才好受了許多。
五分鐘,十分鐘,二十分鐘——
秦淵感覺自己體內的血都快要被抽空了,頭腦發昏,四肢無力,若非他意志力夠堅韌,此刻早就昏死過去了。
不過秦淵依舊沒有收手,莫雲岐沒有喊停,他就不會收手。
終于,在秦淵堅持輸了半個小時的血之後,蘇傾月手腕處流出來的血液不再是漆黑色,而是暗紅色。
「成功了。」莫雲岐大喜喊道,然後用內勁包裹住秦淵的手臂,將他拉扯開來。
秦淵只覺得腦袋一暈,頓時就不醒人事,不過在他昏死之前,他听到了莫雲岐的話。
「真的成功了,謝天謝地,老身此刻就算歸西,也無憾了。」白骨婆那雙深邃的眼眸中,泛著淡淡的淚光。
莫雲岐將昏迷的秦淵交給蘇寒,然後伸手一探蘇傾月的脈象,發覺她的脈象總算是恢復了正常,這才確定,他們真的成功救活了蘇傾月。
「白骨婆,恭喜了,這個小女娃度過了這一劫,也許不久的將來,你們苗疆谷又會多一位皇者。」莫雲岐淡笑說道。
厄毒之體可以說是一種災難之體,一旦無法控制體內的毒性,連神仙都救不了,可若是控制住了,那麼今後的成就,將是無法估計。
不說其他,光是蘇傾月如今身體蘊含的帝王蠱毒,除了皇者,又有幾人能夠抵抗地住?
「借你吉言,莫老,這一次苗疆谷欠你們師徒兩一個天大的人情,日後若有所求,苗疆谷必定傾盡全力回報。」白骨婆激動說道。
「呵呵,回報就不用了,我見他們兩人也是兩情相悅,如果可以我話,我希望你可以成全他們。」莫雲岐笑呵呵說道。
白骨婆的臉色頓時變得為難起來,不過一想到蘇傾月她母親的悲劇,旋即她的內心便有了決定。
「如果他們真的彼此喜歡對方,老身不會反對。」白骨婆說道。
「哈哈,那真是極好,在老夫印象中藥王閣和苗疆谷從來沒有聯姻過,這一次我們開個先例,絕對是一件大盛事。」莫雲岐心情大好說道。
白骨婆的臉上也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只是她那深邃的雙眼中露出一抹擔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