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夜鳳緣不想與眼前的人相認,這回夜大可是搖頭了︰「二少爺,雖然接到大少爺過世的書信,可並沒有見到大少爺的尸骨啊,說不準大少爺真的還在人世……」
不等他說完,夜鳳緣就呵斥起來︰「你個老糊涂,他在那麼遠的地方,已經被安葬了,怎麼回得來,你要是不信,明天,我就讓人去把他的尸骨取回來,免得這些人想入非非
焱兒可不是好欺負的,她一把扯住夜鳳緣的衣領︰「你在騙誰,要是真的死了還用這時候去取什麼尸骨,你這是不想讓你大哥回家,你這個混帳東西,看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
夜鳳緣一擺手中的鐵骨香扇,焱兒忙向旁邊一躲,她可是知道這扇子不是一般的東西,不僅是打架的家伙,而且它那上面的香氣可是帶的,雖然那藥的計量不大,可也足夠一個人倒下了。♀
夜鳳緣早已經是習慣這種氣味了,他當然是沒事,可焱兒可沒有這樣的免疫力。
她閃到一邊,卻是真的惱了,一揮手喊了聲︰「你們還等什麼……」
眾人再向後面看,齊整整的八個大漢站在不遠處,听到她的命令,陰森森地向夜家移來。♀
夜鳳緣一看不好,自己要吃虧,一轉身進了大門,下令快關門。
哪里容得他們關門,那為首的兩個天剛侍衛已經一腳踢開正在掩上的大門沖了進去。
焱兒也仗著有人為她打頭陣,得意洋洋的跟著進來了。
夜鳳眠看著這情景真是哭笑不得,回自己的家還得這樣打進去,而且還是讓一個小姑娘出手相助,這是什麼事情啊。
石昌璞真怕焱兒進去又不知道要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忙拉著夜鳳眠也跟著進了夜府。
這一進來,夜鳳眠楞了,這里已經不是十年前那個富商之家,小小的一個院落,好一個氣派堂皇的所在。
只這前面的院子四邊有抄手回廊連接著一排排的高屋房舍,正面的大廳更是朱門碧戶,院子里怪石疊成路邊山,奇葩倚就山間徑。
夜鳳眠傻了,這家里是發了財了嗎,怎麼弄得這樣闊綽。
「夜老爺在什麼地方,我們先去祭奠一下石昌璞還是想到這家里正辦喪事,還是先去拜祭一下先人為好。♀
焱兒一指一個家丁︰「問你呢,夜老爺子在哪里?」
那個家丁嚇得一坐下了,雖然害怕,卻又不敢不回答焱兒的問話,只是用手指著靈棚的方向吱吱嗚嗚的說不出話來。
焱兒壓根兒就沒理他,一指那靈棚方向,喊了聲這邊,一行人直奔靈棚而去。
夜鳳眠听到焱兒稱自己的父親為夜老爺子,心里苦笑,她父親不過四十來歲的人,也稱得上老爺子。
一行人都聚到了靈棚里來,夜鳳眠撫棺而哭,嚎啕之聲讓人無不淚下。
眾人正跟著夜鳳眠傷悲之時,卻不想焱兒又不安生了,她走上前去對夜鳳眠說︰「你只會這樣哭嗎,這又有什麼用,你已經十年沒有見過你父親了,現在也算是最後一面了,還是再看看他老人家吧
沒等眾人回過神來,她已經將棺材蓋一把掀開了,眾人惶恐地來阻止她,她卻一瞪眼︰「你們吵什麼,怎麼能不讓人看看老爹,你們還有人心沒有
石昌璞無奈何地看著焱兒︰「焱兒,要看也可以的,可你也不能把這都掀開了,只移開一點就好了
焱兒這才明白,她把個棺材蓋都掀開是個錯誤,她可沒覺得有什麼過分的,錯了嗎,改了就好了,她一把又將那棺材蓋拽了回來。
這里除了夜鳳眠算是夜家的主人,那些夜家的下人誰敢再說什麼,只能任憑這個焱兒折騰去了。
可就是她這一掀,石昌璞卻發現了問題,只見那一瞬間夜得富的臉色有些紫黑。
他輕輕的又將棺材蓋向外移了移,焱兒還當他怕夜鳳眠看不清楚呢,暗笑他多此一舉,夜鳳眠的眼楮又沒毛病,怎麼會看不清楚。
那停棺的地方本來就是暗處,即使有人來看也不過是移開一個縫隙,所以沒有人會注意這死去的夜家老爺有什麼異常,可這回石昌璞可是看明白了,那紫黑的臉色說明夜老爺可不是一般的死法。
再看他也不過四十上下歲,正是壯年,他一回頭問身邊的家丁︰「夜老爺是怎麼死的?」
那些家丁雖然怕焱兒,卻並不怕石昌璞和夜鳳眠,正有人想告訴他,卻听到門口有人說話︰「想知道什麼,就讓老身來告訴你
眾人看時,不是別人,正是夜家的正室夫人茨芥。
雖然她自稱老身,可也不過四十來歲,還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一頭烏發高挽著發髻,體態微豐,身段卻是很好,加上一身的素,更顯得芳華仍在。
她看著夜鳳眠和石昌璞,一時間不能確定哪一個才是夜家的大少爺。
雖然她沒有認出夜鳳眠來,可夜鳳眠一眼就認出她來了,十年來,她的變化並不算大,她又是夜家的女主人,夜鳳眠怎麼能認不出她來。
她是正室夫人,雖然因為母親是側室低人一頭而不喜歡她,卻也不能失了禮數,只得走過來,向她施禮問候。
見夜鳳眠上前來施禮,夜夫人已經清楚哪一個是夜家的人了︰「你就是自稱夜鳳眠的人嗎?」
夜鳳眠低頭只答應了一個「是」,她這時實在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對待眼前這個女人,雖然知道她是誰,可對她卻是一無所知。
夜夫人看著眼前的夜鳳眠,那白里透著紅暈的臉上沒有一絲的笑意︰「雖然我們接到了書信,可必竟沒有見到遺體,如今你又活生生的來說自己就是鳳眠,我們也不好硬是不認你。這樣吧,我這就讓人去終南山你師父那里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等有了確實的消息,你的身份再定
她這話在表面上看來也是在理的,夜鳳眠一去就是十年,沒有跟哪個家里人見過面,當然要確認一下才能認她這個「少爺」,她這說法誰都能同意,可一旁的焱兒可不管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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