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聯盟之血色帝國 第六章 大逃殺!(二)

作者 ︰ 冷藏的奶油

()德萊厄斯少有做了一個夢,一個關于回憶夢。

那一年,他十二歲,弟弟十歲。窗外滂沱大雨,不時一陣驚雷,一陣狂風,擊打著窗戶,油燈忽明忽暗,屋外黑暗似乎要趁著一陣風雷,涌入屋中。

弟弟嚇得哭了起來,他也害怕,可是他不能哭,因為弟弟哭,因為他是哥哥。

母親連忙走進屋來,往壁爐里加上了許多平日里不舍得用柴火,屋里頓時又亮了起來,總覺又溫暖了許多。媽媽坐到床頭,輕輕擁著弟弟,拍著弟弟背,又用那略顯粗糙卻無比溫柔手輕輕撫了撫他頭。說些什麼,他夢境里,已听不清了。他只覺得無比溫暖,和弟弟靠媽媽懷里,屋外黑暗,無論如何也籠罩不到他們身上。

媽媽唱起了小夜曲,他已听不清那小夜曲一詞一句,是怎樣旋律,只知道真真好溫暖,他不必為他和弟弟生計感到擔憂,不必每天面對陌生人提放與算計,不必日日夜夜擔心野獸襲擊,不必為了一個銅幣而與人爭頭破血流。他好想睡一覺,好想靠母親懷里,就這樣沉沉睡去。可是,可是他舍不得!他還想多感受片刻母親溫柔撫模,還想多听半句母親小夜曲……這……是他唯一願望。

茅屋門打開了,父親渾身濕漉漉,他放下了身上皮斗篷,母親放下熟睡了弟弟,溫婉迎了上去,取下一塊白布,溫柔擦拭著父親滄桑而又堅毅面龐。父親笑了笑,接過白布,遞給母親一大塊肉脯,很是開心,依稀說些什麼。母親也笑了,把肉脯拿去了廚房,不時便抬出了一大碗熱騰騰濃湯。父親很小心接過,喝上了一口,便怎麼也不願多喝了。只是走了過來,放他們兄弟倆面前。

弟弟小鼻子微微一皺,還沒有叫醒他,他尋著濃湯香味已經飛爬起身來,抬著大碗「吸溜吸溜」喝了起來。

父親笑了,大手怕了拍弟弟頭,又指了指自己。弟弟看了看手中大碗,好生不舍,卻依舊將那濃湯遞到了自己身前,他剛想要伸手去接,卻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猛地抬手打翻了濃湯,開始瘋狂叫喊起來,想要告訴父親,告訴母親一些什麼。可是父親和母親好似听不見,看不到一般,只是靜靜站那里,慈祥微笑著,不言不語。

就此時,茅屋門猛地被推開了來!父親一驚,握起斧頭,迎向門外。母親手足無措,卻是連忙拉起兩個孩子,指著床下,叫他們好好躲藏起來。德萊文依舊懵懂不覺,德萊厄斯卻是一把拉過弟弟,躲進了床底。

那一瞬,他依稀看到,父親倒了地上,鮮血流淌積成了一個小小血泊。雙目依舊睜著,絕望與擔憂,還有那無冰涼,再無一絲生息望向他們方向。而母親被幾個沖進他們家門壯漢拉扯著,撕碎了衣裳,撲倒地上。母親發出瘋狂哀嚎與尖叫,卻是無濟于事,逐漸被那群陌生人獰笑淹沒。德萊文听見了母親哭喊,瘋狂掙扎起來,而德萊厄斯只有使了全身力氣,將他狠狠壓懷里,一只手緊緊捂住他嘴,不讓他發出一絲聲響。德萊文瘋狂捶打者他背,想要掙月兌出去,那超乎尋常力氣捶打他整個背脊都已麻木。而他唯一能做,只有將手越握越緊,越握越緊……牙齒咬破了自己嘴角……留下一絲腥紅甜意……

不知那樣痛苦持續了多久,好似片刻,或是一生……外屋逐漸安靜了下來,那些人離開,只留下兩具尸體,還有兩個畏縮床下戰戰發抖孩子。

油燈早已被門外風雨吹熄了,屋外無黑暗一擁而入,籠罩兩個孩子身上。德萊厄斯努力抱緊了德萊文,這是他僅存,唯一溫暖……他發下了誓言……絕不再讓這黑暗籠罩弟弟身上……

「咳咳……」德萊厄斯猛地吐出一口淤血,從那夢魘中掙月兌出來。弟弟德萊文他身邊燃起了一團小小篝火,正一臉關切瞧著他。

「哥……你總算醒了……」德萊文多少年沒有過眼淚眼眶里打轉,一臉焦急與不安。

德萊厄斯輕輕甩了甩頭,背上一陣劇烈疼痛將他從夢境中拉了回來。他看見了地上篝火,猛然驚醒,竟是不管不顧,猛地撲了過去,取下披身上衣服,狠狠將那篝火撲滅。

「你瘋了?」德萊厄斯對著德萊文怒目而視。

德萊文一擦眼中淚,多少年不曾哭過他忽然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了起來「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該點起篝火。可是……可是你身體越來越冷……哥……我好怕……我好怕,我好怕你就這樣醒不過來……我……」

德萊厄斯心中猛地一震,輕輕擁過弟弟,拍著他背,就像母親做那樣,喃喃說道「沒事了,哥沒事了……哥發誓,絕對不會拋下你……」

鐵脊山脈山風徐徐吹起,已是帶上了點點雪花,廣闊無垠黑暗之中兩兄弟緊緊擁著,只為彼此心中點起一只小小火炬。

瓦力一路急急趕到鐵脊山下,已是深夜,他身後跟隨著三十余騎,他除了留下一個小隊駐守以外,竟是整個中隊全部帶過來了!

只見一騎自山中飛奔而出,那帝**一躍下馬,單膝點地,躬身道「隊長。」

瓦力急急問道「情形如何?」那帝**跪地上又一躬身答道「那兩個小子極為奸猾,不走道路,專往人跡罕至叢林里走,我等數次都幾乎跟丟了他們……」

瓦力聞言,眉頭一挑,帶上了些許怒意「哦?」

那帝**見隊長隱有怒意,立時不敢再賣關子連忙說道「但不知為何他們途中燃起篝火,停歇片刻,此時杰拉德小隊長已經帶人跟了上去。」

瓦力眉頭一展,哈哈大笑了起來「縱那小子奸猾如鬼,又怎敵得過杰拉德老辣?你速速回去,告訴你們隊長,莫要輕舉妄動,免得又打草驚蛇放跑了那兩個小子!此番若是抓住了他們,我便對你們小隊連折兩人事既往不咎!不過嘛……」他話鋒忽然一轉,冷聲道「……若是跟丟了,你們知道是什麼下場!」

那帝**驟然一僵,連忙又行了一禮,道「得令!」然後跨身上馬,又一溜煙進山去了。

瓦力低頭沉凝片刻,抬首吩咐道「科克,你小隊留五人駐守于此,你帶四人去冰封道口。」一男子馬上微微俯首,回頭手中馬鞭一指道「你五人留下,其余人跟我走。」然後一提馬韁,帶著四人沿著大道,朝北方去了。

瓦力接著調兵遣將「剩余二十一人,三人一組,每組之間保持聯絡,分六路從附近所有小道進山!我親率一組,與杰拉德會和。」帝**們漸漸動了起來,一組一組朝四面八方散去。

瓦力拍了拍掛馬後鐵錘,獰笑了一聲,自言自語道「獵物已經進入了獵場,是時候開始圍獵了吧?」

話說德萊厄斯與德萊文熄滅了篝火之後,德萊文又細細檢查了德萊厄斯傷勢。德萊厄斯傷口雖大,可卻未曾傷及筋骨,他又年輕力壯,他站起來緩緩行走了兩圈,自也覺得無事,只是失血過多,渾身有些乏力罷了。

德萊文見狀也不由安下心來,自去山中打來一只野兔,兩人不敢生火,就這麼生撕著分食了,一口滾熱兔血下口,德萊厄斯又覺得好上了幾分,搞得德萊文直咋舌道「莫不是我哥是人形怪物?」

德萊厄斯被氣又給了德萊文一個巴掌22你哥是人形怪物,那你是什麼!22

德萊文撓了撓後腦勺,感覺德萊厄斯雖說自己無事,可這一巴掌與平日里相比,那真叫軟弱無力,知道是德萊厄斯不願讓他擔心,他心中又是一暖,笑道「那自然是人形小怪物了!」

德萊厄斯被他逗笑了,有些調侃道「你哪是什麼怪物!我看就是一只人形魄羅!哈哈哈」

德萊文聞言一囧,抱起懷里小魄羅捏了捏它滾圓小臉,看它沒心沒肺含起了自己指頭,不由撓頭道「哥啊,真不知道你是夸我還是損我啊!」

兩人前一刻還說笑,突然,兩人不約而同做出了一個噤聲手勢,不遠處山林里忽然傳出一陣驚鳥聲音。

「有人來了……」德萊厄斯收起了笑意,有些凝重說道。

德萊文已經非常小心了,特意選了一處隱蔽山谷燃起篝火,以防被人看見,可是,此時來人山谷之外,而他們山谷之中四周又是崇山峻嶺,他這樣選擇無疑就成為了自掘墳墓之舉。德萊文想起哥哥身上還有傷,此時絕不能戰斗,不由急得滿頭大汗「我真蠢,當時也是被急暈了,現可如何是好?」

德萊厄斯一雙耀眼黑眸黑暗之中微微閃爍著,心思急轉,緩緩道「事已至此,不必自責。為今之計,唯有拼死一搏!」

「可是你傷?」德萊文焦急道。

德萊厄斯嘴角一翹,笑道「你這小子真是急暈了頭不成?我們暗,敵人明,何必硬拼?」德萊文恍然大悟,一雙眼楮漸漸亮了起來,如同盤旋高空之中鷹隼,兩人將馬匹拴樹上,身形逐漸沒入了黑暗叢林不見了蹤影,正可謂是鶩鳥將擊,卑飛斂翼,猛獸將搏,彌耳俯伏!

此時正山外調兵遣將得瓦力猶自不知,他口中「圍獵」獵物,何嘗不是將他們當做了獵物呢?

此時來到山谷外,可不正是杰拉德小隊長,他此刻真叫一個心焦如焚,他此刻還沒有得到瓦力傳令。但他明白,他此番連折兩人,縱然瓦力既往不咎,若是他不抓住這兩個小鬼,他今後也休得其他同僚面前抬起頭做人了,恐怕不出幾日就得被同僚排擠,收拾包裹走人了。也正是他這般心態,幸運是他還沒有收到瓦力傳信,這一切一切湊到一起,便給了德萊厄斯與德萊文一線生機!

白日里他接到了希爾還有歐文報信,急于搶功,便急急帶著他小隊身邊七個人趕去追截。又一時大意被德萊厄斯連殺兩人,之後他山中發現兩人蹤跡之後再派一人去向瓦力報信,是以,此時他身邊只有三人!若是他們四人步步為營,抱作一團那也還好,德萊厄斯身上有傷,僅憑德萊文一人,見到他們恐怕也只有抱都鼠竄份。可是,被焦急沖昏了頭腦他馬上又做出了一個他一生錯誤決定,也是他後一個決定「散開!我們四人並排推進,彼此保持視線可見範圍里,一有異動隨時支援,可不要再讓那兩個小子給逃了。」他以為如此已是萬無一失,可他錯了,很離譜錯了。他只記得德萊厄斯勇猛無匹,卻忘了他第一個士兵是怎麼死,忘了德萊文那一手飛斧絕技!

一群豺狼縱然可以力搏虎豹,可四只獨狼又怎麼被放虎豹眼里。很,獵物已是入竅,獵人已經露出了其森然獵刀!

四人相隔不遠,騎馬上,並排渡過了一處自山谷中流出小溪,小溪水並不深,不過沒踝。可此時正是冬季,山谷間是陰冷,正因小溪膚淺,其上已結了一層薄冰。帝**不自覺低頭看向水面,以免馬蹄滑失,摔倒下去,豈不丟臉?

三人皆以渡過小溪,只有後一人還徐徐前行,驟然間,就他馬匹一只前蹄即將踏上土地時刻,一條繩索猛地從溪水中彈起,馬匹頓時立足不問,一聲嘶鳴,摔倒了下去。那軍士大驚失色,可事發突然,他身半空,無處著力已是不急應對。暗處叢林中猛地飛出一條索套,套他脖頸之上,然後所套上一陣局里傳來「嗖」一聲,竟將他拉入黑暗叢林之中,不見了身影。同伴們听聞馬匹嘶鳴,猛然轉身,眼睜睜見到同伴沒入叢林,心中焦急萬狀,就想調頭支援,可四人之間本就有些距離,此時齊齊調頭,前一人瞬時又成為了後,一個人被孤立了出來。

此時,攀樹上德萊厄斯猛然縱身一躍,一時用力過猛,背上傷口猛然炸裂開來,他毫不意,反而隨手抹了一把鮮血,朝那後一個軍士雙眼撒去。那軍士不知飛來何物,雙眼不自覺一閉,可就這一閉眼,他就再也沒能睜開。兩只大手模上他頭顱,隨手一扭,他悶哼一聲,直直摔落馬去。德萊厄斯自樹上落下,穩穩坐馬背之上,那馬兒猶自不知背上已經換了主人,只覺馬臀一痛,足下發力,一頭扎進了叢林不見了蹤影。

杰拉德與另一軍士直驚得魂飛魄散,連忙聚一起,緩緩向山谷外移去,心中悔恨莫可名狀,可是,他們此時僅存兩人!

驚變迭起,突然,德萊厄斯前去方向,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嘶鳴,這嘶鳴自然不是德萊厄斯而是那匹軍馬已被德萊厄斯扭斷脖頸!兩人胯下馬匹驟聞同類哀鳴,竟齊齊受了驚!一時人立而起,就要竄逃。就同時!一把烏黑匕首從林中飛射而出,夜色掩護下,幾乎叫人不可察覺!杰拉德身邊後一個軍士捂著眼眶倒下馬去,那匕首已經自眼眶深深插入腦中,眼看已是不能活了!

杰拉德心神巨震,手里一松,受不住驚馬,也落下馬來。

他立冰冷溪水之中,心中同樣一片冰涼。他緩緩嘆了一口氣,抽出了腰間長劍,環視四周,緩緩說道「我輸了,徹徹底底輸了。來吧,賜我堂堂正正一戰!給我一個戰士後尊嚴!」

德萊厄斯與德萊文聞言,同時走出了陰影,此時他們已不必躲藏。

杰拉德發出了困獸猶斗般一聲嘶啞咆哮,縱身一跳,向德萊文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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