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了,還跟他爸通過電話。不過他們家人根本拗不過他,他老爹火大地罵了他幾句話,說再也不管他的事,讓他自己解決。」蘇父繼續用氣恨的口氣說道,不說佳茜,其實只要想演戲,蘇家一家子都是演員。
「難道就這麼白白地放過他嗎?」嚴母不甘心地說道。佳茜這麼難過,把杰森千刀萬剮都不為過,居然就這麼容易地放過他,真是讓人咽不下這口氣。
「也不是白白放過他,我要他承諾了,只要我們佳茜一天不出嫁,他就一天不能娶妻子。總之,他得對我們佳茜負責到佳茜出嫁了為止。」蘇父先抑後揚,有點狡黠地說道。他特地把杰森讓步的條件放到最後,就是想讓這對母女失望之後,會覺得爭到了這個條件也不錯。
「他真的這樣子說嗎?」佳茜終于來了點精神,瞪大眼楮看著父親說道,「難道我一輩子不嫁人,他也一輩子不結婚嗎?」她真的有點不可思議,杰森居然答應這樣的條件,看來她這一回並不虧。那麼她就可以想點辦法來阻阻他的腳步了。讓他猴急猴急,讓嘉藍不如意,是她最喜歡做的事情,佳茜不禁在心里暗自笑道。
她那顆從昨天郁悶到今天的心,終于有了點亮色,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嘉藍的痛苦之上,想想就很快樂。
兩家人商量解決丑聞的時候雙方家長,雙雙到場,可是商量取消約定的時候,居然就這樣不了了之了,這完全出乎杰森的預料。他原先以為不可能那麼簡單,甚至到最後要出動老爸來談判。沒想到蘇父這麼明白事理,居然就這麼答應了。當然簡單一點好,能早點解決,他就早點舒口氣。
晚上他就打了電話回去,跟家里人說事情已經解決了。森母雖然听了心里悶悶的,可是兒子執意如此,她也沒有辦法。主要是這次杰森速度太快,打得她措手不及。更郁悶的是佳茜自己退出了,讓她沒人跟杰森抗衡,居然眼睜睜地看著,她以為的美好佳緣,就這麼成為泡影。當然全家也只有森母郁悶了。其他兩個不但不為所動,反而要為他高興。
杰森沒有打電話告訴嘉藍,因為他想自己親自告訴她,他現在是自由身了。身上沒有婚約,她完全不用在乎家里人的眼光,可以放心地跟他在一起了。杰森把一切想得太美好了。以為他跟嘉藍的路從此就一帆風順,萬事如意了。可是生活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呢。
蘇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遠在天城的嘉藍一無所知。因為根本沒人告訴她。她仍舊每天準時上班,只是看到佳茜的位置空了,有點疑問,她這是干嗎去了。但是很快工作便取代了疑問,她也沒想太多。
換了個地方工作,其實感覺很好,因為知道她過去的人都在彭城。這里沒有流言,沒有緋聞,她可以安心工作,清清白白做人。在這里她不但改頭換面,還變成了一張白紙。公司里的人戲稱她是設計部的一朵花,後來又擴大成公司的一朵花。
她不但擁有傲人的家世,還有清純的容貌,燦爛的笑容,以及親和的態度,洋溢的才華,在公司很受歡迎。不單那些年輕男士們喜歡她,就連女同事們跟她的關系也不錯。來了天城之後,她可謂是事事順心如意,都有點樂不思蜀了。
只是天城再怎麼好,也不是她的家。她的家還在彭城。周末的時候,她跟干媽商量了想回彭城看看老媽,因為兩個禮拜沒見了,她有點想念她。還得回蘇家看一下女乃女乃跟爸爸。干媽自然很痛快地答應了。
嘉藍周末回了彭城,為了表示禮貌,她先回蘇家,看一下女乃女乃跟老爸。高家的專車直接把她送到蘇家門口。子鈞大哥本來說要送她回來,可是臨時有病患,走不開。高家派給嘉藍的是她平常上下班坐的車,這車都快成了她的專車了。
一到蘇家,司機就幫忙把車後箱的大包小包東西提了進來,不要以為那是嘉藍的行李,那是天城高家干媽給蘇家每個人買的禮物,還有一大堆天城特色吃食。嘉藍干媽實在太給力了,嘉藍是回自己的家,搞得跟回娘家一樣。
嘉藍本來很不好意思,想拒絕干媽的好意,怕她花錢。但心里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她離家那麼久,回家給家里人帶點禮物,那也是應該的。只是一回蘇家,她從袋子里把禮物送給每一個人,才發現蘇家人的臉色不一,態度不一。
驚訝的是父親,本來應該他送禮物給高家感謝他們照顧自己的女兒,沒想到現在卻反過來了,好像是高家在感謝他把他們的干女兒養大。他這禮物接得實在燙手,還有點尷尬。不過反過來一想,這也表示了高家對嘉藍的重視。他的女兒這麼被人看重,他的心里很自豪。
女乃女乃有禮物收,心情還挺好的,倒是把佳茜帶回來的烏雲遮頭給沖淡了一些。自己的孫**秀,在人家家里受重視,她當然引以為豪,再看看站在面前的這個孫女,不論穿著打扮還是由內而外的氣質都跟呆在彭城時完全兩樣,看上去似乎越來越漂亮,越來越像大家閨秀,完全沒了初見她的時候,那種小心跟畏縮。
她不由點點頭,這才像蘇家的女兒。只是她一點也沒感覺,這個功勞是高家全家人的,跟他們蘇家沒關系。而蘇家除了給了嘉藍一個蘇家女兒的名分之外,在實際上對嘉藍的成長並沒有多大的幫助。
至于嚴母跟佳茜,那就完全是毫不掩飾的嫉妒。佳茜還好,她在彭城呆過,知道嘉藍在高家如何受寵,但是看到她回來都這麼大陣仗,加上自己最近的不順,而且這不順還是她造成的。再看嘉藍臉上的笑容,總覺得她在炫耀自己的受寵,在嘲笑自己的失利,臉上的表情就不是嫉妒而是怨恨了。
嚴母那就是紅果果的嫉妒了。佳茜從來沒跟她提起嘉藍,她眼不見為淨,完全沒把她放在心上,把她忘了一干二淨。現在看人家回來,不但臉色紅潤,衣服也是全名牌,看上去比她的佳茜更像蘇家小姐。看看她,再看看身邊的佳茜,居然就這樣被比下去。心里當然不舒服極了,總覺得有魚骨頭梗在喉嚨里,實在刺人。
她皮笑肉不笑地干脆把嘉藍當作不速之客看待,但是有丈夫跟婆婆兩雙眼楮看著,也不敢做得太過火,只是臉上淡淡,一點也不歡迎的樣子。嘉藍看慣了嚴母的陰陽怪氣,沒有多看她。這個家從來都是嚴母跟佳茜的家,不是她的家。
只是看到佳茜,她還是驚訝了一下。佳茜居然回蘇家了,難怪上班時都沒見到她,想來是不習慣天城的生活,回來彭城也說不定。只是看她看自己的眼神,怎麼一副仇人的樣子,跟那天在總部看到她的表情一樣。只是下午她就不在了,她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也不關心。現在又看到這種熟悉的表情,她心里實在不解。雖然因為大家都在,她卻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怨恨,這讓嘉藍實在是模不到頭。
嘉藍一回來,蘇家一下子就氣氛詭異起來了。嘉藍總覺得自己就是個外人,她一出現,總有這種尷尬的特殊效果。
一家人一起吃了一頓食不知味的午餐,只有蘇父一個人真心高興,不停說話活躍氣氛,表示關心地詢問嘉藍她在天城的生活,嘉藍有問必答,沒有任何夸大地說了她在天城高家的生活。
沒想到,嘉藍的如實回答,讓坐在一旁的嚴氏母女越听越妒忌,渾身都不帶勁。特別是嚴母,她心里實在不忿,那個嘉藍到底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讓素不相識的高家這樣的人家這麼對待她。真是天生狐狸精,專門狐媚人。她現在渾身泛著酸味,靠近一點就能聞得出來。
嘉藍這樣拉仇恨,讓佳茜母女這頓飯吃得差點消化不良。她們是又氣又恨,卻又沒法還擊,簡直郁悶死了。吃完飯後,嘉藍說想先去看她的母親,嚴母恨不得她趕緊走,眼不見為淨,怕她再不走就要把自己氣死了。非常和藹地答應了她的請求,並且破天荒第一次問她要不要派車送她?她以前哪里會管這些,對嘉藍的出行完全放任不理。
沒想到她想表達的好心好意居然表達不出去,因為嘉藍謝過她的好意,高家派的司機,隨時听她的指令,她不用蘇家再派車給她。嘉藍謝絕得十分委婉,但是嚴母听在耳朵里卻萬般不是滋味。因為嘉藍不自覺地又將了嚴母一軍,高家派了的專車完全嘲笑了嚴母的小氣,讓嚴母一口氣憋在心里,差點吐血。
說完後,嘉藍就跟父親和女乃女乃打過招呼,就出門去了。留下蘇家一家人面面相覷。其實嘉藍並不是有意顯擺,而是她干媽給她撐的腰桿太硬了,她不是有意的。按往常那樣,她當然想怎麼低調怎麼好,可是做了高家的干女兒,她想低調都不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