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口,吳君鈺還沒怎麼著,連翹就先急了,「小姐已經這樣了,怎麼能當沒發生?」若是不讓吳公子負責,失了貞的小姐還能嫁給誰?而且……她將掉落在寢衾上的翡翠扣撈起,「小姐,這東西是吳公子的母親留給未來兒媳的,公子將它送給小姐,也足見心意了。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締結婚姻需得父母命媒妁言,吳公子自然做不得主,可他願意將應當給正妻的信物給小姐,就說明,在他心中,自家小姐的分量和正妻是一樣的。
可梓蓉卻氣得直哆嗦,屁的心意!他對自己的心意若是誠,就不會用這樣下作的手段設計她,不過是和蘇半山一樣的貨色罷了,只是一個是真小人,一個是偽君子!
嗓子梗的發疼,她並不說話而是直接抬手,再次揮向那枚翡翠扣。
她不需要什麼信物,也不想和這偽君子再有什麼牽扯!
連翹這次早有防備,一把就將那細細的手腕扣住了,見梓蓉蒼白玉顏上染了層怒色,忙又將她手腕松開,只是那枚翡翠扣也收了起來,軟下聲音央求道︰「小姐,咱們先回家,這些以後再說,好麼?」
小姐一夜間失了清白,一時間接受不了也很正常,可這東西是萬萬不能還回去的,不然吳公子後悔了,沈家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沒。
「不好,」梓蓉知道連翹打的是什麼主意,當即就掙扎著去翻她袖袋,要把那枚翡翠扣搶過來,態度很是堅持。
「小姐你別這樣,別這樣……」連翹自然不給,這是關系到小姐下半輩子的事兒,她寧肯被怨怪也不能由著小姐的xin子胡來。
梓蓉力氣本來就沒她大,況且昨晚上又被折騰了一夜,全憑著一腔子怒氣支撐,沒一會兒就被她束手束腳的按住了,不過兩人這樣一番動作,裹在梓蓉身上的被褥松開不少,玉色嬌軀上盡是青青紫紫的歡i痕跡,看起來甚是駭人。
連翹嚇了一跳,她這才發現梓蓉兩只手腕上也有被人勒卡的青紫痕跡,心疼得了不得,眼淚當即就要下來了,「怎麼、怎麼成這樣了?」
這得受多大罪啊?
梓蓉見她處處順著吳君鈺和自己對著來,連帶著也一起厭惡了,「問你的吳公子去!」
連翹話一出口就意識到不對了,對吳君鈺也有氣,她不知男女歡i可以讓人瘋魔到何種地步,只覺得吳公子狠心,一點不知憐香惜玉,小姐的手腕傷成那樣,可見昨晚上一定掙扎過,如此看來,那吳公子便是——強辱!
梓蓉是她願意拿命護著的人,被人欺負成這樣她如何不氣?可沒辦法,人總得往前看。
「小姐,你要怪就怪我好了,」連翹見她望向吳君鈺的目光中充滿了憤恨,只得壓下心中不滿勸解,「吳公子對小姐向來敬重,若不是被蘇半山下了藥是斷然不會如此的,要怪只能怪我粗心大意,沒能看護好小姐,否則小姐也不會受這樣天大的委屈,小姐,你罰我吧……」話還沒說完,已是含了淚,又是痛又是憐,滿臉的自責。
她對吳君鈺是不滿,可事情已經發生,若是小姐和他撕破了臉,惹得他不願意對小姐負責,那小姐這一輩子就算完了,就算他願意對小姐負責,小姐心懷怨憤,兩人成了也是一對怨偶,又能有什麼好日子過?
連翹寧願梓蓉怨恨自己,也不願她和吳君鈺之間生了嫌隙。
況且……此事也的確是她的責任,
吳君鈺見她處處維護自己,心中不由升起幾分希翼來,顯然,這個丫頭比她家小姐要識時務的多,若是她肯配合自己,或許能夠拔了梓蓉心中對自己的那根刺。
「傻丫頭,你還把他當好人……」梓蓉苦笑,「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你、你竟然還看不透,這哪里是蘇半山下藥設計?分明是他吳君鈺假借東風、監守自盜!」
連翹一愣,「怎麼可能?吳公子昨晚上明明是被下了藥啊。」
壞了,吳君鈺神色一僵,又挖坑把自己埋了。
昨晚上連翹問他是否中毒,他的確默認了,可剛才他又給沈姑娘說是情難自禁……這、這根本就是自打臉!
果然,梓蓉听了連翹的話,當即就是一聲冷笑,她望向吳君鈺,道︰「你可有話說?」
這個時候不能沉默,沉默就是承認,吳君鈺只得硬撐著開口,「我對姑娘傾慕不已,昨晚上是否中毒我並不是很清楚,可、可……身體確實有些不受控制。」
這話說的模稜兩可,不受控制有可能是藥物所致,也有可能是他之前說的‘情難自禁’。
梓蓉怒,「吳君鈺,你有意思麼?」事情都明明白白的擺出來了,竟然還不承認!
「我……說的是實話。」吳君鈺依舊是極為認真的樣子,面上沒有一點心虛色。
梓蓉都被氣笑了,裝君子裝上癮了吧?正要反駁,連翹弱弱的開了口,「小姐,吳公子說的真是實話,昨晚上我看他奇奇怪怪的,這才有此猜測,吳公子自己並沒有那樣說。」
「你還向著他?」梓蓉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是非她心中已有斷,並不想再做口頭之爭,可若是不讓連翹看清吳君鈺的真面目,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麻煩,只得將醒來之後吳君鈺說的那些話告訴連翹。
先是死不承認往蘇半山身上推,拿腔作勢,接著便是下跪認錯、避重就輕……總之,處處都可疑。
她越說越是憤怒,吳君鈺卻是越來越心虛,剛才太過慌亂不覺得,現在听來,破綻的確不少,別的勉勉強強倒也還說得通,其中有一條卻是無論如何都回避不得——連翹昨晚上究竟是怎麼暈的?
他悄悄掃了眼桌案上的杯盞,成套的瓷器中少了一個杯子,少的正是昨晚上連翹用的那一只,她可是一杯茶喝到一半就倒了,目標太明顯,沈姑娘是醫者出身,怎麼可能想不通其中關竅?
他原本倒是有更周全的打算,只是被梓蓉‘毀容’的戲碼全給打亂,一明如此做是不得已而為之,他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常理推斷,女子**要麼是失聲痛哭要麼就是追著讓人負責。他吳君鈺在杭州雖然有紈褲之名,可在沈姑娘之前可一直都是正人君子形象,再和蘇半山一對比,怎麼看都是足以托付終身的良人。
前者他大可將之攬入懷中輕哄,後者他更是樂意之至,隨時可以遣媒人上門提親。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她兩者皆不取,不問終身問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