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市,差不多了吧?」
夏冉顏癱軟地靠著沙,整個人像是被粘住了,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
之前暈車了那麼久,再加上後來整理房間,整理行李,就算有個男人幫忙分擔,卻也已經把她本來就不多的體力與精力都用完了。
雖然只要稍微動了動身子,就能更舒服地睡在沙上,動一動手指就能夠到手邊的抱枕,然後把自己的整張臉舒舒服服地埋進去。
但是,她卻怎麼都不想動,甚至,還想直接滑倒,睡到冰涼涼的地上去。
不過,如今也有一半的身子在地上了的說。←_←
幸村精市笑看著她一臉「本人已死,有事沒事都請燒紙」的表情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雖然笑得很含蓄,也及時捂嘴了,但是……誒?居然沒有炸毛?
幸村精市疑惑地挑了挑眉看了過去,卻現她正努力地裝著尸體,已經沒有力氣追究他做了什麼了。
雖然天氣熱,但是她再這麼靠下去,肯定直接睡著了,毫無疑問的!
「呵呵。顏顏,起來,地上涼。」
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是了解某人性格的他,就算不听她說話,都已經知道了她會說什麼。
無奈地伸手一把把人撈了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而自己後退一步,正好坐在了沙上。
「不。精市,讓我睡會兒。謝謝。」
夏冉顏迷迷糊糊地在他懷里,自動自地找了個舒服點的姿勢,就打算先睡一會兒。
姑娘,面對一個正常的熱血少年,你這麼沒有防備,這麼放心,真的大丈夫嗎?你是在懷疑他的能力呢,還是在懷疑自己的能力呢?←_←
而又一次被當成人形抱枕的幸村精市,手不僵,腳不硬,還很淡定地伸手給她撩了撩撥到眼前的碎。
夏冉顏什麼反應都沒有,皺了皺眉,沒一會兒就又松開。伸手抱著那精瘦的腰,蹭了蹭他的胸膛就——真睡著了。
幸村精市看著她即使睡著了,臉上卻還帶著的淡淡的微笑,也笑了。雖然不知道她在夢里夢到了什麼,如果是他就好了。
輕輕地在她額上印上一個吻,他身子向後一靠,抱著她躺在了沙上,順手拉過一旁的毯子蓋上。
嗯。他也睡會兒好了。
主上,你這是在訓練姑娘主動對你投懷送抱嗎?這樣同床共枕真的沒問題嗎?orz。
不過,能讓姑娘在潛意識里對你這麼沒有防備,也是某一種程度上的成功啊。加油!努力拿下她吧!
風從開著的落地窗外吹了進來,調皮地挑起了白色的窗簾,自顧自地玩了一會兒後才終于現在沙上相擁而眠的兩個人。
調皮的小個性上來了。風輕輕地吹著那蓋在身上的毯子,很耐心地把它吹到了地上後,卻還不停止。
稍微感覺到寒冷了的夏冉顏微微一縮,抱著身下躺著的某人的手更收緊了一些,恨不得能把自己整個人都藏進去。
而還睡著的幸村精市也很自然地抱著她側了一個身,把她放在了自己和沙的中間,成了三明治的夾心。
風輕輕一吹,毯子又重新蓋在了兩個人的身上,似乎從來沒有掉下過……
**
「精市,我們這兩天吃點什麼?」
夏冉顏一雙眼楮快地在蔬菜堆上轉來轉去,挑選了幾樣她自己喜歡吃的蔬菜,一邊還沒有忘記問她身後推著小車的人的意見。
因為不喜歡逛街,這里的蔬菜果蔬也還都新鮮,反正還有個免費勞動力,她就打算一次性買回去,省得下次再來。
「我無所謂,你看著做就好。」
幸村精市在身後,看著她認真挑選新鮮蔬菜的模樣笑了。
以前很多人問他到底喜歡怎樣的女孩子,他自己都不知道,也沒有回答,現在等到他真的喜歡上了才現︰
其實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孩子並不是自己所能夠決定的。只有在現自己喜歡上了那個人之後,才知道自己喜歡的到底是什麼類型。
眼前這個經常小迷糊的人,真的是能讓他願意和她度過一輩子的人嗎?
「精市,精市,你在想什麼?」
夏冉顏沒有等到回答,回身卻現某人不知道怎麼好像出神了。她很隨意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等幸村精市回過神的時候,才現自己居然在沒注意的時候抓住她的手,還緊緊的,沒有放開。
他當即抱歉地笑笑,隨即松開了手。
「顏顏,怎麼了?」
「你剛剛在想什麼?那麼出神?」
夏冉顏把兩只手都放到了自己身後,不著痕跡地用身體擋著,揉了揉。
不過她沒有看見,就算自己稍稍掩飾了一下,還是被眼尖的某人看見了。
幸村精市為自己的不知輕重懊惱地皺了皺眉,伸手拉過她的手,小心地揉了起來。
「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
美麗的少年一臉心疼地揉著少女的手,眉頭輕輕皺起,似乎是在為自己剛才魯莽的行為懊惱、懺悔著。
在這個區域,買菜的人都是大媽級的家庭主婦,本來他們兩個年輕人來買菜就已經夠顯眼的了。
現在這樣,可以說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秀恩愛的動作,幾乎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用一種很八卦的眼神看著他們。
「那個……精市,沒有很疼,你可以……放手了。」
夏冉顏眼神閃爍著,吃不消別人那麼熱烈的視線,有些不自在地想要抽回手。
周圍的視線太過火熱,讓她很想直接忽視,可就是做不到。她就是不喜歡逛市啊,這里的人都太奇怪了嚶嚶嚶。
不,姑娘,只是你們太高調了。不知道秀恩愛死得快嗎?!←_←
「啊呀,真是恩愛呢。」
一句話突兀地出現,兩人循著這說話人的方向看去,就看見一個氣質溫和的女子一臉溫柔地笑看著他們。
身邊還有那個名為手冢國光的少年,一臉嚴肅,好像……保鏢一樣地推著一輛小車陪著那個女子。
對于這個怎麼會在這里遇到這人的問題,幸村精市根本就不想深究,因為有值得他更在意的人和事情。
果然!
夏冉顏一看到手冢國光就眼楮一亮,快走了幾步過去,也抽走了原本在某人手里的手,朝他揮手打招呼。
「手冢君,好久不見。你陪你女朋友一起來買菜啊。」
她的目光隨意地瞟了一眼小車里的眾多廚房用品,深刻地覺得自己在某一方面真相了——同居的小男女一起出來買菜。
哦漏,姑娘,你自己和主上不是這樣的情況嗎?麻煩你對自己的感情稍微警醒一點好嗎?給跪了啊摔。
小熙,你喜歡的禁欲系帥哥居然插著純白的一對小翅膀飛走了啊。
夏冉顏一臉可惜地看著手冢國光。她家妹妹最喜歡這類型的啊,難得遇見這麼一個,居然還死會了。
姑娘啊,又不是煮熟的鴨子,拜托,大活人耶,怎麼可能插著翅膀飛走了啊摔!
還有,當著主上的面這樣肆無忌憚地看著一個英俊少年,真的……大丈夫?
「呵呵……」
那女子輕掩嘴笑了起來,眼里具是被夸了之後的欣喜和不明原因的興奮。
手冢國光依舊很淡定,先向幸村精市那邊看了看,然後對夏冉顏點了點頭,才慢慢解釋︰
「夏桑,好久不見。這是家母。」
就算被認為成熟得過分了,年齡被夸大了十幾歲,他也沒有什麼反應。冰殿的名號又不是白叫的。╮(╯_╰)╭
晴天霹靂!
夏冉顏一臉囧相。她是有多白痴、多臉盲才能把人家的母親給認成女朋友了?怪不得人家母親捂著嘴偷笑呢。
她是個好孩子,所以在知道錯了以後,當即一臉真誠地鞠躬道歉。
「手冢君,對不起。我一時忘記你的年紀了。」
不過,天然呆果然在某一程度上來說挺毒舌的,還是根本無自覺的毒舌,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還沒有等她繼續說下去,手冢彩菜已經伸手扶起了她,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臂,模樣很慈祥。
「你不要介意。阿光一直板著臉,所以經常被人認錯,他也已經習慣了。」
說是習慣了,不如說是不習慣也沒辦法才對吧?
夏冉顏恍然大悟,原來不是她的錯啊,是他那張臉看上去太老成了的緣故。
姑娘,你居然都沒有懷疑過這是人家為了安慰你說的體面話嗎?這麼天然,怪不得看不出人家的目的。
眼看那女子要拉著夏冉顏進行一番關于手冢國光的深刻探討,幸村精市急忙上前,帶上春風般的微笑,開刷存在感。
「手冢君,伯母,你們好。」
這個時候,手冢彩菜才終于想起之前被她稱贊「恩愛」的小夫妻中的那個被她忽略了的少年,抱歉地笑笑,尋求自家兒子解圍。
「阿光,你們認識?」
手冢國光點了點頭,依舊撲克臉沒一絲變化,「嗯。」
在這樣的情況下,要不要這麼惜字如金?
手冢彩菜面上還在微笑,心里卻開始嫌棄自家面癱臉兒子了。
果然還是會撒嬌的女兒好啊,貼心小棉襖啊。沒有女兒,就不能給她找一個可愛的兒媳婦兒嗎真是的!
幸村精市卻並不介意,笑著開口,順便也「很好心」地攬下了某人原本該說的話︰
「我是幸村精市,這是我的……夏冉顏。」
像是突然現自己說錯了什麼,他在這里停頓了一下,空氣因為這個停頓而微妙了一下。
手冢彩菜非常給力地自動腦補上了「女朋友」。所以這是宣布主權來了嗎?她暗暗地為自家兒子可惜了一下。
難得有一個女孩子不被她家兒子的面癱臉嚇到的,貌似還很感興趣的樣子,瞧瞧她那可愛的小眼神。
可是居然是個名花有主的,而且這個「主」還是個狠角色,眼里容不得一點沙子的說。╮(╯_╰)╭
听到那句話,夏冉顏默默地囧了。
剛剛精市應該說了「姐姐」之類的詞,只是她走神了沒有听到對吧?不然,「我的夏冉顏」,這個總覺得,異常地微妙啊。
姑娘,這麼自欺欺人好嗎?你有多一塊紅燒肉可以吃嗎?←_←
不管其他人心里怎麼想,達到目的了的幸村精市一點都不希望夏冉顏和名為手冢國光的少年多接觸。
誰讓某人在合宿的時候做了一些很容易讓人誤會,更容易讓人介意的事情呢。
「顏顏,我餓了。我們趕緊買完菜,回去做飯吧。」
少年很無辜地模了模自己並不干癟的肚子,明明很幼稚的動作卻不顯得絲毫違和,反而從這親昵感中不經意地流露出了些許的親密。
主上,你直接說「我們已經住在一起了,所以你不要肖想了,乖乖地走吧。」這樣,不是簡單多了嗎?這麼繞來繞去,真的是……累啊。
好吧。這麼說,天然的夏姑娘是听不出來的。也是某種意義上的……排除情敵的方式。
夏冉顏一听他餓了,也沒有多余的心思在市里和人敘舊,很有禮貌地告別。
「好。那我們先去買菜。手冢君,阿姨,再見。」
「嗯。顏顏再見。」
手冢彩菜微笑著和她揮手告別,然後和手冢國光兩個人推著車繼續往前走。
幸村精市微笑著送走了某個雖然不說話,但是存在感卻異常強烈的少年。
「沒想到手冢君那樣的人,他的母親居然看上去這麼年輕,這麼溫柔呢。」
「手冢君這麼帥氣,雖然面癱了一點,但是也不會有很多女人爭啊。他一看就是一個很負責的人呢。啊……以後嫁給手冢君的女人真幸福啊。」
原本是一句略感嘆,幾乎算得上自言自語的話,但是在幸村精市的听來,就像是紅燈一樣,刷刷地出了危險的警告。
所以,她是對手冢國光有多上心啊?
幸村精市看著前面那個因為他餓了而開始加快買菜度的少女,心情也不怎麼好了,甚至稱得上憋屈。
在她還沒有喜歡上他的時候,所有危險人物必須排除,一個不留。
鳶紫色的眸子危險地一眯,正在排隊等候付款的手冢國光突然感覺背後一涼,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生了。
吃醋的男人不可理喻。吃醋的主上大人危險級數ssss。冰殿……您自己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