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修仙記 第二十章 番外一

作者 ︰ 狐狸妹紙

窗外是皎潔滿月的明月,十五的月亮格外的明亮,傾瀉了一地的銀光,院里叢生的小草愉悅的在月光下伸展著腰姿。

窗外是這般美好靜溢的景象,窗內卻是另一番冷清的景象。

窗內昏暗的光線讓人看不清任何東西,春的夜晚很涼,夜的寒風隱隱透過那即使盡力關嚴卻因太過破舊而無法阻止寒風的窗戶吹向屋內,潮濕的地板黏黏的,四處是骯髒的灰塵,似乎是多年沒打掃過那般。

透過隱隱的月光可以隱約看到屋里竟沒有半分電器的影子,簡陋到僅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只有那懸在一側年久失修的廢棄電燈才暗暗昭示著這並不是離二十一世紀科技很久的時代。

這似乎是一間廢棄的屋子。

「咳咳——!」一聲微弱的咳嗽聲打破了屋里的平靜。

只見那張簡陋的木床上,骯髒破敗的被子下微微隆起,有人不斷輕輕顫抖著。

夜色深重,明月一點一點往上爬著,隨著月光的透入,床那上不斷咳嗽的人的身影漸漸清晰。

只見這簡陋的床上躺著的人竟是一個看起來年紀不過八、九歲上下的男孩,瘦弱得驚人,若不是那不斷傳出的咳嗽聲,真叫人懷疑這般瘦弱的男孩是否仍舊活著。

男孩臉上有著隱隱的紅潤,卻不像是健康的紅潤,反倒像是高燒時不健康的紅。

「喵——。」一絲柔弱的貓叫打斷了男孩隱隱的咳嗽聲,男孩伸手撫了撫呆在他懷中的貓,病弱的臉上透出隱隱的笑意。

而他懷中的貓伸出溫暖的舌頭舌忝了舌忝主人的掌心,身子微微向男孩懷里縮了縮,盡量用溫暖的皮毛趕去主人夜晚的寒冷。

男孩安撫的模了模貓,合著那時常隱隱透出的咳嗽聲,一貓一人相互依偎取暖只到天明。

窗外的天已經大亮,春日的陽光卻驅散不開那隱隱的寒意。

男孩拖著病弱的身子執著掃帚在院里認真打掃著。♀

他如今呆著的是孤兒院,這孤兒院里的規矩是必須要做「力所能及」的事,才得以換取每天的食物。

「喲,邢風,起來得到挺早啊,正好順手把我的那份也給幫掃了吧。」

一個似乎與這瘦弱的男孩差不多般大,卻明顯比他健壯許多的小男孩打著哈欠對他說道。

被稱為邢風的瘦弱小男孩沒有說話,只是「順手」幫他打掃起來,反正這「順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邢風是八歲的時候被送進孤兒院的,他已經在這里呆了三年了。

沒錯,他並不是想外表看起來僅八、九歲那樣,相反,他已經十一歲了,只是因過于單薄的身子才會一再讓人誤會他的年紀。

邢風八歲那年父母雙雙車禍身亡,其實出事的時候邢風也在那輛車上,卻因為被他媽媽拼死保護著,他順利活了下來。

但年僅八歲的男孩面對這樣的慘劇,結局可想而知,曾經活潑開朗邢風變成這般呆滯不喜說話的模樣。

更可悲的是,邢風一家是一脈單傳,直系親屬除了他那听到他父母慘訊便心髒病發作去世的爺爺外再無二人。

雖說邢風家當年不是什麼巨貴之家,但好歹是小康之家略有些積蓄,那些旁系親屬,對于邢風家的家產當然十分樂意接手,但對于邢風——呵呵。

于是邢風被各種奇葩親戚從這頭丟到那頭,在從這頭丟到那頭,最後親戚終于厭倦,一直商量過後,邢風出現在了這家孤兒院里。

邢風剛到這孤兒院的時候,除了他家當年養的那只貓以外什麼資產也沒有。

邢風在父母去世以後沉悶的性子自然不受孤兒院里的人喜歡,更何況他進來的時候可是一點財物都沒有,又不是孤兒院里養大的小孩,這般孤兒院里的人自然當他可有可無。

因此,就算邢風剛進孤兒院里被其他孩子再怎麼刁難、欺負也沒人去理會。♀

沉悶的邢風即使被欺負了也並不會反抗,又不討院長他們的喜歡,如此他自然成為孤兒院里最受欺負的孩子。

這樣的日子邢風過了三年差點撐不下去,好在他還有撐著他的唯一溫暖——小白。

小白這名字是當年邢風小時候瘋迷蠟筆小新時硬是把他家咪咪的名字改成小白的,這麼多年過去了,曾經疼他愛他的人都已經離他而去了,他唯一剩下的也就是小白了。

只有看著一如當年膩著他的小白,他才能在如今眾人的忽視冷漠下記得當年他也是被疼寵被呵護長大的,而小白就是那些疼愛他的人們特意留在他身邊陪著他的吧?邢風恍惚想著。

少年和貓相依相伴的日子終結在那天。

邢風還清晰的記得那天是他在孤兒院過的第四個春節了,當年他也是差不多這時候被親友以春節沒空照料為由送到這來的。

這年,孤兒院的情況並不好,整整一年他們也沒收到多少好心人捐款。

這讓孤兒院的院長和除了孤兒們以外的其他人員們十分暴躁,這讓孤兒院里的氣氛十分緊張,似乎一觸即發。

不過這跟邢風其實沒多大關系,即使孤兒院的情況再好,他的情況也不會好到哪去。

但這讓邢風認為跟他毫無關系的事情,往往卻把他推到絕境。

「喵——!」

可憐的貓叫喵嗚一聲,那慘厲的叫聲似乎是受了什麼傷,是他的小白,邢風心一緊。

「該死的貓,居然跑到廚房來了,我說最近怎麼好像少了很多食物,肯定是你偷吃了對不對。」

廚房里傳來廚房大媽的喝罵,罵著罵著還時不時踢那可憐的白貓一腳。

其實廚房里的食物是怎麼少的廚房大媽知道得清楚,也不過是這幾天油水少了,那些個孤兒偷偷來偷吃些罷了,她這是借處理這只貓來警示警示那些偷東西吃的小鬼呢。

無故被牽連的小白自是無辜的。

邢風心一緊,瘦弱的身子跑的飛快,他的小白。

「這樣的貓養來也沒什麼用。反正現在經濟也不景氣,干脆我們就直接把這只貓處理了得了,大年夜上還能添盤菜。」

邢風終于跑到廚房門前的時候,卻听到讓他差點嚇得魂飛魄散的話。

這怎麼可以?邢風魔怔一樣的跑到廚房,瘋狂地抱著小白便想跑。

但已對小白起了心思的兩個廚房大娘怎麼能肯,貓肉那麼鮮女敕,她們光想都快流口水了,最近又沒什麼油水,這送上門來的貓肉她們怎麼能讓它跑了。

瘦弱的少年怎麼能比的上兩個身強力壯的廚房大娘?很快,小白被兩個廚房大娘奪去。

邢風急的眼楮都紅了,小白是他唯一剩下的溫暖,他怎麼能讓別人奪了去?

人絕望的時候爆發的力量是強大的,邢風瘋了一樣像抓著小白的廚房大娘撞去,用瘦弱的身子當做武器,硬是把廚房大娘給撞倒了。

「喵嗚!」一聲,小白回頭看來邢風一眼,跑了。

邢風松了一口氣,癱倒在地上,剛才撞到廚房大娘的地方隱隱的疼起來。

許是剛才邢風的狠勁,嚇到了兩個廚房大娘,一時間她們竟沒來得及對邢風破口大罵。

但下一刻邢風心膽俱裂。

「看,大媽,我們做的好吧?」

孤兒院另外兩個小男孩手里拿著一個布袋,甩到地板上,帶著止不住的得意對廚房大娘討好道。

那被甩在地上的布袋隱隱現出一個頭來,邢風頓時覺得天都塌了,這不是他的小白還能是什麼?

那被悶死在布袋里的小白,那原本可愛的小臉竟已變得猙獰不堪。

邢風瘋狂的撲過去,抱住他可憐的小白的尸體。

「小白——」

「小白——」

「小白——」

哀戚的呼喚,往日他只要一叫小白,它就會搖著它白白的小尾巴,嬌嬌的貓叫一聲不住的圍著他的腿轉不停的撒著嬌;可是為什麼現在它動也不動呢?

它再也不會對他撒嬌,再也不會用它溫暖的小舌頭舌忝他的臉,更不會在漫漫寒夜陪著他了吧?

「滴答——」水珠落地的聲音。

無助的淚從邢風眼框落下,他此刻灰敗的心情猶如八歲那年他的母親將他護入懷中,他卻只能無助的看著他的母親的身體一點點變形,她的血染了他的一身時的無助。

原來,無論是媽媽還是小白他都護不住。

終于,所有疼他愛他的人都離開了,現在,他唯一的溫暖也離他而去。

或許是心虛,也或許是被這樣子的邢風嚇住了,孤兒院里的人才都被嚇住了一般,沒有人敢去跟邢風說話,沒有人敢去搶奪他懷中的小白。

因為,那個男孩的眼里啊,全是讓人不寒而栗的寒氣和不顧一切的瘋狂仇恨。

他從不說話,但他只要看你一眼你就會驚得怔在原地。

一連三天,邢風沒有說過句話,沒有吃過一粒飯甚至沒有喝過一滴水,他只是怔怔的抱著那已經開始腐爛的小白。

直到——他那自稱剛從國外回來的他的姨媽的到來。

他以為他會對著姨媽歇斯底里的大哭,可是,他居然沒有,好像一輩子的眼淚都在這三天里面流完了。

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支撐著他將他最愛的小白的尸體掩埋,支撐著他牽著姨媽的手離開。

離開他孤兒院的時候甚至沒有回過一次頭,直到再也看不到孤兒院的身影時,他才回了一次頭。

一只白貓蜷著身子,懶懶的躺在窗前,享受著那溫暖的陽光的照射,純白的毛色在陽光下竟隱隱像冒著金光,那是他的小白,邢風嘴角含笑。

決絕的轉過頭,將孤兒院將他可憐的小白丟在後頭,對牽著他的姨媽靦腆一笑。

看著欣喜的姨媽,邢風眼里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鋒芒。

這次,他不會再讓任何人丟下他,這次他要變得強大,至少——他要保護的住他所在乎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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