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的觀看,床的周圍八方各有一道血符,大致相似,卻不盡相同,在靠近床邊的位置相鄰的血符總會有一筆相互連接,形成一個循環周天,把床完全的圍在中間,形成一個陣法,很是壯觀,但是滿地的紅色,又有幾分詭異,讓人有如芒在背的感覺。♀
如此大的陣法,無論是腦力還是體力都是一種挑戰,何況張子楚50多歲的人了,只見她擦去滿頭大汗,歇息片刻,喝了半杯涼開水,疲憊之色稍減。
張子楚拿起三只檀香在白燭上點著,一字並排的插入香爐之中,三道青煙裊裊升起,漸漸變淡,向上延伸,仿佛能連接那未知的空間世界。
她對著香爐三拜,彎腰起身,甚是恭敬,只是不知究竟拜的是哪路神仙。♀然後左手拿起一道黃符,右手抓起桃木劍。
「小賢,你站到良風東北角上的那道符咒中,小心不要踩到那血符,盡量靠近床邊,但是不要超越最里面的那個鎖魂圈,就是那八道符咒互相連接的那個血圈
看到莫賢小心謹慎地走過去站定,她也走了出來,走到正北方(床頭的位置)的那道血符中,道︰「我要開始了,只是這招魂陣我也沒有用過,所以待會有什麼情況出現,我也不確定,但是你不論看到什麼,听到什麼,只要在那站著,不要亂動。我做法的時候但見天色陰下來,你就輕輕喊著‘良風,你回來吧。♀’重復的喊就好
莫賢抬頭看了看天,萬里晴空,日頭稍稍偏斜,有些懷疑,但是還是點了點頭。
張子楚閉眼左手平托伸開手掌,黃符早已穿在右手的桃木劍上,將桃木劍平放于左手掌中,口中念念有詞,似是咒語,音停,她霍的睜開眼楮,瞳孔隱隱有光芒閃過,右手桃木劍帶著一股所向披靡的氣勢直指蒼穹,向著前方緩慢的斜著下劃半尺,抽回再向右劃,看似亂劃之中,卻似有著規律,越劃越順手,從上至下漸漸變快,有呼嘯之聲。
待到最後一劍劃下,那黃符無火自燃,像是完成了什麼使命一般,從劍上緩慢落下,向著床上落下,莫賢一陣緊張,眼楮緊盯著那著火的符紙,不會失火吧。
不過貌似白擔心了,那符紙很薄,在離床上方一尺的地方已經燃盡,輕飄飄的旋轉著落在床左邊的地上。
莫賢輕舒了口氣,忽然她的眼楮不再移動,盯著地上,那剛剛用雞血畫就的血符,血陣,此刻像活了一般,原本血跡已經有些滲入水泥之中,甚至于有些都已經干枯,但是此刻卻活了起來,鮮血變得更加殷紅,似有一股未知的力量在驅使,那未干的血液慢慢沿著血符的筆畫逆時針向前流動,有的流了不遠就全部滲入水泥地,但是未干的繼續流動,很是奇異。
這是幻覺嗎,不,不是,莫賢完全被這情景所震驚,這已經超出她的認知範疇。
但是接下來的事,更叫莫賢驚懼,張子楚不知何時左手拿著一只干淨的大碗,將我的手拉向床邊,伸向她的位置,右手桃木劍在我手腕閃電般一滑,手腕上出現了一道傷口,鮮血迅速流了下來。
莫賢一聲驚呼,用手掩住因驚嚇張開的嘴,終究忍著沒有說話,不知是嚇得,還是心疼的,幾滴清淚慢慢滑落。
張子楚左手大碗趕緊在下方接著,接了約有大半碗,桃木劍如毒蛇吐信一般在受傷的手臂上連點幾下,一張黃符「啪」的一聲貼與傷口,血慢慢止住。
此時再看那血陣已經有氣無力,只有很少的地方還有鮮血在緩慢的在努力流動,張子楚也有些緊張,眉頭皺了皺,顯然也沒有想到會這樣,她將碗里的新鮮人血慢慢的沿著一條線流入那個血陣,那血陣仿佛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猛地鮮紅無比,原本不夠清楚的筆畫,也變得耀眼的殷紅,那本已經是毫無後續之力的詭異之力瞬間活躍起來,那鮮紅的新鮮人血慢慢的注入到這血陣之中,像進入到血管一般充滿活性的迅速流動了起來,竟不再滲入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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