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軒從酒坊回到家,跌跌撞撞地從外面回來,一身酒氣。♀
余蘭芷听到聲音,翻了個身跳下床,趕緊扶住他,「怎麼喝成這樣?這梁伯也真是的,來,你先坐下,我先給你倒杯水漱漱口
余蘭芷紅色肚兜外面只披了件夾襖,一手扶著程明軒的胳膊一手在桌子上模索著茶具。
程明軒乜了她一眼,這一眼一不小心地落在了她胸前的波濤洶涌上,他從來沒有見識過這麼香艷的畫面,那薄薄的絲制布片後面的渾圓和凸起,仿佛是對他所堅持信念的挑戰和嘲弄。♀
她分明就是和爺爺一伙的,想盡一切辦法蠱惑他放棄自己的夢想!
他猛地推了她一把,「你、你走開!」
余蘭芷一怔,放在了茶杯,但是扶著他的手沒敢松開,生怕他一不小心撲下去摔了,「怎麼了?我哪里惹你生氣了?」她怯生生的說。
這是自己的丈夫,到現在還有名無實的新婚丈夫,她絞盡腦汁地想了一天一夜了,他們之前到底怎麼了?他遠著她,躲著她,不待見她,這對一個新婦來說是多麼悲慘的事情,但是她還一再鼓勵自己,沒什麼,他只是不習慣,慢慢就會好的。
可是他現在這樣子,分明就是討厭自己!
程明軒看著她可憐巴巴的樣子,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做什麼好了,「……你為什麼要嫁給我?」
余蘭芷看著他通紅帶著血絲的眼楮,他對她沒有憐愛,有的只是陌生和恐懼,是的,他其實是怕她的,為什麼,問題到底出在哪兒了!她倔強地抿著嘴不言語,仿佛哪怕溢出一個音節,都是在自取其辱。
程明軒卻借著酒勁兒咄咄逼人,兩眼直勾勾地盯著余蘭芷,「你,你,說心里話,你中意我不?」
這是什麼傻話?
余蘭芷在心里勸自己,跟一個醉鬼較什麼勁兒,隨即俏皮地一笑,「什麼中意不中意的?嫁不嫁,嫁給誰,全憑我爹上嘴唇下嘴唇一踫就決定了!」
「對!你跟我一樣,都做不了自己的主,你說,咱們的命怎麼這麼不好呢?」
余蘭芷掰了掰他的胳膊,確保他撐在桌案上倒不下來,才幫他倒了茶遞過來,「別說瘋話了,先漱漱口!」
程明軒沒接她手里的茶杯,半趴著桌子上瞅著她,「我要是現在休了你,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嗎?」
「休了我?」余蘭芷手中的杯子「 鐙」一聲落到了地上,「怎麼?我哪里做的不好嗎?你要休了我?」
「你哪哪都好,只是,我不喜歡你
余蘭芷的眼淚噗噗地往下落,「單憑你一個不喜歡,你就打算把我休了?!」
她感覺到了,他不是開玩笑,而是酒後真言,「程明軒,你以為我真願意攀上你們程家大院的高枝兒嗎?要不是你二叔給我爹說把我嫁給你能讓我爹的米店重新開張,我才不到你們家受這種氣呢!你那二嬸娘話里話外說我偷漢子,你還不待見我,上上下下都惦記著我床上那條該死的喜帕……真不如嫁一個種田的,男耕女織樂得自在!」
程明軒無奈地笑笑,她說的對,嫁進這大院里委屈她了!
讓他沒料到的是,余蘭芷迅速彎腰從地上撿起一片瓷杯碎片,把夾襖一丟,露出雪白的膀子,將碎片向手腕上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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