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唐果太清楚不過了,她決定了,便再也沒有回旋地余地了,他已經永遠地失去了她,可是自己竟那麼的不甘心,他將手再伸向她的雙肩時,她竟躲閃開了。
「難道,難道你就不問問,我愛她還是愛你嗎?」唐果很艱難地說出這句話,突然有些激動起來,「銘銘,三年了,我們三年多的感情了,你什麼都不問,就這麼輕易了斷了嗎……」
是的,他多麼希望她可以情意綿綿地挽留這份感情吶,哪怕是大哭大鬧也好,興許他就改變了主意了,畢竟他對這段戀愛那麼真情地付出過!
傅銘清冷地笑了一下,心想男人總是這麼奇怪、自私、荒誕嗎,當他自己將女人逼向死角的時候,卻想要這個女人苦苦地哀求于他,然後他在「委曲求全」,借以尋求和滿足他的自尊與偽善嗎?
這讓她特別看不起他,于是,她一針見血地向他說,「當你自己變得自私而冷漠的時候,還妄想別人對你仁慈嗎?唐果,不要過高地去估量自己的魅力吧!」
唐果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心痛,他恨傅銘口中這個自私而冷漠,而且有些荒唐的自己,他失語了!
那天,他就那麼驀然地看著傅銘匆忙地收拾了自己的東西,落寞地離開了他的公寓,是的,他竟沒有問她要搬去哪里?
他知道,即便問了,她也必定不會說的。
人便是這麼奇異的物種,前一秒的時候兩個人還親昵得如同形影,而到了下一秒便形同陌路了!
傅銘拖著箱子,落魄地走在繁華都市的大街上。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長的路,那雙高跟鞋嗒嗒嗒地聲音越響越遲疑,她的腳步越來越吃力了,最後,她有氣無力地坐在馬路邊上,伸手將高跟鞋擲到了路邊的環境帶里,而後把頭搭在膝蓋上,模著酸痛的腳踝,嚎啕大哭了起來。
街邊那些路人異樣的眼神,大驚小怪的表情,她全都視而不見,就那麼張大了嘴巴哇哇地大哭著!
等她哭夠了,哭累了,周圍指指點點的路人讓她厭惡,她便沖著他們大吼︰「滾!滾開!……有什麼好看的!」
「哦,是個女瘋子!」
「走吧,走吧,現在的小年輕都這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全是那些小情小愛鬧的……」
「別說了!這種人啊,得誰咬誰!」
「看看她這樣子,保不齊是哪個大老板的小三兒呢……」路人就這麼指指點點地漸漸退卻了。
「女瘋子」,「小三兒」,多大的諷刺啊!
傅銘模一把眼淚,開始仰望著星空,無端地思念起她的已故的母親來,嚴厲的母親是這個世界上最愛她、最疼她、也最懂她的人,而現在母親不在了,她真不知道還可以向誰求助,向誰取暖,她害怕這種入骨的孤獨感!她開始一遍又一遍地撥打那個母親生前用的那個手機號碼,電話的那一端反反復復是那個女人不冷不熱的聲音
「sorry,youdialednumberisempty,pleasecheckanddial……」那個聲音越是平靜,越是波瀾不驚,傅銘的心越是焦躁,她像是著了魔一樣,上下翻飛地按著手機上的那幾個按鍵。
終于,電話意外地撥通了,一個女人疑惑地「喂?」了一聲,讓傅銘整個心立刻溫暖和潮濕了起來,「媽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