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被捏的生疼,溫從安不禁皺眉,莫時容卻絲毫沒有要放手的意思,迫使她仰著臉,逼問道︰「和楊桓怎麼認識的。*******$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節******」
溫從安回答︰「我不認得他,只是順路捎我上山而已。」
莫時容冷笑︰「難道沒有想過,無緣無故的,他憑什麼幫你?」
溫從安垂眸,她當然想了,但是那時候她只想著能見程子淵一面,除此之外的她都沒有心思考慮思量。
見溫從安陷入思緒中,莫時容加大了力道,听到溫從安低低悶哼的一聲。
莫時容再度問道︰「楊桓都和你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
莫時容抵著她的額頭,聲音隱忍︰「不要挑戰的耐性,從安,最後問你一次,他和你說了什麼?」
溫從安凝望著他近在咫尺的臉,視線漸漸陷入模糊,她努力維持著聲音平緩,堅持的重復︰「什麼都沒說。」
莫時容狠狠甩開溫從安的下巴,從她手里奪走房門鑰匙,並且從皮包里拿走身份證,將溫從安從門邊拉開,一腳將房門狠狠踹上。
那巨大的關門聲讓溫從安的身子不由一抖,卻依然決然的一句話也不肯多說。
莫時容拿著門鑰匙和身份證,不帶任何情緒和表情的說︰「考慮好怎麼回答,再來找我。」
莫時容走了,徒留溫從安一個人,沒有鑰匙,沒有身份證,這一刻的溫從安無處可去。溫從安走進樓梯間,在台階上坐下,忽然想起了一句話︰世界之大,卻沒有她的容身之地。
溫從安拽緊衣襟,沉重的腦袋無力的放在手臂上。樓梯間的燈是聲控的,溫從安只能不停踢著欄桿發出聲響,以此來維持亮度,如果連一盞燈都沒有,那麼她的世界將是徹底的黑暗。♀
十三樓樓梯間的燈滅了又亮,亮了又滅,莫時容在樓下看了許久,沉聲吩咐道︰「開車。」
借著路燈的光,莫時容端詳著身份證上溫從安的樣子,依然是一頭烏黑長發,額頭飽滿、皮膚白皙,五官精致無暇,是個美人胚子,尤其是那雙眼楮,黑亮有神采,微微笑著的時候眼角含著暖意,可是這樣的她,他卻越來越難看到。緊攥的鑰匙硌著掌心,莫時容卻仿佛沒有任何知覺。
楊桓從溫從安所住的小區離開後,駛向與來時不同的方向。他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扶額,他看起來仿佛蒙了一層紗,讓人琢磨不透。
洗過澡的封歆穿著浴袍走出臥室,赫然發現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個人,封歆不禁嚇了一跳。
楊桓合上手里的雜志扔在一邊,抬頭望向封歆。
「你怎麼進來的?」封歆皺眉冷聲質問。
楊桓攤了攤手道︰「我以為你會有問題想要問我。」
封歆冷冷的笑了笑︰「讓你失望了,我沒有問題,請回吧,我累了。還有,把我家的鑰匙留下。」說完,封歆回身走向臥室。
楊桓忽然起身,直接大步邁過茶幾,一把拉住封歆的手臂迫使她轉過身,扣緊她的臉龐,目光緊緊凝視著她,緩緩道︰「你沒說錯,我真的有點兒失望。」
封歆看著他的臉越來越近,呼吸也開始變了節奏。封歆猛然將楊桓推開,提高聲音道︰「你不要再纏著我,不管你今天的行為寓意為何,我都不想知道。」
楊桓的手臂的手臂一緊,封歆又再度回到他懷里,這次沒有給她任何說話掙扎的機會,不分由得封住她嬌女敕的雙唇。
封歆被禁錮在楊桓懷里,奮力的掙扎很快便化為烏有,甚至環住他的脖子,誠實的回應他。
楊桓給了封歆在莫時容身上得不到的寵愛,這讓她沉溺,盡管她知道這樣是不對的,但是她卻阻止不了自己。每次她都告訴自己要掙月兌、離開,可是卻次次在他面前丟盔棄甲。
第二天一早,鐘靜言的車在溫從安家樓下停住。
鐘靜言從電梯里出來,沒有發現人影,跟著便走向樓梯間,推開沉重的木門,果然看到一個背對著她的瘦弱身子斜倚在樓梯欄桿上。鐘靜言撫著肚子,頗為不滿的嘟囔︰「老娘大著肚子還要管你們這些破事兒。」
埋怨歸埋怨,可是該管的還得管,誰讓她已經答應了呢。鐘靜言從包里拿出電話,吩咐道︰「到十三樓一趟。」
司機將已經嚴重昏迷的溫從安背出大樓,小心放進車里,詢問道︰「太太,要不要去醫院?」
鐘靜言打量了溫從安一會兒說︰「不必,通知童醫生,讓他過來一趟。
溫從安蘇醒時,手上正在打著點滴,她茫然的望著奢華的大房間,不禁掐了大腿一把。她明明記得一直坐在樓梯間,又怎麼會出現在這里?難道莫時容又善心大發把她帶走了嗎?可是,這里並不是莫時容的房子。
房門被輕輕推開,溫從安警惕的望過去,看到一個姑娘出現在門口。姑娘看到她醒了,笑著說︰「您終于醒了,我這就將白粥端過來,童醫生說,醒了一定要吃點東西才行。」
說完,姑娘又退了出去,偌大的房間再度剩下溫從安一個人。不多會兒,姑娘端著一個托盤進門,跟在她後面的,是與溫從安見過幾次面的鐘靜言。
姑娘扶著鐘靜言在床邊的軟凳坐下,跟著便欠了欠身離開。
溫從安看著鐘靜言,動了動唇說︰「我……」
鐘靜言飛快打斷她的話道︰「我做主幫你請了一天假,你不會介意的哦?」
溫從安愣愣的點頭︰「謝謝。」
鐘靜言說︰「燒的溫度很高,你睡了一天。」
溫從安說︰「謝謝照顧,給你添麻煩了。」
鐘靜言挑眉,直言不諱道︰「知道是麻煩為什麼還不好好照顧自己?」
溫從安不接話,默默垂下眼瞼。
鐘靜言完全沒覺得自己的話有哪里過分,繼續說︰「你的人緣也真夠差的,難道沒有可以投靠的朋友嗎?遇到這種事情,隨便找朋友幫個忙就什麼事兒都解決了。」
溫從安咬著泛白的唇,心底一片漆黑。鐘靜言的話正是溫從安昨晚在仍有意識的時候所想的,因為她發現,除了父母之外,她根本沒有可以投靠的人,到底是她做人太失敗,這麼多年居然連個朋友都沒有。
鐘靜言說︰「說你軟弱吧,你還挺倔強。」
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鐘靜言應了一聲,剛剛那位姑娘便開門進來,俯身在鐘靜言耳邊說了些什麼。鐘靜言不動聲色道︰「你先出去吧,我這就來。」
「是。」姑娘點頭應下,轉身離開。
鐘靜言瞟了一眼床頭桌上的白粥說︰「待會兒把這碗粥喝了,身子骨是自己個的,自己個不心疼可就真沒人疼了。今晚你就睡這里吧,放心,某人不會來,你可以睡個安穩覺。」鐘靜言站起身,又說道︰「忍氣吞聲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你記著,有些人的鼻子,是可以蹬的。」
如果不是莫時容,鐘靜言怎麼可能知道去找她?這些溫從安明白的。但是他那麼強硬,心比石頭更硬更冷漠,任憑她在冬天的樓梯間坐了一整夜都無動于衷,溫從安又敢奢望什麼?反正她對他來說,是可有可無的,只要還有一條命在就行。
溫從安強撐著坐起來,拿起放在床頭櫃的瓷碗,放在身前,手指捏著湯匙輕輕攪動著細軟的白粥。鐘靜言的話雖然不太好听,但是並非沒有道理,她沒有人可以依賴,所以要心疼自己,她要好好活下去,才能從莫時容身邊月兌離。
鐘靜言離開溫從安休息的臥室,撫著樓梯慢慢下樓,看到客廳里封歆的影子,便笑著說︰「今兒三嫂怎麼有空過來?」
封歆放下杯盞,笑著起身迎過來說︰「許多天沒見你了,就過來看看。我瞧著肚子又大了不少呢。」
鐘靜言說︰「最近長得特別快,等你懷了就知道了,每天數著日歷過,巴望著他趕緊出來。」
封歆撫著鐘靜言在沙發上坐下,自己隨之坐在旁邊,「听說童醫生剛剛來過,怎麼?你不舒服?」
鐘靜言扶了扶腰說︰「肚子大了腰背負擔太重,總覺的不太舒坦。」
封歆勾唇︰「是嗎?那可要好好注意了。」
鐘靜言點頭,想必溫從安在她這的消息封歆已經知曉,封歆來這的目的,無非就是勸自己不要多管閑事。
其實他們夫妻那些事兒,鐘靜言真不想插手,可是溫從安那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她真是打心眼兒里看不過去,怎麼能那麼窩囊?
封歆摩挲著杯子,沉默了好一會兒,忽然有些緊張,確認似得問︰「小秋,你會站在我這邊的對吧?」
鐘靜言看著封歆,努力從她的眼楮里看出些什麼。心酸、神傷,還有悲愴。鐘靜言一度是和封歆一條戰線的,但是最近開始有些動搖了。互擺一刀,談不上誰負誰,只是封歆留在莫時容身邊,是不會幸福。
「三嫂放心,我和坤子都希望看到你幸福。」鐘靜言誠懇至極的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幸福女人鐘靜言又來打醬油了,讓她教一下溫從安如何,傳授一下如果做一個強硬的人。
莫叔叔太狠心了,太渣了,非要讓從安心里起的那些漣漪都磨沒了。唉,莫叔叔,你再這樣我都幫不了你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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