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妍很關心溫從安節目進展情況,終審過後第二天特地打電話給溫從安詢問結果,可是卻怎麼也聯系不到溫從安,手機始終是關機狀態。
莫時容收掉最後一筆,放下毛筆滿意的端詳著,心情似是非常好般問︰「什麼風把溫局長吹來了?」
溫尚良眉頭緊鎖,再無心情寒暄,直接說︰「從安不見了。」
莫時容抬眸看向溫尚良,驀然一笑︰「溫局長身為警察局長難道不知道,失蹤應該報警,而不是告訴我。」
溫尚良一听這話,更加著急︰「莫部長,從安她……」
莫時容卻打斷溫尚良︰「難道從安沒有告訴你嗎?」
溫尚良一愣,隨即問︰「什麼?」
「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聯系了,」莫時容說著,從溫尚良身邊經過,走到沙發前坐下,並且對溫尚良抬了抬手,禮貌道︰「請坐。」
溫尚良的心情更加忐忑著急,莫時容這話意思,顯然是不願意幫他,但是除了莫時容沒人能救從安。
溫尚良懇求道︰「莫部長,從安好歹跟了你一段時間,不看僧面看佛面,她失蹤了,而且很有可能是被綁架了。」
莫時容聳肩︰「那我更沒辦法了。」
溫尚良無奈,只得直言道出︰「綁架她的人是程同軍。」已經不是推測,他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溫尚良繼續說︰「程同軍消失了,從安也不見了,難道這是巧合嗎?莫部長,程同軍可是您親手拉下馬的。」
莫時容把玩著陶瓷杯子,眼楮微眯,緩緩道︰「溫局長的意思是,程同軍為了報復我,或者為了尋找一線希望,綁架了溫從安,以此要挾我?」
見溫尚良不答話,莫時容唇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意︰「可是如今看來,被要挾到的人,好像是溫局長你吧?」
溫尚良早就看上城建部主任這個肥差,沒有他,程同軍不可能這麼容易倒台。♀他之所以反對溫從安和程子淵,就是篤定了程同軍要倒台,然而把溫從安當做禮物送給莫時容,也是為了莫時容能幫他。
不過也算溫尚良有運氣,莫時容早就想動程同軍,溫尚良倒是助了他一臂之力。
莫時容看了看溫尚良有些呆滯的神情,波瀾不驚的下起逐客令︰「若是喝茶,莫某隨時歡迎,除此之外,溫局長,恕莫某無暇奉陪。」
溫尚良走後,莫時容放下杯子走回書桌前,拿起毛筆。
夕陽西下時,莫時容已經在書桌前站了近兩個鐘頭,桌上、地上到處都是散落的宣紙,每張紙上都有一個相同的字——靜。可是筆跡卻越來越潦草,可見他的心情非常焦躁。
電話響起時,莫時容的手一頓,筆狠狠偏出,在宣紙上留下倉皇的一抹墨黑。莫時容扔掉毛筆,撕了寫壞的字,拿起電話走向落地窗。
莫時容望著窗外晚霞,眉心緊鎖,薄唇緊抿,剛剛那個雲淡風輕的莫時容早已經消失不見。
「綁走溫從安的車已經找到了,是一輛白色商務,不過車是偷來的,那些人很謹慎,中途應該換了好幾輛車,若是繼續查下去必定會打草驚蛇,很難壓住不走漏風聲,」電話彼端的秦秘書如實回報,「莫部長,如果通知警察,聲東擊西會不會好一點?」
莫時容篤定的說︰「不必,溫尚良會報警。」
秦秘書問︰「那我們要不要繼續查?」
莫時容說︰「繼續,我要盡快知道溫從安的下落。」
「是。」
莫時容又在窗前站立了許久,才離開書房。視听室的電視牆正在播放的視頻是暫停狀態,莫時容走過去坐下,通過遙控器繼續播放。然而,視頻的內容,竟然全部都是溫從安。
前些天他雖然沒有在溫從安面前出現過,但是溫從安卻時時出現在他的生活里。他在房子里裝了針孔攝像頭,包括她的家也有,她的一舉一動,他都了如指掌。
處于被監控狀態的溫從安絲毫不知,所有真實的情緒在鏡頭前表露無遺。莫時容看到她一直帶著他送她的銀鏈子,這讓他的心情舒爽。莫時容看著她孤零零的一個人吃飯、睡覺,看著她抱著雙腿在窗前發呆,看著她神情落寞的看電視,看著她不停查看安靜的手機,像是在等待什麼。
莫時容曾經動過心思要不要安排人隨時跟著她,好將她在路上的樣子也拍下來,但是後來還是放棄。可是如果真的那樣做,這會兒也不會因為找不到溫從安而著急。
溫從安醒來就發現自己被關進一間昏暗的房間,四處散發著潮濕的霉味。一排櫃子在她身後,很多時候能听到老鼠啃木材磨牙的聲音。
手腳被綁在凳子上,整個人動彈不得,嘴巴上貼著膠帶。溫從安不知道已經被關了多久,不知道那些人抓她的目的為何,更不確定他們會不會把她放了。
最初清醒後,溫從安害怕之極,但是那些人除了將她關起來之外,什麼事都沒做,沒有虐待毆打,更沒有逼她說話,並且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喂水給她喝,好像很怕她會死掉。
綁架她,是為了錢?還是為了人?
年久失修的門開合會發出刺耳的吱呀聲,溫從安已經沒有力氣睜開眼楮,她知道這些人沒有達到目的,不會輕易放過她。
兩個人都帶著黑色口罩、鴨舌帽,只留下一雙眼楮,直直站在溫從安面前,將唯一的光源也遮住。
他們拽著溫從安的頭發迫使她抬起頭,將灌滿冷水的瓶子對著她的臉澆下去,溫從安的臉、頭發和衣服全部都被淋濕。
兩人松開溫從安的頭發,被水嗆到她弓著腰狂咳不止。
其中一個人賊眉鼠眼的,問身邊的人說︰「這丫頭到底什麼來歷?失蹤超過72個小時,愣是沒有引起一點兒動靜,連警察那邊都一片風平浪靜。」
另一個人眼楮旁邊有一道猙獰的刀疤,听了鼠眼的話,搖了搖頭︰「興許是沒什麼親戚朋友,失蹤也沒人知道。」
鼠眼不禁問︰「那咱們綁了她什麼意義?」
刀疤放下瓶子說︰「有錢拿就行,綁她什麼意義跟咱們有屁關系。」
鼠眼忽然有些興奮的問︰「我听說,她是高管莫時容的情婦,是不是真的?」
刀疤瞪了他一眼︰「瞎打听。」
鼠眼砸吧一下嘴︰「我覺得,懸,沒準兒是謠傳,不然莫時容怎麼不來救她?」
刀疤舉手狠狠看了鼠眼一巴掌,一把將他從房間里推出去,並且關上了門,大怒道︰「你他媽的烏鴉嘴,能不能說點兒吉利的?把莫時容招來咱們怎麼跑?咱們必須在被找到之前拿到錢跑路,至于她是誰的人,最後到底是死是活,和咱們無關!」
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大,溫從安想听不到都難。
冰冷的水凍得她打寒顫,上下牙齒不停踫著,可是最難過的,卻是心。
原來她已經失蹤那麼久,三天了,難道沒有人發現她不見了嗎?爸爸媽媽也沒有察覺出異樣嗎?莫時容……他知不知道呢?還是已經知道了,但是就像他們說的那樣,不會來救她?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閨蜜結婚,今天在她那里待到很晚才回來,所以更新晚了,抱歉。
感謝大家的留言和支持,麼麼噠!!
可憐的小從安,後媽以後會好好補償你的,麼麼噠!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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