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我就一直送。♀」莫時容不由的放柔聲音,怕會驚醒她,卻又擔心她听不到,這樣的糾結矛盾。
溫從安唇角忽然彎起弧度,淺淺笑開,跟著睜開眼楮,端詳著自己正上方的臉︰「我不想要了,所以不要送了。」
莫時容皺眉︰「你醉著,還是清醒?」
溫從安再度閉起眼楮,放開了莫時容的手,翻身側躺著,重復著囈語︰「不要再送我白色玫瑰。」
宿醉的感覺不好,溫從安一大早醒來便感覺頭昏腦漲,並且惡心想吐,勉強爬進浴室把自己收拾的干淨利落。有了昨天的待遇,溫從安以為莫時容又會為她準備早餐,後來溫從安發現,是她自作多情了。
莫時容走了,留下了一張便簽紙,只有簡單的四個字︰「有事,勿念。」溫從安把便簽紙揉成紙團扔進垃圾桶,面無表情的走入廚房。
昨晚她的確喝多了酒,腦子昏昏但是意識清醒,所以那些話並非單純是醉話,她是真的希望莫時容可以放了她。也許,他也覺得她的話有道理,他們之間隔著千山萬水,注定不會有結果,所以留了字條離開。
當晚的時政頭條便是中國元首訪英的新聞,很少會關注新聞動態的溫從安換台時偶然看到。在元首隨行隊伍之中,她看到了莫時容。
莫時容來倫敦的目的是為了工作,只不過順道看看她而已,而她卻傻傻的以為他專程為她而來,為此還心懷蕩漾,真是蠢的可以。
之後的幾日,除了通過媒體和網絡看見過莫時容之外,莫時容沒有再出現過。
溫從安的手指輕輕撥動著屏幕,一目十行的看著最新更新的新聞消息,上面說國事訪問團將于明天上午離開倫敦。
溫從安收起電腦放在桌上,拿起白瓷茶杯,偏頭同身邊的朋友說著笑著,拋下煩心事,靜心享受美妙的下午茶時光。
下巴還沒有痊愈的托尼今天開始回來工作,下午茶的好主意是他提出的,當然也同樣由他來買單。位于鬧市,外觀看起來只是普通商業樓。溫從安拾階而上,推開門後,便被迎面來的黑衣男子攔住。
溫從安解釋了來意,但是依然被他們無情的推出門外。任憑她說破嘴皮子,他們也不肯讓她進入。溫從安退而求其次,向他們打听受傷人的情況,而他們三緘其口,一個字也不肯透露。
溫從安走到街對面,頹坐在花壇之上,目不轉楮的盯著對面那扇黑色的門。每當它打開,她都特別專注的看著,但是每一次都讓她失望。
天黑之後,一路車隊在醫院門前停下,有警車開道,目測應該是政要。大概是受白天事件的影響,車隊周邊的守衛非常森嚴,坐在路邊的溫從安也被警衛們控制。
溫從安隱隱看到一行人走進了黑色大門,她看不清那之中有沒有莫時容。這之後,街區變得安靜極了。大約過了半個鐘頭,車隊離開,溫從安才得以自由。
溫從安彎腰揉著酸痛的小腿,扭動著僵硬的脖子。
站在醫院外的男子等著車隊消失在街頭,才穿過馬路走到溫從安身邊。溫從安不明所以的抬頭看著他,不確定的問︰「你……有什麼事?」
並不是剛剛限制她自由的警衛,也不是阻止她進醫院的保鏢,此人看起來文質彬彬,個頭不高。他上下打量了溫從安一番,跟著問︰「是溫小姐對嗎?」
溫從安愣愣的點頭。
男子說︰「跟我過來吧。」
溫從安隨著男子一同走進了黑色大門,進入了這間神秘的醫院。乘著復古升降機到達四樓,男子領著她在九曲十八彎的走廊走了許久。終于,在一扇門前停下,男子稍稍頷首道︰「我就在門外,有事隨時喊我,敝姓宋。」
「謝謝。」
溫從安手扶著門把手,深深呼吸之後,才將門推開。
莫時容此時正半躺在純白色的病床上,一腿蜷曲,一腿伸展,右臂□在外,上臂纏繞著白色繃帶。
听到門被推動的聲音,莫時容睜開眼楮,看到了溫從安,他的嘴角微微彎起弧度,朝她伸出手︰「過來。」
溫從安看到他旁若無事般抬起的右臂,忙走過去將它輕輕放下,而他卻反手將她的右手握住。
溫從安的左手試圖推開他,但是又不敢用力掙扎,怕會傷到他受傷的手臂,他卻將她的手抓得牢牢的。溫從安無奈低語︰「你受傷了。」
莫時容輕笑道︰「無礙。」
溫從安凝視著白色繃帶︰「疼嗎?」
莫時容說︰「只是被子彈擦傷而已。」
溫從安斂眉,牙齒咬著唇,若是再偏幾分,子彈就實實在在射進肉里了,如今擦傷只能說明他運氣好,他怎麼還能說得怎麼輕松?
莫時容側著頭打量她,不由的想逗她︰「心疼了?」
「沒有。」溫從安條件反射的回答。
莫時容挑眉︰「听說,你找了我一下午,還在醫院外坐了很久。」
溫從安抿唇。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她這半天的行為的確很下作。他有沒有受傷,和她有什麼關系呢?他是死是活,更加和她無關。她為什麼要為了得知他的安慰而焦急一下午?為了確定受傷的是不是他而奔走半天?如今這一刻她身體疲憊,心更累。
溫從安平復著心情說︰「既然你沒事,我先回去了。」
莫時容沒有阻止,松了手上的力度,溫從安輕而易舉的將自己手抽出。就在指尖離開他掌心的那一瞬間,他猛然抓住了她的指尖,跟著握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撈將她拉上床,並且順勢將她抱進懷里。
跌進莫時容懷里的溫從安第一反應是有沒有踫到他受傷的手臂,她擔心著,抬眸卻撞進了他笑意滿滿的雙眸。
溫從安蹙眉︰「你這樣會扯開傷口的。」
莫時容沒有回應,而是抱著她,下巴抵著她的額頭。溫從安試著掙扎了幾下,最後只得妥協。
連續幾天的忙碌,讓他沒能安穩的休息,這晚抱著溫從安,終于可以平和的入睡。然而他懷里的人,卻是一夜無眠。
天蒙蒙亮時,莫時容喊醒了剛剛入睡的溫從安,將她送回家。隨後,莫時容隨著出訪團一起回國。
槍擊事件性質惡劣,最終確定歹徒為激進的zangdu分子,目的是為了離間兩國邦交關系。為了穩定雙邊關系,兩國雙方決定對外封鎖此次事件,出訪團按照原定計劃結束訪問,一切都仿佛沒有發生過。
當溫從安也開始為回國做準備時,卻接到了總政歌舞團領導的電話,溫從安被告知,交流的時間延長至一年。
領導說︰「這是團里領導們認真研究之後的決定。你剛剛才有了名氣,正是穩扎穩打的好時機,再給你半年時間,相信你會做的更加出色。」
這個結果讓溫從安詫異不已。總政的領導明明可以更早決定她的去留,為什麼偏偏到她即將離開的時候,才有這個決定?溫從安自然明白,總政希望她變得更有名氣,這樣才有更大的利用價值。
和溫從安通過電話之後,領導馬上將此事回報到莫時容那里。
經過他一番敘述後,莫時容聲色平靜的問︰「她有沒有懷疑什麼?」
「沒有,我說這一切都是組織安排。從安表示會服從安排。」
莫時容收起電話,拿起車鑰匙驅車出門。
封歆的公寓門時虛掩著,莫時容便直接推開門進去,跟著,听到從里面傳出的爭吵聲。莫時容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換鞋,穿過玄關走入客廳。
原本爭鋒相對的男女,不約而同的朝莫時容看過來。
乍一看到莫時容,封歆分外緊張,極力想拜托緊握著她手腕的力量。可是那股力量原本就不小,這會兒卻如鋼鐵般緊緊箍著她。
莫時容面無表情的看著客廳中央的封歆和楊桓,淡然無波的同封歆說︰「我到樓下等你。」說完,他便轉身離開。
「時容,你不要誤會……」可是,玄關已經空了。封歆閉上嘴巴,看向楊桓時,眼神變得陰冷。
爭不開楊桓的鉗制,封歆空余的手臂掄圓了,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然而楊桓也不甘示弱,原封不動的還了一巴掌給封歆。
這一下,徹底把封歆打懵了。像是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楊桓眼中彌漫著復雜的情緒,心口的刺刺的疼著。楊桓松開封歆的手腕,將失魂的她拉進懷里。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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