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里的舊時光 第十二章 聚會

作者 ︰ 葉紫

余靜手中撫著信件,有些失神。♀世界很小,城市很大。她曾經以為欠缺了緣分人,這輩子不會再相見。她也曾經以為她害怕是離別,可原來,她同樣害怕重逢。她沒想過會和程朗再度相遇,沒想到,從前一切只是個誤會。她早就下定決心忘記程朗重開始生活,卻未料想,他出現,會令她迷惘失措,而這些信她心頭激起層層漣漪。

她好時光里,她經常獨自一人走人聲鼎沸街頭,但那些熱鬧和繁華都不屬于她。她只是把自己當做一個拾荒者,悄然藏起時光印記,埋葬于心底,任憑寂寞與苦澀將她吞噬。

余靜微微嘆聲氣,當年倉促分別,一別已是一輩子。如今,他們各有各生活,身邊也有了別人。就算曾經相愛,現也是互不相干了。雖這樣想,然總有一絲惆悵始終縈繞于心。

夏娉婷MsN上呼喚她,垂頭喪氣道︰「小靜靜,我減肥失敗了。」

「怎麼了?沒瘦下來?」余靜隨口問。

夏娉婷哭喪著臉︰「小s說要麼瘦要麼死,可她忘記了另一種情況,如果胸小了人沒瘦下來,那簡直生不如死!」

足足過了三秒鐘余靜才反應過來,隨後便噴笑出聲。♀

「你還笑,沒半點同情心。」夏娉婷憤憤道。

「我真不是故意,但你剛好戳中了我笑點。」

「你幸災樂禍!」

「我發誓我絕對沒有笑話你意思。」余靜笑得喘不過氣。

「哼,」夏娉婷惱羞成怒之下掛了電話,余靜忙給她撥回去,一陣輕言軟語安慰,才讓她消了氣。

如此ha科打諢一番倒是稍稍解了她郁郁心結。

余靜走進禮堂時候,大部分人已到場。忙著認人,打招呼,很多年沒見,好些人變了模樣。特別是從前班長徐曉華,身材發福,那隆起啤酒肚,哪里還有一點當年清瘦英俊少年郎形象。

「余靜,你倒是一點兒都沒變。」徐曉華笑吟吟地說。

夏娉婷一瞪眼,「怎麼沒變,你什麼眼神啊。」

徐曉華模模鼻子,「我這也說錯話了?我這可是夸余靜年輕啊!」

「笨,」夏娉婷斜睨他,「你應該說我們小靜靜變得漂亮了。」

徐曉華這才恍然大悟,使勁一拍腦門,「對對對,瞧我,就是不會說話。」逗得夏娉婷「咯咯」直笑。

這兩人上高中那會兒就喜歡這樣打鬧,每次都是以徐曉華敗下陣來而告結束。徐曉華對夏娉婷心思誰都看得明白,只可惜襄王有意,而神女無心。

余靜打量著大禮堂,他們離校以後重擴建過,寬敞了不少。夏娉婷還是挺有能耐,一听其他人說約飯店或者KTV老土,立馬聯系上以前老師,軟硬兼施地借到了學校禮堂來舉辦這次別開生面追憶逝去青春同學聚會。余靜原本不打算來,是夏娉婷昨晚打電話通知她程朗出差鐵定不會參加今天聚會,她才勉強答應。

徐曉華不滿意地看著余靜,「喂喂,你怎麼不理我,我丑得你都不認識了?」

還沒等余靜接口,夏娉婷「噗嗤」笑出聲,搶著說,「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余靜連忙擺手,「大班長,你位高權重,我怎麼敢得罪你呢。」徐曉華大學畢業後進了衛生局工作,是全班那麼多同學中唯一國家公務員。說起來,他級別可比余靜這個小小護士高多了。

徐曉華「嘿嘿」地笑,還作勢瞥了夏娉婷一眼。

「小靜靜你別理他,越說他還越來勁了。」夏娉婷拉起余靜就走,「你喝什麼,飲料都那里。」

徐曉華脾氣還是一如既往好,屁顛屁顛地跟兩人身後,沒話找話,「對了余靜,我前幾天遇上程朗了,這小子保養真好,真讓我羨慕死了。」

夏娉婷一個急轉身,惡狠狠地道︰「閉嘴。」拼命給他使眼色。

偏偏徐曉華沒有會意,還津津樂道地說︰「他好像混得不錯,證分析師,我問他要了電話,以後買股票可以先讓他給點意見。要是早點聯系上他就好了,我就不會虧那麼多……」

夏娉婷氣壞了,直接拿起一個隻果塞他嘴里。

徐曉華捂著嘴,尷尬地笑笑。

余靜咬了下唇,神色雖未改,但莫名地感到喉嚨一陣干澀。程朗這個名字,對她來說,始終還是禁忌。現誤會雖已解除,卻多了層避諱。她心里暗暗嘆出了聲。

「小靜靜你沒事吧?」管余靜神情淡淡,似乎沒把這事放心上,但多年好友,對她了解至深,她越是心事重重,表面上越要裝得若無其事。

「我能有什麼事,」余靜強笑道,本來以來不會見到他人就不會失態,沒想到听到這個名字仍能勾起心事無數。

夏娉婷拍了下她肩,剛要安慰她,忽然望著匆匆步入禮堂一人,她張大了嘴。明明應該出差去北京程朗,現出現了門口。夏娉婷第一反應是︰這下糟糕了。

余靜順著她視線看過去,心髒猛烈抽搐了下,她抿緊了唇,朝夏娉婷施以詢問眼神,夏娉婷搖頭作無辜狀。事實上,她也確實不知這唱得是哪一出。

徐曉華終于咽下後一口隻果,沖著程朗興奮地揮手,「這里,這里。」

程朗早就看到了余靜,但假裝才發現樣子從容走過去。

「你不是出差了麼?」夏娉婷問出了自己和余靜都很想知道問題。

「哦,臨時又改期了。」程朗牽了牽嘴角,輕松地道。他嘴上輕描淡寫,其實他用一天時間完成了原本兩天工作安排,坐班機趕回來。他來不及回家換身衣服,怕被瞧出破綻,月兌了西服領帶和公文包一起隨手扔車上,身上一件簡單藍色襯衫倒也襯得他瀟灑卓然。

夏娉婷看看他,又瞅瞅余靜,不知該說什麼才好,雖然錯不她,余靜也不會因此怪責她,但她心里還是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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