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程朗啞聲道。
「你明白就好,」余靜深吸口氣,「那我先回家了,麻煩你告訴娉婷一下。」
程朗無奈頷首。
余靜堅定轉身沒有回頭。不是她狠心,若是對程朗心軟便是對許嘉馳不公,她不可以讓程朗心存幻想,也不能給自己留下退路。
許嘉馳站起身活動了下發酸僵硬頭頸,終于忙完了。這還是他結婚以後首次加班,如果不是余靜今天去參加同學聚會,他肯定又要把工作帶回去做。不知道她那邊情況如何,需不需接她,許嘉馳想著便拿起手機給余靜發了條短信。
余靜很回復︰「一會就到家了,你也早點回來。」
許嘉馳接到老婆大人指示,馬上收拾東西。出門時,發現老板辦公室燈還亮著,就過去打個招呼。門虛掩著,雖然他們彼此很熟識,但出于禮貌他還是敲了敲門。
里面一陣悉悉索索聲響,半晌傳來呂天波聲音,「誰啊?」
「老板,是我。」許嘉馳雖覺著有點奇怪,也沒放心上。
「進來吧。」
許嘉馳推開門,見呂天波和舒雅面對面而坐,桌上放著本季度財務報表,笑道︰「沒打擾你們吧。」
「怎麼會。」舒雅也笑了,往旁邊讓了讓,「找呂總有事?那你們談,我回避下。」
「不用不用,我就一句話,說完就走。」
「今天這麼晚還沒走?」呂天波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許嘉馳把手中盤遞過去,「老板,這是修改好程式。」
呂天波不經意地整理下略顯凌亂頭發,「效率那麼高。」
許嘉馳笑眯眯,「那你還不給我加工資。」
一句話把三個人都逗樂了。
「好了,我要回去陪老婆了,明天見。」許嘉馳圓滿完成了工作,一身輕松。
呂天波調侃道︰「好好陪老婆,批準你明天不必準時上班。」
許嘉馳臉上一紅,趕緊閃了。無意中回頭一撇,呂天波已把盤插入了電腦,似乎還和舒雅小聲討論著什麼。
他不覺笑起來,這兩人除了工作上聯系怎麼可能還會有其他事發生,說余靜神經過敏她還不信,這下看她還有什麼話說。
許嘉馳乘電梯到達地下車庫,掏了半天沒找到車鑰匙,才想起早上來得匆忙隨手扔了辦公桌上。他懊惱地拍了下腦門,無奈返身上樓。
剛一打開門,他就愣住了。
舒雅被呂天波抵牆上,兩人嘴唇貼著嘴唇,大腿糾纏一起,舒雅r白色襯衣紐扣已解開了兩顆,短裙不翼而飛。呂天波也好不到哪里去,上衣月兌了一半露出一條結實胳膊,領帶歪歪扭扭地掛頸中,眼楮發紅,如同某種嗜血野獸。
許嘉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目睹一切,他倏然閉上眼,再睜開,事實仍舊令他難以接受。
舒雅尖叫一聲,迅速離開呂天波懷抱,手忙腳亂地套上裙子,再用腳把鞋子從角落里勾出來,臉孔漲得通紅,一顆心猶自噗通噗通直跳。
相對而言,呂天波要顯得鎮定多。初驚嚇過後,他很恢復平靜,慢條斯理地穿好衣褲,輕描淡寫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許嘉馳臉色變了又變,幾次要開口說話,終還是一聲不吭。
「小雅,你先回去,這里我來處理。」呂天波給舒雅使了個眼色。
舒雅求之不得,趕忙拿起包,火速逃離現場。
許嘉馳沒有為難她,等她離開後,冷哼道︰「原來不是小靜敏感,是我太遲鈍,公司那麼久竟沒看出你們不對勁。」
剛才還表情閑適呂天波面色突變,「你說余靜也知道這件事了?」
許嘉馳沒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呂天波嘴唇哆嗦了一陣,想到許嘉馳也是才發現這個秘密,余靜怎麼可能知道,頂多也就是懷疑而已,心情才平復了幾分。
「你們這樣對得起邵旻君麼?」許嘉馳憤怒得渾身發抖。一個是她丈夫,一個是她好朋友,兩個親密人同時背叛了她,誰受得了啊。
「嘉馳你听我解釋。」
「這話你不妨留著對邵旻君說。」
呂天波仿佛過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聲音,「嘉馳,這事你不能告訴旻君。」
「不告訴她?讓你繼續欺騙她,瞞著她繼續外面鬼混?」許嘉馳怒極,後悔為什麼沒有早點認清呂天波真面目,竟然還不相信老婆判斷。
「她身體不好,你告訴她就是害了她。」呂天波垂著視線,語氣陰沉難測。
許嘉馳嘴角抿出一個嘲諷弧度,「是麼?我覺得瞞著她,縱容你才是害了她。」
呂天波嗓音十分輕緩,「我承認全是我錯,是我對不起旻君,我也知道不可以再這樣下去,所以已經和舒雅提出分手了。」
許嘉馳不禁有些訝異,隨即狐疑道︰「那你們今晚這算什麼?」
呂天波聳聳肩,「雖然做不成情人但舒雅始終還是我得力助手,我不想弄得大家難堪,所以當她提出這後一次要求,我就答應了。」
「那她同意分手?」
「同意了。」呂天波眼神微微閃了閃,「她是個聰明女人,知道我不可能離婚娶她,再纏著我也沒有意義。」
許嘉馳繃緊面色緩和了許多,「這麼說你從來沒想過要和邵旻君離婚?」
「當然。」呂天波神色自若,又帶一點凝重,「她是我兒子母親,我唯一妻子。」
許嘉馳盯著他看了很久,終于相信了他話。「我可以不把你和舒雅關系告訴邵旻君,但你倆得馬上斷了。」自古以來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許嘉馳相信自己這麼做也是為了邵旻君著想,畢竟她和呂天波不是沒有感情,也沒到非要分手不可地步。
呂天波點頭如小雞啄米,「你放心,舒雅那邊沒有問題。但你得答應我這事也不能告訴余靜。」
「為什麼?」許嘉馳並不想隱瞞余靜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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