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朗朗道︰「未婚夫,有勞了,請將婉奴的賀禮呈給太後吧。」
此言一出,場中年青的小姐丫鬟們發出一陣輕笑,年長的長輩們都頗為意外地看著她,她還真釋然,原來要錢是假,要挽回這段姻緣是真吧?
宇文宗澤哈哈朗笑,笑得都快岔氣了,她這話太出乎他的意料,什麼姑娘他沒見過,就是沒見過婉奴這樣的。他瞧著弟弟樺逸王探手接了折扇,面色陰沉。
皇上、太後都笑眼瞧著他們,南宮婉奴似乎並未受到打擊,反而處處壓制住了樺逸王。
宇文樺逸展開扇面,一個大大的壽字托在壽桃之上,壽字壓在壽桃上,僅能瞧見壽桃的邊沿和底部托著的兩片綠葉,二者合二為一,很有創意,而那墨寶讓他錯不開眼,下款落有南宮婉奴的閨名,字體飄逸瀟灑,秀外慧中。
宇文宗澤見到樺逸王蹙眉的驚愕表情,也湊上前瞧著扇面的背面,驚愕之余再一次回頭瞧向南宮婉奴,這一瞧,余光就看到了她身後的恆乙。他倆表情再次恢復平靜,此字就算她那個陪讀也是寫不出的,必然是請了高人代筆,落下她的款名只代表是她送的賀禮。
宇文樺逸起身離坐雙手將南宮婉奴的賀禮呈到太後手中,然後恭敬退下。
坐在太後身邊的皇上也瞧著壽扇,眸光來回在折扇與婉奴之間移動。
「壽,桃?壽桃,這個好,只是這次面畫著茶樹與茶花,每朵茶花上攀著一個壽字,為何用茶花不用牡丹?這是何意?」太後不解,抬頭詢問婉奴。
南宮婉奴清清嗓子,收起痞子樣,恭敬地回話,「回太後,俗話說,七十七為喜壽,八十八為米壽,九十九為白壽。而這‘米’字折開就是八十八,而這‘茶’字,看上去就是‘米’字上加個‘廿’,也就是在八十八上再加二十的意思,所以茶壽就是一百零八歲,是祝太後長壽之意。」
「好好好,婉奴真是有心之人,今天這是本宮收到最有寓意的賀禮,只是,婉奴,這字體有男子的矯健有女子的柔美,有根有骨,入木三分,是誰的墨寶?」太後將折扇遞過去相互傳看,問出了許多人想問的問題,如果是她身邊的書生所作,那也算是挖掘到了一位被埋沒的人才。
南宮婉奴遲疑地看了恆乙一眼,「回太後,是婉奴自己所作。」
而此時折扇正好傳到她哥哥南宮槿榕手上,他听了妹妹婉奴的話,折扇差點月兌手沒握住,這欺君之罪可大可小,她豈能信口開河?
在場的人沒有出聲,是不是她所作大家心知肚明,目光都看向皇上、太後,以她的名聲,拿別人墨寶當自己所出,好象大家都能接受,她有贈送賀禮之心便是好事,大家再不會對她作過高要求。
皇上見南宮浦苦不堪言的表情,打破了沉寂的氣氛,「只要太後喜歡,心意到了就好。」
南宮婉奴聞言輕輕寧緊了眉頭,看來他們是不相信這份賀禮是她親手準備的,不過無所謂,沒人責罰她就好,她釋然一笑,謝過後坐回位中。
被稱為才女的皇後佷女夏侯凌薇翻看著折扇,譏諷地說道︰「俗話說心正筆正,衣服都穿不正還能寫出端正的字來?別再讓人笑掉大牙了。說說這位才子是誰吧,讓我們也見識見識他的豐采。」
她見南宮婉奴沒有理睬她,對南宮詩琦問道︰「詩琦,你老實說這是不是你妹妹的大作?」
南宮詩琦回頭看了看她母親,有些為難地說道︰「在家里沒有見過婉奴練字,恆乙的字也不及這個。」
「呵,那不就對了,送賀禮又沒人規定非要自己親手所作,心意到了就好,太後女乃女乃也不會怪罪,不是自己所寫非要說成是自己的墨寶,真是無語。」夏侯凌薇似乎是真想認識墨寶的主人,依依不舍將折扇傳出手去。
南宮婉奴很想奮筆豪揮秀一番本家的書法,但自己確實有許多繁體字不會寫,再者又沒到生死關頭,沒有顯山露水的必要,俗話說槍打出頭鳥,做人還是低調為好。
南宮婉奴然然一笑,回應道︰「墨寶的主人你們遲早會知道的,反正說了你們也不信。她也不想顯山露水,尊重她個人意見,先不透露為好。」
大家並未認真品味她的話,只是看著皇上太後臉色行事,見大家不再注意她,她回頭吩咐恆乙到後堂去用餐,她不想再多呆在宮里,這里也並不是什麼好玩地方,是非之地而已。
恆乙听完吩咐,輕輕點頭,直起腰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待恆乙歸來,她也不想再听各府獻壽禮而附加一大堆恭維的祝福,更不想欣賞下午的歌舞表演,準備告辭。
南宮婉奴步履輕緩,穩健步入殿中,向上首抱拳,施了個男兒禮,他們都驚訝地看著她,以為她要表演祝壽,她恭敬說道︰「吾皇萬歲!太後千歲!皇後千歲!**妃金安!謝謝太後豐盛的壽晏款待,婉奴很喜歡,只因個人原因,臣女想先行告辭。」
「婉奴等一下。」太後叫住了她,回頭從侍女遞上的飾盒中取出一支玉釵,側目看了一眼自家紹輝王府的佷孫女夏侯凌薇,對婉奴說道︰「這是西鳳國進貢的寶藍騰花玉釵,我看你的氣質配它正合適,算是本宮對你賀壽的回禮,你看可喜歡?」
夏侯凌薇噘著嘴,憤怒地瞪著南宮婉奴,這是太後前些時許願要賜給她的,此時卻賞給了南宮婉奴。
婉奴從侍女手中接過玉釵,唇角漾起甜甜笑意,「玉釵精致潤澤,騰花圓潤飽滿,寶藍既不張揚也不沉悶,婉奴很喜歡,謝謝太後,臣女今天是賺到了,臣女不再叨擾,告退。」
她的回答大方得體,讓人佩服三分,但見她這不合身的男裝,搖頭不敢恭維。
「好,你去吧,今天難為你了。」太後和善地應著。
她在轉身的同時隨手將玉釵插入冠中,這不倫不類的裝束頓時讓大家倒噎了一口涼氣。
婉奴轉身正要離去,余光瞟見宇文宗澤看著她忍不住又是一陣戲笑。
她橫走了兩步俯首輕聲道︰「大伯哥,很好笑嗎?注意分寸。」
大白鴿?大伯哥?!
南宮婉奴素手一探抓向旁邊宇文樺逸的折扇……
------題外話------
妞們,很寵的文,把男男們收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