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的窩邊草 第十三章

作者 ︰ 田心貞

「叮咚。」門鈴聲一響,沈嫣霏像子彈一樣沖到玄關去!

「你回來了。」她感激萬分的看著齊昊。

「怎麼了?」齊昊月兌掉腳上的皮鞋,看見自己應該是欣喜若狂,而不是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

「大哥?」武霖拿著碗筷走到玄關處來,大哥還真的趕回來了。

「你在這做什麼?」他應該是忙得沒有時間過來才對,自己這陣子都不到南部去,原本的工作量自然落到他身上。

看見自己都這種臉了,等等看見齊敏怎麼辦?武霖趕緊咽下嘴里的飯菜,搞不好這是最後一口了。

沈嫣霏跟在齊昊後頭,她一點都不想走在前頭。齊昊本來一進門就想給她個擁抱親吻,看來也只能等到晚上。

「你在這里做什麼?」齊昊看著站在自己家客廳的女人,口氣很不悅的問著。

「齊昊。」齊敏旺盛的氣焰在看見齊昊的那一霎那全消失的無影無蹤。他一點都不懷疑齊敏是造成霏霏不安的原因,她根本是個讓人寵壞的大小姐,她的脾氣沒有人可以接受。

「出去。」齊昊毫不客氣的說著。

「你怎麼可以趕我出去?」齊敏生氣的跺著腳,他怎麼可以在別的女人面前讓自己難堪?

武霖靜靜的走到餐桌面前,再替自己添上一碗白飯,嘿嘿,這下子總算有好戲看了吧,再不受馴的畜牲也有籠子關得住。

「我不是說了別讓陌生人進來家里?」齊昊轉身問向沈嫣霏,家里的鑰匙他就只給她一個人而已。

齊敏顯然很不高興齊昊說自己是陌生人!

「我、我、我……」她說不出話來,只能將手指頭默默指向獨自在餐桌前大快朵頤的家伙。

武霖因為一道刺眼的光線射過來,抬起頭才知道自己又被出賣了,好啊,這個只值六千萬的女人,也不想想他平時拿了多少有趣的東西過來給她解悶。

「大、大哥,嘿嘿。」武霖干笑出聲。「都是齊敏這丫頭,不乖乖待在機場等我就自己跑到樓下,又剛好遇到大嫂,所以……」

「你叫誰大嫂?」齊敏尖銳的嘶叫著!

「你還跑出去?」齊昊皺著眉頭問霏霏。

「人家是真的很想要吃零食嘛。」沈嫣霏頭愈垂愈低,怎麼會這樣?

「齊昊,為什麼武霖叫這個女人大嫂?」齊敏的胸口劇烈的起伏不定。

「先進去房里。」齊昊向霏霏說著,他不想讓她看見這種場合。

「齊昊,你說啊,為什麼?」就算他有過不少女人,可是齊昊從來不曾讓人人住他的房子,更遑論是讓手下叫女人一聲大嫂。

沈嫣霏不想進房里去,她只想躲在齊昊的背後,因為進去房里要經過齊敏身邊,萬一她要是突然伸出爪子怎麼辦?更何況她也很想知道齊敏跟齊昊到底是什麼關系?怎麼看都不像是兄妹。

「我不要進去。」沈嫣霏抓著齊昊身後的衣服說著,這可是事關她這當女朋友的所有權。

齊昊不知道霏霏怎麼會突然固執起來,她一向柔順听話、順從自己,不過他倒是很喜歡她能向自己表達她的意思。

「你憑什麼在質問我?」齊昊冷森森的問著。

齊敏胸口一窒,「我、我是你的妹妹。」

「如果你還當自己是我妹妹就更不應該三番兩次刁難我身邊的女人。」說刁難是客氣了,不知道有多少跟自己上過床的女人讓她整過,他不在意其他女人,但是只有霏霏她不準踫!

「我哪有刁難那些女人?是她們自己不知好歹,妄想攀上我們齊家的門。」她是齊家大小姐,就算整弄幾個女人也沒人敢說話。

「齊昊,這女人真的住在這里嗎?」就算事實擺在眼前,她齊敏還是要親口問他。

「我的女人跟我住,難道要你齊敏點頭答應嗎?」齊昊陰鷺的看著她,「我警告你,沈嫣霏是我齊昊的女人,要是有人膽敢動她一要寒毛,我絕對要他死無葬身之地!」齊昊信誓旦旦的說著。

沈嫣霏捉緊齊昊的衣服,這麼多個月來,他從來沒有帶她出去見過他的朋友或是親人,她真的很感動能夠听見他說自己是他的女人的話。

「齊昊,你別忘了,爸爸當初帶你進來齊家是因為他以為你能夠成為我齊敏的丈夫。」他怎麼可以在她面前說別的女人是他齊昊的女人,要叫她情何以堪?

又來了,武霖不屑的看了客廳一眼,這個蠢女人除了只會拿人情壓大哥之外還會什麼?有啦,整弄跟大哥上過床的女人,尤其是長得比她齊敏更漂亮的,死得也會更慘!

「這個問題我已經跟義父說過,不管你的丈夫是誰,除非你的丈夫有能力,否則我絕對會撐起齊家主位的擔子。」這是他報答義父的方法。

「我的丈夫只有齊昊你。」齊敏誓在必得的盯著齊昊瞧,他是她的,從他踏進齊家大門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好好的。

「我不想再跟人鎬頭這些廢話,給我出去。」她如果堅持執迷不悟他也沒有辦法,他已經看在義父的面子上對她諸多忍耐,他的忍耐不是無限。

「我從一下飛機就到你樓下等,你就只能給我這種態度嗎?」齊敏眼眶里含著淚水,從來就沒有人敢給她齊線不好的臉色瞧,就只有他,偏偏自己就是對他死心蹋地。

不任性妄為的齊敏柔弱起來倒是還有幾分惹人憐惜的模樣,可惜齊昊跟武霖一點都不這麼認為,他們太了解她骨子里的脾氣。

「我不喜歡別人待在我家里。」齊昊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言詞是否會傷了齊敏,他一向不在意女人,更何況是自己厭惡的女人。

在場子的只有沈嫣霏這個小傻瓜會對齊敏心生憐憫了,因為她一點都不清楚齊敏曾經做過的事情。

「齊昊,我們先吃飯好不好?」沈嫣霏鼓起勇氣打破客廳一觸即發劍拔弩張的情勢。

齊敏一雙大眸里蓄滿了淚水盯著齊昊瞧,武霖則是在齊昊進門前就已經自己先吃起來了。

「出去,我跟霏霏要吃飯。」齊昊根本看不進齊敏眼底的悲憤。

「吃飽再走好了,我煮了很多菜,大家一起吃嘛。」沈嫣霏很努力的想緩和氣氛,「走嘛。」她干脆推著齊昊往餐桌方向走去,齊昊絕對不會先軟下態度的。

武霖才不想消化不良勒,在齊昊坐下椅子的時候站起來,「我吃飽了,謝謝大嫂招待,小弟就先行告辭。」

「矣?」沈嫣霏看著賊頭賊腦的武霖,擺明一副要馬上踏出混水的樣子。

「給我坐下。」齊昊喝聲命令著,武霖不敢造次,挺直上身坐下,「吃飽馬上給我送她走。」他口氣好不到哪去的說著。

「是。」武霖垮著一張臉,「大嫂,我還要一碗白飯。」

「齊昊,起床了。」沈嫣霏慢慢拉開厚重的窗簾,好讓陽光灑泄進來。齊昊昨晚很晚才回來,可是叫她一大清早就要把他給叫醒。

「齊昊。」她輕輕搖著貪睡的男人,「你不是說今天要一早起床的嗎?」沈嫣霏推開他遮住額頭的前臂,每當窗簾聲一拉開,他的手臂就好像機器一樣,精確又準時的在同一時間遮上額際。

「齊昊。」他愈來愈會賴床了。齊昊終于在她的千呼萬喚下從床上坐起身子,沈嫣霏也及時將沾濕的毛巾覆上他依舊愛困的俊臉。

「你好香。」一早起來就能聞到她的氣息真好。

沈嫣霏淡笑不語,她已經習慣他了,怎麼辦?

「你是不是一早要出門?」沈嫣霏問著。

「嗯,你準備一下,跟我下南部。」昨天晚上太晚回來,還沒有跟她說,與其放她一個人在家里讓自己提心吊膽,他干脆帶著她去。

「我也要去?」他不是都一個人下南部去嗎?

「我們會有好幾天不回來,不用帶太多東西。」齊昊交代著,飯店里服飾店多的是。

「齊敏這幾天沒來找你吧?」雖然他已經警告過齊敏,也叫武霖看緊她,可他不是不能放心。

「沒、沒有。」沈嫣霏不知道自己只要一心虛說話就會結巴。

「看著我的眼楮說。」齊昊一把抓回想要逃離現場的小人兒。

「沒有!」沈嫣霏在第一時間將臉埋進他的胸口里。

打死她也不能說出自己不但見過齊敏好幾次,還邀請齊敏進來家里喝茶過好幾次,再怎麼說她都算是他的妹妹不是嗎?她也不是真的很想要讓齊敏進來,但是她都已經站在門口了。

齊昊知道她在那之後一定有再見過齊敏,不過他可不知道他的霏霏是如此好被人收買。

「我跟你說過她不是個好家伙。」齊昊不想因為齊敏對她發火,不值得,「她絕對不是好意要接近你。」

「她是你妹妹嘛。」沈嫣霏偷偷抬起頭瞄他,看他沒有生氣才敢說出口。

「她沒有把我當成哥哥。」他對齊敏永遠都不可能有男女之間的感情,不管他是不是被義父收養。

「我知道她喜歡你。」沈嫣霏悶悶的說著,就算知道齊昊對她沒有意思,她心里還是不大舒服,「你以前有喜歡過她嗎?」

「她是我義父的女兒。」齊昊說著。

「你們沒有任何血緣關系。」這是齊敏告訴她的,齊敏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應該也知道才對。

「我從來沒有喜歡過齊敏,也從來沒有喜歡過任何女人。」齊昊抬起她吃醋的小臉,「除了沈嫣霏之外。」

說不感動是騙人的,沈嫣霏一向很好哄。

「我也是喔,除了齊昊跟我爸爸之外,我也沒有喜歡過任何人。」沈嫣霏自以為情深意重的說著。

竟然拿他跟那不負責任的父親相比?齊昊嘴角不禁有些微微的抽搐。

「不過你比爸爸帥很多、很多。」沈嫣霏繼續說著。

听她這樣一稱贊,齊昊沒有比較高興的感覺,反倒是想搗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自己只是大上她八歲而已,應該不至于讓她有戀父情結的情感發生吧。

因為齊昊說要帶她一塊下南部,會有好幾天都不待在台北,她趁著齊昊先去酒吧跟酒店交代事情的時候獨自趕回家里一趟,她沒有告訴齊昊。

沈嫣霏像往常一樣推開老舊的門扉,一樣靜悄悄的沒有人在。她每次回來都沒有遇上爸爸,但是她每次都會在客廳桌上放上一迭厚厚的鈔票,等下一次再來的時候,她一樣不會遇上任何人,但是桌上的錢票都會讓人拿走,她知道父親是有回家的。

這些錢都是齊昊給她的,她用的不多,只希望爸爸能拿這些錢喂飽自己,雖然她知道爸爸極可能是拿去賭掉,但她還是會放,爸爸總是會餓吧。

老實說,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爸爸是好還是不好?

沈嫣霏在桌上放一迭比以往都厚的鈔票,因為她可能會隔上好些天沒辦法回來。

她匆匆走出家門,想在齊昊回家之前趕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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