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兒可知齊國使者進貢了兩塊極品羊脂玉。葉後坐在榻上似乎想起了什麼,臉色頗為憤怒。
這件事倒是有耳聞,據說這兩塊玉是具有靈性的,有著它命定的主人,但終是傳言,事實究竟如何倒是不可知。不過,能讓公子蘭都稱贊不已的玉,應該也不是凡物吧!
那言兒可知,現在那兩塊玉在何處?
一玉青衣,父皇賞賜給了公子蘭,另一塊。慕言皺起了眉頭,再次開口︰
母後,于飛不在你這嗎?
葉子晴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原是如此的,可你也知道,你父皇最是寵愛玉妃,但她說幾句話,便置我于這種地步,帝皇家的人終究是沒什麼情義的,所以,言兒,若你對皇位不感興趣,母後也不會勉強你的,但若誰敢輕易越過那雷池,我會讓他們知道,葉家的人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那此次舉辦花會究竟是為何?言兒可不會認為,母後是要為孩兒挑選一個王妃。
當然不是,言兒的婚事就有你自己去選擇吧。葉子晴斂了斂眉,望著門外那株玉蘭花,此時那枝上的花朵早已不復先前的繁盛,已是荼靡。
涼慕言隨著看了過去,枝上的花也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幾朵,顏色暗淡,難見昔日之盛況。這株玉蘭花樹究竟有多少年,也只有母後知道吧,或許還有父皇。
言兒,答應母後,若有一天母後不在了,記住我不要入皇陵,將這玉蘭樹移到亦江靠近亦山的地方,哪里有一大片玉蘭樹,沒到初春,那里就是一片緋紅,花朵瑩潔如玉,真的很美,很美。就讓我在那里沉睡,或許可以找到很久以前的溫暖。
母後,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你可以告訴孩兒,是不是父皇?
我只是說下而已,言兒,可不必在意。
其實相比玉蘭,我更喜歡稱它為辛夷。葉子晴低聲輕語。
站在她旁邊的扶風弱柳早已哭紅了眼,他們家小姐怎就如此命苦,皇後高貴嗎,那又如何,還不是一身淒苦,半生悲涼。
言兒可知道,為什麼你會是瑾王,而不是隨同名字取之為言王。
不待其回答。
葉子晴抬了抬頭望著眼前若暖玉一般的人兒,又似乎是望著另一個人,眼里眉間滿是笑意。
瑾者,美玉也。
也只有言兒才與之匹配。
還有那人,葉子晴在心中說道。
母後,你愛父皇嗎?
愛!葉子晴大笑了起來,眼淚四溢,我都不知道什麼是愛了,竟然問我愛不愛他,他自己沒有半點感覺嗎?
那張精致溫婉的臉此時早已是淚水橫流,滿目淒涼。
涼慕言只覺得心酸,他無法介入她們上一輩人之間的感情糾葛,可是望著自己母後這般絕望的神情,還是不可遏止的憤怒。父皇究竟做了些什麼事,讓母後如此悲憤,但可以肯定的是,父皇是深愛著母後的,因為那種眼神,父皇望著母後時流露出的那種愛意。可為何又是這般場景,愛著卻又傷害著。
正當所有人都陷入這濃濃的悲傷之時,門外有侍女稟告說是小小姐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