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正空蒙,亦江波起鼓瑟笙,衣袖繾綣,柔風又拂柳枝綿,何處賞花雨,玉樹瓊枝花正緋。
波心蕩,冷月起,簫聲何處覓,紅袖幾轉,空念離人淚。
青蘿望著眼前的玄衣少年陷入了沉思,忽然听見這婉轉淒迷的歌聲,不由得向歌聲傳來出望去,燈火撲閃,煙水空蒙,看不清人影,只听得見這金石鏗鏘,淒聲悲切的琵琶聲,伴著那悅耳心顫的歌聲,讓自己也深深沉入這哀愁中。
辛楠看了看眼前沉醉于歌聲的青蘿,不由的笑了笑。
文棋詫異地看著自家的公子,很久沒有看見少爺發出這種由心而發的笑容,這個小女孩真的很獨特。
文棋,去將那位唱歌的小姐請過來一下。
是,少爺。文棋應了一聲,便足尖輕點直接掠窗而去。
你要做什麼,別人好好唱著歌,為何要將其掠來。青蘿有點生氣的看著辛楠。
別這樣看著我,我說了是「請」,而且你不好奇能唱出這種歌聲的女子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嗎?辛楠笑得一臉莫測,似乎逗這個小丫頭蠻有趣的。
青蘿咬了咬嘴唇,明白是自己想錯了,可是就是不想和眼前這個人道歉,只好別過頭不再說話。
這小丫頭真是可愛,別扭的樣子也這般有趣極了,辛楠直接笑開了。
那真心的歡笑讓青蘿也為之一震,回過頭看了看眼前眼里眉間全是笑意的少年,不覺得晃了晃神,能如此爽朗的笑著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會是些宵小之輩了,到不知究竟是何人。
這時門開了,進來的是一位穿著石榴紅衣裙的女子,身姿婀娜,搖曳生姿,手中抱著一架琵琶,遮住了臉,看不大真切,大概也只是十**歲的年紀。
小女流月見過公子,見過小姐。
聲音清脆,又帶著流火一般的熱情,真是個矛盾的女子,卻無時不刻地吸引著你的注意力。青蘿望著眼前的女子,忽然笑了笑,若醉月樓有著這麼一位獨特的女子坐鎮,想是可以了吧。
琵琶擱下,便見了真顏,怎麼說呢,是一個很獨特的女子,帶著亦江的柔婉,又有著若流火一般的明艷,確實是個獨特的女子。
這位姐姐起來吧,適才听見一陣琵琶聲,歌聲婉轉,便將你請了過來,望你原諒我們的無禮之處,還請你多多包涵。
小姐客氣了,流月的琴音能讓諸位喜歡是流月的福分,那來無禮之說。
辛楠只是在一旁靜坐著,只是憋了一眼流月,沒有絲毫的表情,而後一直看著青蘿,帶著自己也未發覺的寵溺。
流月是這蘭城之人嗎?
小女是從這亦江邊上長大的,幼時家境尚好,便讀了些書,學了幾年琵琶,後來家境敗落,便就此淪落風塵,蹉跎歲月,讓小姐見笑了。
這不怪你不是嗎,而且能唱出這般歌聲之人,又有幾人。
從未有人如此說過,小姐,你是第一個人。流月笑了笑。
既然如此,一起去花會可好,流月如此有才,若是參加定可以取得一個好成績。
皇後娘娘舉辦的花會豈是我能進去的,小姐莫要說笑了。流月雖笑得一臉無謂,但還能看見夾雜其間的無可奈何。
怎麼就不能進去了,這次皇後娘娘舉辦的花會是面向所有有才之人,流月何不去看看,就算不能一展風采,也可以看看那些花,開在夜間的花朵,確實很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