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越前宅意料之中的亮著燈。
「哥哥,停在這邊就好了,我先去打聲招呼。」南木示意停在越前宅的門前,「墨白,小央是在龍馬家嗎?」
墨白替她打開車門,回道︰「是的。」
「哥哥……」南木剛回頭想讓南霖先回去,卻現他也下了車,「哥哥你怎麼也下來了?」
南霖拍拍南木的頭,道︰「打擾這麼久,也要去說聲謝謝,畢竟你就快要回去了。」
「回去?回哪里?」南木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回本家。」南霖扶著南木,說道,「爺爺和長老們很擔心你,也很想你。」
「哥哥,我……」南木話沒說完,大門便被從里面打開,「龍馬……」
龍馬看了南木許久,才仿佛找回自己聲音一般,說道︰「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同平日里一樣的話語,不知怎的,南木心里有些不安,剛才的話,龍馬听到了嗎?雖然他們說的是中文,但是……
「打擾了。」南霖一如既往的冷淡,帶著南木徑自走進屋內,留下墨白和龍馬在門口解釋。
南木被南霖抱在半空中,艱難的回過頭,卻看不清龍馬的臉。墨白比龍馬高許多,很自然的擋住了南木的視線,可是南木卻依然感覺到了龍馬身上那種隱隱的悲傷。
「哥哥,我不想回本家。」南木小小的身影縮在南霖的懷里,輕聲的說道。她的確不想回去,雖然本家的爺爺和長老們都對她特別的寵愛,可是,那里到底是關系復雜的本家啊,她只想在這里和龍馬他們平靜的生活而已。
微微嘆氣,南霖說道︰「木木,你知道的,雖然長老們疼你,但是並不代表你可以改變他們的決定,這次的事件不是意外,鬼門的總部在中國和五大家族的黑道勢力結怨將近百年了,你在美國實在太危險了。而且,回本家靜養對你的身體也好,夜隱師父回來了。」南霖也知道她在顧慮什麼,只是……「再加上這一次,爸爸也要求讓你回去。」
南木垂眉。其實,最後一句才是重點。她的爸爸,對她百依百順的爸爸,這一次也要求她回去,那也就說明這件事情,已經沒有回旋的余地了。她,必須要回去。這麼想著,眼里也漸漸的浮上了霧氣。
南霖最心疼自己的這個妹妹,家族先天性心髒病的遺傳這一代是降落在了南木身上,讓南霖對南木更多了一分愧疚。看見南木這麼傷心,已經是心疼的不行︰「我回去和長老們說一下,或許你可以再留一段時間。」
南木勉強的微笑,她知道這已經是極限了︰「謝謝哥哥。♀」
「還有就是……」南霖猶豫著開口,「小央在這里的消息被夏侯家知道了。」
「什麼?!」南木一驚,「那小央她……」
「現在還在這里。」南霖話音剛落,未央就沖了出來。
「木木,我不要回去!」未央哭的傷心,對她來說,夏侯家就是地獄一樣的地方。
南木示意南霖放下她,抱住跪坐在地上的未央,安撫道︰「好,不回去不回去,我不會讓他們帶走你的。」她心疼她,怎麼舍得她再回到那個不見天日的地方。
蕭瑟的夜晚,空氣里只回蕩著未央嚎啕的大哭,哭的人心碎一地。隱隱的,所有人都有了一種預感,離別的時刻,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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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南木與未央相擁而眠。南木記得,她第一次見到未央的時候,是在夏侯家主的八十大壽的宴會上,那時候她只有一歲半,而未央也不過三歲多一些,可是南木第一次見到那樣的一雙眼楮。明亮,卻冰冷,還有深深的孤寂。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輕薄的窗簾落進來,絲絲的溫暖。房門被打開一角,龍雅看著熟睡的未央許久,又輕輕的闔上了門。
殊不知,在他闔上門的那一刻,未央睜開了眼,落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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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央,你說什麼?」餐桌上,南木吃驚的看著未央。
未央輕笑︰「我說我決定回去了。」笑容依舊,掩埋了離別的苦澀,「龍馬你要好好照顧木木知道嗎?不然下次見面,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小央,你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麼嗎?」南木難得生氣,「回去哪里?夏侯家嗎?你是不是瘋了?!」
未央搖頭,面上帶著笑容︰「木木,別難過,我會好好的。別忘了我可是天才少女啊……」
「什麼天才少女!你腦子是進水了嗎?!」龍雅走進來,沖著未央吼道。
未央一愣,沒有反應過來。
龍雅收起怒火,轉而正色道︰「未央,要不要和我走?」
「什麼?」未央還是愣愣的。
「和我走,雖然我給不了你優越的生活,也有可能到處奔波,但是我一定會保護你,所以,你要不要和我走?」龍雅一本正經的說道。就像墨白說的那樣,既然十八歲之後就會被強制帶走,那他至少可以陪著她,讓她快樂的度過這余下的八年時光。
未央被南木一推才反應過來︰「你是要我和你私奔?」
「噗!」南木頓時笑開。
龍雅黑線,但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是。」
未央深吸一口氣,轉眼恢復到平日里的樣子︰「哼哼!越前龍雅,你就不怕我賴你一輩子嗎?我可是很難伺候的!」
「這可怎麼辦?我有些後悔了,能退貨嗎?」
「越前龍雅!!本小姐是說退貨就可以退貨的嘛?!!」
「……」
南木看著他們兩個,釋懷的笑了。
「木木。」龍馬悄聲走到她身邊,模模她的頭,說道,「昨天晚上,我听到了。」
南木一震。她自然知道龍馬說的是什麼,心下不禁一揪。
「沒關系,我會等你回來的。」龍馬的話讓南木忽然安心下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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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馬,等我回來。——南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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