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南木初到日本的時候,傾顏依舊是那個一身傲氣,卻有著明朗笑容的少女。直到,她听到南霖的訂婚消息。
時隔兩年,南木依舊記得,那時傾顏眼中,破碎了的陽光,順著眼淚,與她的笑容一齊落下……
「在想什麼?」傾顏懶懶的半眯著眼,貓兒一般的小幅度的伸了個懶腰。
「沒什麼。」南木眼眸含笑,抬頭看向球場,「真好。」那樣隨意的奔跑,肆意的揮灑汗水,真好。
傾顏看著南木小巧的下巴,忽的坐起來,打了個哈欠︰「哥,我回去了。」轉而起身模模南木的頭,微微揚起嘴角,「我先回立海大,等會兒記得讓我哥送你回去。」
南木點頭,微笑。乖巧的就像是一個精致的人偶女圭女圭,那雙黑眸里是仿若看破紅塵的平淡。
傾顏微微皺眉。雖然第一次見面就感覺到南木的心性比平常人淡許多,但是這兩年的相處下來,她發現南木越來越月兌離塵世,愈發的一塵不染。她永遠都是不變的溫婉笑容,卻透出了深深的孤寂。她安靜,很安靜很安靜,仿佛沒有靈魂般的安靜……
傾顏穿過球場外的外援團,遠遠的停住腳步看了眼南木瘦弱的背影,眼中是復雜的絲線縱橫著。南霖的妹妹,她是南霖的妹妹……那個人,就像是扎在心上的一根刺,不拔會疼,拔了會死。她依賴著南木,因為這是他們之間最後的一絲聯系了……
飄揚的紫發劃出一道道弧度,傾顏抬頭看向天空,努力讓眼淚回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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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上,是一群熱血的少年;場外,是一群瘋狂的女生。南木坐在教練席上,靜靜的看著一切的一切,她在笑,可是眼楮里卻沒有笑意。不是冷漠,而是淡然。
南霖為她安排的學校是冰帝學院,可是卻將她托給了手冢一家。很矛盾,她本可以去青學。南木不懂南霖這樣的安排是為了什麼原因,既然她在冰帝就讀,托給跡部家不是更簡單?既然托付給了手冢家,為什麼不讓她就讀青學?不過,她不在意。♀
她在意的,是未央和龍雅的不辭而別。初到日本一個月不到,未央和龍雅留下一封信就匆匆離開,音訊全無……
等到訓練結束時,已經是夕陽西下的時分。
「南木,要不要一起去吃飯?」忍足走到南木面前,問道,「跡部請客。」
南木從座位上站起來,微笑道︰「那不知道能不能先送我回去呢?」
「呃、」忍足早就猜到是這樣的結果,但也不免笑容一僵。
「南木,不要這樣啦,一起來吃嘛~你都沒和我聚餐過。」向日跑上來喊道,憤憤道,「一次都沒有!居然一次都沒有!南木你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南木頓了頓,轉眼笑道︰「那就去吧。」
「哎、哎?」向日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順帶著身後的一群人,「南木,你是說……」
「我說我和你們去聚餐。」南木重復了一遍,失笑,帶著微微的暖意,「很奇怪?」
「理論上來說……有點。」忍足扶了扶眼鏡,有些不自然的說道。
「那你們的真實意願是不希望我去?」南木已經在微笑,卻不知怎的所有人都覺得背脊有些發寒。
「好了,都跟著本大爺走吧!讓你們見見什麼叫人間最華麗的美食,是不是,樺地?」跡部適時的打破僵局,帝王般的號令道,身後的樺地一如既往的附和。
「那我就先告辭了,祝各位聚餐愉快。」南木卻不領情,難得冷下臉,徑自向外走去,「跡部景吾,今天我自己回去,不用送了。」
「南木,我們不是那個意思。」鳳擋在南木面前,歉意的說道,「我們只是有些吃驚罷了,其實你能去我們都很開心的,是不是,冥戶學長?」鳳眼巴巴的看向冥戶。
冥戶眉毛跳了一跳,不自然的接下鳳的話︰「啊、是的。」
「公主殿下,抱抱……」慈郎這時半夢半醒的從後面爬到了南木的肩上,呢喃著,「好香……」
南木無奈的看了眼慈郎,恢復平日里的笑容,對大家說道︰「我只是想回去了,與你們無關,方才我是誑你們的。慈郎,我要回家了,明天見好不好?」南木雖比慈郎小兩歲,卻對慈郎異常的寵愛。
「哦……」慈郎迷迷糊糊的應了一句,本能性的起身轉身,趴到了……跡部身上。
跡部臉一黑︰「把這個不華麗的東西給本大爺拿開!」樺地木訥的點頭,大手一伸便將慈郎整個的提到了半空中。
南木淺笑,看向跡部︰「跡部景吾,我先回去了。」
「本大爺讓人送你。」跡部皺眉,讓她一個人回去,傾顏知道了還不殺了他。
「我不會告訴傾顏的。」南木轉身離開,留下淡淡的一句話。
眾人看著她的背影,只覺得她離他們越來越遠。兩年,他們一起相處了兩年,立海大全國兩連霸,跡部當上網球部部長,傾顏翻天覆地的改變……這麼漫長的時光里,這樣美好的年華里,可是南木卻依舊是剛來時的那般模樣,處事不驚,風輕雲淡。
她,不曾因為他們而又任何的改變。可是他們,卻對她越來越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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