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南木坐上了飛往日本的飛機。手中的信有著娟秀的字體,卻帶著媚人的玫瑰花香,簡單的白紙黑字帶著點慵懶的午後陽光的味道,最後一個字的最後一筆拖得好長。一大張的白紙上只赫然寥寥數筆︰
「木木,江湖救急,速回!」
微微的勾了嘴角,南木笑著問道︰「墨白,你說,夏侯淺央踫到傾顏,該是怎樣的一番場面?」
沒錯,南霖在日本待的三天徹底激怒了夏侯淺央,竟然不顧自己名門的千金身份冒然飛往日本,與傾顏談判。周周轉轉了好幾天,傾顏對這位大小姐是能躲則躲,終于還是向南木求救。
「應該是跡部小姐更勝一籌。」墨白遞過茶杯,婉言笑道,「夏侯小姐雖然出自名門,但是論起耍賴,就和跡部小姐差的太遠了。」
「呵,」南木笑了,她不是很清楚哥哥和夏侯淺央之間的事情,但是哥哥和傾顏之間,可是有著近十年的青梅竹馬之情的,至于耍賴,的確是傾顏的風格。喝口水,南木緩了緩語氣,「那封信,傾顏應該已經看過了。」不然也不會這麼著急的找她了。
墨白點頭︰「小姐猜到跡部小姐會因此放棄南霖少爺嗎?」
南木看他一眼,笑著搖了搖頭︰「不是放棄,而是躲。」頓了頓,南木繼續說道,「傾顏很懶,對于感情的事情更是如此。愛得再深,如果麻煩不斷的話,她寧願不要。可是她又深深的愛著哥哥,勢必是放不下的,所以只能躲的遠遠的等哥哥把所有事情都解決了再回來。」
窗外,是層層疊疊的白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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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依舊不變的熙熙攘攘。有離別的人,有相聚的人,有成雙結伴的人,也有形單影只的人……形形色色的人交叉在一起,不一樣的面孔穿梭在人海茫茫,卻是不期的遇見了意料之外的人。
「國光。」遠遠的,南木便看見了青學的一群人,「你從德國回來了?」
「啊。」看見南木款款走來,手冢不知為何忽然有種隔了好久的感覺,「已經痊愈了。」他知道去德國的安排是南木示意跡部的。
「在這里干什麼?是迎接你歸來麼?」南木笑著調侃,「感情還真好。」
手冢伸手扶了扶眼楮,又模模她的頭,眼神不自覺的放柔︰「不是,部里有人要參加全美公開賽,我們是來送行的。」
「全美公開賽?」南木眨眨眼,忽的想起了凱賓說的話,「越前龍馬?」
手冢沒有意料的一愣︰「你認識?」
回想起在紐約凱賓狂熱的模樣,南木抿嘴笑的異常的微妙︰「嗯,認識的不能在認識了。已經登機了麼?」
「飛機延遲,現在正在和暗戀他的少女道別。」不二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手冢身邊,一如初見時候的笑眯眯的模樣,「好久不見了,南木。」
南木微微頷首︰「好久不見。」
前面一堆人正在起哄吹口哨,後面三人卻是久別後的重逢一般。視線越過人群,南木看見了墨綠色短發帶著白色運動帽的少年,喝著ponta,單手插在口袋里,對面站著酒紅色麻花辮長發的少女,微笑著,紅著臉,眼楮閃閃發亮。看上去,居然是那麼的和諧,那麼……刺眼。
「南木?」不二吃驚的看著忽然落淚的南木,睜開了蔚藍色的雙眸。
南木回過神來,後知後覺的撫上臉頰,自嘲的一笑,視線漸漸的迷離起來︰「沒事,只是忽然莫名的有一種……很懷念的感覺。」很懷念很懷念,卻又很遙遠很遙遠的,久違了的感覺。
墨白站在南木身後的右側,深深的看著南木忽然落寞的神情,轉而又看向遠處那對畫面唯美的少年少女,眼神突然變的銳利起來。越前龍馬,看來小姐的確是沒有記起你的必要了。
「小姐,我們該走了。」墨白微微側身,有意無意的擋住南木的視線。
南木怔了怔,轉而笑道︰「嗯。那國光,我先走了,有時間再去找你吧。」
「木木。」手冢在南木轉身後忽的叫住了她。
「什麼事?」
「沒有長高。」手冢眼中染上笑意。
南木一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拍拍她的頭,手冢又回到平時的撲克臉︰「去吧。」
「哦……」
待南木走遠後,不二才忍不住的笑出聲來︰「沒想到,手冢也有這樣子的時候啊。」眼中帶著幾分促狹。
手冢神色一僵,咳了一聲︰「越前該登機了。」
不二笑而不語。看著南木漸行漸遠的背影,又想起了之前越前關東大會時匆匆離開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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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跡部小姐派來的車正在路上,可能還要等一會兒。」墨白看了眼外面,回過頭來說道。
南木有些神游天外,不知道為什麼,方才的場景在腦海里一直揮之不去。有點在意……越前龍馬。
「剛才那個女生……」南木猛地止住,自己在想什麼啊。
墨白卻震住了,臉上帶了一絲的痛苦。即便是忘記,也無法抹去心底的記憶嗎?
明明是盛夏,為什麼,風卻忽然變得那麼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