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又是兩個月。
南木的身體自那次超負荷消耗後,最後的生命期限只剩下三年。三年,南木對著碩大的落地鏡,看著里面臉色蒼白的自己,扯了扯嘴角強迫自己微笑。漫長漫長的時光里,這已經成了她最自然的一種偽裝,一副面具。
「小姐,跡部小姐來找你了。」墨白拉開門,引進傾顏。
南木回頭,看見怒氣沖沖的傾顏︰「怎麼了?哥哥惹你生氣了?」現在,估計整個本家上下都知道了,眼前這個傾國傾城的跡部小姐是南霖家主最言听計從的人,是捧在心尖尖兒上寵著的人,是已經內定了主母人選,誰敢惹她生氣?當然,不想活了的除外。不過,在這樣的情況下,傾顏還是有生氣的時候的,比如說……
「慕容南霖!你給我解釋一下,這些女的都是你什麼人?!」傾顏指著一步男士黑色手機通訊錄里的聯系人頭像,目露凶光的看著一臉冷汗的南霖。
「顏顏,你先把刀放下……」南霖小心翼翼的把她另一只手上的餐刀拿下來,笑道,「她們都只是工作上的合作人而已,你不高興的話就都刪了吧。」
傾顏哼哼的在手機屏幕上操作了近十分鐘後……
「南霖,我看不懂中文……」傾顏可憐兮兮的看向身旁的南霖。
「噗……」原諒他吧,他真的不是故意笑出來的……
……
南木勾起笑容,看著傾顏,不知道今天又是發生什麼好玩的事情了,可接下來傾顏的一番話卻讓她斂下了笑容。
「木木!你是不是應該和我坦白什麼事情?!」傾顏努力睜大眼楮,不讓眼淚流出來,紫色的瞳孔里閃閃爍爍,就像是天上的星辰一般美麗,「你的身體不適已經見好了嗎?你不是和我說過你會沒事的嗎?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做朋友?是不是到你死的那一刻你都不會開口來告訴我?」她多心疼她,甚至超出對南霖的關心。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她就對南木一直很上心,雖然剛開始是因為她是南霖的妹妹,可是日漸相處,卻是從心底里滋生出一抹感情。
她心疼南木,心疼眼前這個不管遇見什麼事情永遠都帶著笑容的少女。別人都以為她微笑著堅強,可是,她卻知道南木只是在微笑著倔強而已。
終究,她也只不過是個十一二歲的孩子。
是了,她,還只是個孩子而已,和她一樣的的年紀,為什麼卻要承受人世間這麼多這麼多的苦痛?!
看著傾顏流淚卻依舊美麗的臉龐,南木輕輕的微笑起來︰「顏顏,」自她來到本家後,她們兩個就更加的親密,連帶著稱呼也親昵起來,「中國有一種東西叫做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我也不例外,所以,不必要生氣。至于我為什麼不告訴你……」南木頓了頓,有些悵然的開口,「我們之間,至少要有一個人要幸福吧?」而我,希望那個人是你,顏顏。
「木木……」
「顏顏,」南木上前一步抱住她,閉上眼,眼角隱隱滲出淚來,「你就好好的做你的待嫁新娘,陪在哥哥身邊。或許我當不了你的伴娘了,但是我一定要讓你做世界上最美的新娘。所以,所以……」南木吸吸鼻子,松開她笑道,「你一定要幸福。」
她,多想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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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
仿若夏天還沒過去多久,秋天就深了,房間里,電腦的屏幕一閃一閃。從上次南木離家後,南霖就將南木的房間里裝了一系列精良的電子產品。
南木縮在沙發里,看著電腦屏幕里那個跳躍的身影,忽然想起以前靜好的時光,她就坐在紛飛的桃花樹下看著詩經,龍馬就在她旁邊球場上;偶爾的,南次郎叔叔還會帶他到公園的球場上打球,龍馬就那樣眼楮閃閃發亮的追逐在球場上,而她,站在球場外閃著眼楮的看著他……怎麼感覺,那樣快樂的時光過去好久好久了。
「龍馬……」南木伸手落在屏幕里龍馬的臉上,時至今日,她只能是這樣的與他想望了嗎?她看著他被幸村步步緊逼,滿身是傷,到後來他的步步緊逼,一舉奪冠。看著他,南木忽然有些懂得了,為什麼那些人都那樣熱衷著網球了。
墨白推開門看見的就是南木對著屏幕流淚的場景,呼吸一停︰「小姐,該喝藥了。」
南木端起藥,一飲而盡︰「紐約那邊怎麼樣了?」
「左右護法和四大少主都已經到齊了,現在那邊是rome在坐鎮。」墨白一板一眼的回道,一如從前的溫柔笑容。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和南木之間,有些東西還是不可避免的改變了。
「明天,去紐約吧。」南木淡淡的說了一句,仿佛剛才那個流淚的人不是自己一般,「還有,深瀾呢?」
「深瀾……還在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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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這麼急著走嗎?」傾顏拉著南木,依依不舍道。
南木笑笑,有些古怪的咳了幾聲︰「顏顏,你現在與其擔心我,不如擔心……你哥哥。」傾顏逃到中國的時候正好是全國大賽的時候,跡部景吾暫且顧不上她,不過現在距全國大賽已經快三個多月了,暑假也差不多要結束了,算算時間,跡部景吾應該會在開學前勒令傾顏回日本。
傾顏一僵,細想起來,時間還真的是差不多了。
「我走了。」南木笑笑,轉而對她身後的南霖詭異一笑,「哥哥,加油啊~」
南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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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墨陵,我們的戰爭,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