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位大老板望著那位削瘦青年半晌,最左邊那位脾氣暴躁,已近六十的老者忍不住拍了拍桌子,他那雙渾濁的眸子淡淡望著那青年,道︰「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這里?」他聲音非常淡,不過卻含著老者這些年作為上位者的威嚴。
那與削瘦青年一起來的二十七位魁偉大漢譏笑的望著那青年。青年顯得非常平靜,他抬頭望著那位老者,道︰「你有什麼資格和我這樣說話?」
老者大怒,然而怒火還沒有升騰起來,只見電光一閃,繼而他的身上忽然一涼。老者忽然發現自己上身的絲綢衣服已經碎裂成百塊落在了地上。
那青年已經站在老者身前,在老者身前投下了一片y n影。那二十七位大漢眼神中帶著不可掩飾的震驚,青年的身法太快,他們竟然沒有看清楚。
這些漢子能夠站在這里,自然有兩把刷子,然而他們竟然看不清青年如何出手,那可以證明青年有多麼厲害。有個大老板開始大笑起來,他是一個大胖子,他有著如同嬰兒一般肉呼呼的手道︰「好,就是你了,你可以做我的護衛。」
其他大老板一听頓時不樂意了,異口同聲道︰「他是我的護衛!」
頓時間房間內一片爭吵聲,青年臉s 顯得非常平靜,那些大漢卻顯得非常尷尬,剛剛是焦點的自己已經被遺忘了。
那位老者光著膀子道︰「他是我先看上的,不當我的護衛當誰的?我出一千兩一個月聘請這位先生做我的護衛。哼,我到要看看誰敢和我李利亨爭。」
「哼,李利亨算什麼,不要忘記這里的規矩是什麼?我們老板出一千五百兩銀子來請這位先生。」
……
其他人亦紛紛出口言語。
這些人中大部分都不是真正的大老板,他們其中許多是真正大老板的管家或親戚,當然老者李利亨不在其中。
「都給我閉嘴。」一個聲音響起,這個聲音中蘊含著頤指氣使的味道,這些人听到在這個聲音都不由老老實實的閉上的嘴巴。
一位八尺大漢走了進來。
所有人都認識在這個大漢,這兒大漢正是一天半晚坐在櫃台前一聲不吭的金恩。金恩用鷹隼一般尖銳的眸子在在上四十多人身上掃過。他的目光如同實質x ng一般,令這些人都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除了一個人,那就是那位青年。
金恩冷冷望著那位面s 平靜的青年,金恩道︰「你不服?」
青年低下頭道︰「我服。」
金恩冷哼了一聲,將視線轉過去望著那十五人,道︰「我們福安客棧的規矩你們非常清楚,最低三百兩一個人,不過你們對于他情有獨鐘,那就開始出價吧!」金恩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可置否的語氣。
他,自然指得是哪位削瘦的青年了。
潯陽城第一的米店大老板李利亨兩眼興奮的望著青年,那目光如同看到一位絕世大美女那般熱忱,他開口道︰「我出一千八百兩,我想請先生你作老朽的保鏢,不知可否?」李利亨前後的態度幾乎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起初那個趾高氣揚在青年展露實力之後變得非常禮賢下士。
其他人自然也不甘示弱,李利亨出口後,那個大胖子也開口道︰「我出兩千兩請先生保護我家老爺。」
其他人則嘆了口氣,他們雖然想出錢,不過卻無能為力。他們的大老板已經告訴了他們最高價錢是多少,他們不可能違背大老板的意見。因此也閉上了嘴。
李利亨和那胖子出價,最後李利亨出了兩千五百兩銀子請下了青年保護他。
兩千五百兩這是個什麼概念呢?這足矣令一家五口快樂生活一輩子。如今這個錢竟然僅僅拍賣來青年守護一個人
一個月。
天與地的距離實在不可測。
而後二十七個大漢在金恩的主持下,他們下一個月都有了各自的主人。一個時辰後,一場聚會才散了去。
金恩待所有人離開後才走出了後門,他打開後門便狠狠揮了一拳。拳風鼓鼓令空氣都動蕩起來。
「哈哈,沒想到福安客棧竟然會有這樣有趣的事情,真不枉我來這里呀。」一道白s 身影向後飄退。金恩冷冷掃了那人一眼,沉聲道︰「你看了這麼久,也應該看夠了吧?」
那人點頭道︰「自然是看夠了。」
金恩道︰「既然看夠了就回去睡覺吧。」
那人非常老實的點了點頭︰「嗯,好吧,我回去睡覺吧。」
金恩沒有追那位青年,讓那位青年回去睡覺了。
許掌櫃正在有算盤算賬,算盤 里啪啦的想個不停。輕微傳來腳步聲傳來,許掌櫃頭也不抬便問道︰「回來了,事情還順利嗎?」
金恩道︰「嗯,不過有個小子發現了我們的事情。」
許掌櫃毫不在意道︰「發現便發現了,那有什麼?錢老板正打算在福安客棧旁邊開一個鏢局,這不正好嗎?」
金恩沒有反對,他也沒有望許掌櫃,他道︰「那個小子是什麼身份,為什麼想找原隨雲?」
許掌櫃似乎早就已經知道了,他非常流利的說道︰「那個小子不就是天馬鏢局陸長天的公子陸君玉嗎!不用去理他,反正你只要知道他對我們沒有敵意就好了。」算盤的聲音沒有停下,在房間中傳響,不過房間顯得更加寂靜了起來,也就僅有算盤的聲音。
「他的武藝不錯。」金恩沉默了許久道。
算盤聲終于停了下來,許掌櫃在賬本上畫了兩筆,而後抬頭望著金恩道︰「他打得過原隨雲嗎?」
金恩搖了搖頭,道︰「原隨雲一招就可以殺了他。」
「那你提他干什麼?」
「他來了,陸長空也應該快到了。」說道這里,金恩的拳頭發出了一聲輕響,顯然他認識陸長空。
許掌櫃淡淡道︰「他們都不是原隨雲的對手,因為你也不必在提他了。」
金恩似乎被許掌櫃潑了一盆水清醒了過來,他道︰「李爺會死嗎?」
許掌櫃沉默了一陣道︰「不知道。」
金恩長吁了口氣。
黑夜,黑夜有一道影子如同游魂一般出現在僻靜的草地上,他躺在草地上,血直流。他面s 蒼白,似乎沒有了力氣,他受了非常非常重的傷。
前方有燈,有燈就有希望。
因此那人踉踉蹌蹌,蹣跚著腳步向著院子走去。
有時死亡會激起人靈魂中潛藏的力量,那人顯然因為有這種力量,所以才來到了小院子,小院子前他就直接摔倒在地上了,他那把劍也掉到了地上。
那人口中吐了一口泥,大笑了起來,他道︰「我還活著,我竟然還活著!」他的聲音嘶啞,如同蝙蝠在叫,似乎會給人帶來一種名叫不詳的東西。
休息了一會兒。
他持劍站了起來,向著小院子走去,他來到j ng舍,仔細掃了一眼。j ng舍中有光,有光就代表有人,不過他沒有任何猶豫,推開了門。
一個俊逸、瀟灑青年坐在前面的桌子上,青年眼眸閃過一道異芒。
剎那間,他揮手了。
他手中的長劍剎那幻化千倒劍影向著青年砍去。他出手沒有任何留情。此時此刻,他似乎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他的劍凶狠毒辣,已經徹底籠罩了那青年。
「等你已經多時了!」一道非常優雅的聲音響了起來,繼而一道白影如電橫過,砰的一聲和他的長劍踫撞在了一起。那人退了幾步,身上的鮮血如同水一般流淌。
血確實如水一般流淌,不過不是他的血,而是別人的。
青年已經看到那人衣服內有一個黑s 的袋子,血就是從袋子里流出來的。青年望著眼前的男子,眼神中充斥著憤怒,他知道青年剛剛殺了一個人,如果不是剛剛殺了一個人,袋子里掉出來的血怎麼是液態、怎麼是熱的。頭一次,他對一個人心中涌現出這般大的殺意。
青年身後還有一個人,也是一個年不過二五的青年,他非常優雅孤傲、卓爾不群。
男子望著兩人,眼神先是閃過驚訝,繼而平靜了下來,他緩緩道︰「荊無命真是好大的面子,竟然使得小李飛刀李尋歡、江南第一公子原隨雲聯手對付我。」
正是原隨雲,此刻,原隨雲握著剛剛和荊無命長劍踫了一次折扇,微笑道︰「你對付的人不是李尋歡和原隨雲,而是我原隨雲。」說罷,他含笑望著斜前方的李尋歡一眼,聲音便冷,道︰「有些事情需要你自己來解決。」
李尋歡眼神閃過一絲苦澀,繼而點了點頭,「我知道!」說完,他就以快速的身法閃出了門外,荊無命沒有攔住他,他前方是原隨雲,天下第一公子原隨雲。
原隨雲含笑望著荊無命,淡淡說道︰「我推斷的果然不錯,李長安便是死在你手上的。」
荊無命冷冷道︰「人既已死,何必在說。」
原隨雲笑道︰「那說說你吧,你受傷了。」
荊無命面s 不變,他道︰「殺人足矣。」
原隨雲又笑了起來,荊無命雖然流露出殺意,不過殺心已經自言語中突發出來了。不過原隨雲渾然不在意,他相信天底下沒有人可以殺死他。他道︰「上官飛已經落在了丐幫手中,你作為上官金虹的手下,難道不準備去救他最痛愛的兒子嗎?」
荊無命忽然咧嘴一笑。一個笑容竟然出現在了荊無命的臉上,他冷冷道︰「我是上官金虹的義子。」
原隨雲點頭,他懂了。上官飛死,他就是上官金虹的接班人。可是上官飛會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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