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話音一落,全場是鴉雀無聲。♀
沉默了許久,總算由巴頓的一陣低咳打破了這個詭異的氛圍。瞥了一眼莫涵,他繼續低頭不語。
這種在外人看來簡直就是承認的架勢驚呆了莫涵。
「所以你真的是呃」
莫涵咽了咽口水。
露西「閱人」無數,基本上在這方面,她的經驗足夠讓她成為一個誰都無法否認的專家。以前被她拉去夜店的時候她們玩過這個,露西甚至能把那個男人有過幾個女人都說的分毫不差。
「你是gay?」
莫涵率先想到這個可能。這年頭,可不是每個gay都能追到自己合適的對象,像她大哥就是。追個人追了三年,連個手都還沒拉到。別說夏洛克經常嘲笑他,她都替他覺得丟人。
「嘿,他是你男朋友!」露西張大了嘴,「你是在懷疑自己的男朋友是個同志?」
「我只是在假設。」莫涵甩了一個白眼給露西,然後繼續看著巴頓。
「什麼?」巴頓愣了一下,立即否認,「不,我不是。」
「不是?」莫涵跟著輕聲喃喃了一句,隨即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那我懂了。」
性向正常,但是沒有正常的感情生活,那麼只有一種解釋。
「我不會看不起你的,但是這種事情還是早點看醫生的好。否則到時候年紀大了,可更加不好辦。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和約翰咨詢一下,約翰在這方面還是比較有經驗的。」
莫涵拍著巴頓的肩,分外有種苦口婆心的感覺。雖然她沒有直接說出她心里的想法,但是只有傻子才听不出來她的意思。
「不,我沒有」巴頓條件反射地否認,可能是氣的也有可能是無奈,這讓他一直都冷冰冰的臉也染上了些薄紅,莫涵那種‘你不必說了我都懂’的眼神更是讓他想說什麼都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說起。
神盾局精英特工克林特•巴頓第一次覺得自己竟然還有被人打敗的一天,雖然之前的娜塔莎也是這種類型。
四下無援的巴頓只能把求助的眼光投向在一邊偷笑的罪魁禍首。
露西接到巴頓的求助射線,捂著嘴好不容易止住笑意。涂著濃密睫毛膏的大眼楮忽閃了一下,突然上前半擁住莫涵,「好啦,哪有人像你這樣說自己的男朋友的。你好不容易才談個戀愛可別又吹了,還得費心我來給你物色對了,上面的貨里好像少了四大袋曼特寧咖啡豆,你放在哪兒了?」
「曼特寧?我不是就放在貨倉外側的那個大箱子里嗎?我一直都放在那兒」
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的莫涵被露西不由分說地往後推到了樓梯上,「我沒看到,你肯定是放在其他地方了。趕緊找出來,我們馬上就要營業了。而且今天索菲亞要來,她最喜歡這種咖啡。但是她如果喝不到的話,你知道那會是怎樣的災難。」
「omg,別推我,我知道了。」莫涵被露西一推差點整個人倒在樓梯上,幸好她反應夠快扶住了旁邊的扶手。回頭瞪了露西一眼,完全無視了露西吐舌討好的道歉行為,她轉頭面向巴頓,語氣緩和了不少。
「恩克林特,你等會兒是在這兒等我還是去外面?」
「這里。」巴頓的臉色已經恢復如常,就連說話都恢復了原先的簡練。
「ok。那你自己找個吧台前面的位置吧,不過我個人的建議是西面第四個桌那兒,那兒風景不錯而且也許會有你喜歡的。」
莫涵給了巴頓一個‘你懂的’眼神,再次瞪了一眼露西,這才施施然地走上了樓梯。
等莫涵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二樓樓梯口,露西才松懈下一直掛著的笑容,回頭盯著巴頓,眼光中滿是審視和戒備。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知道你並不是莫莫的男朋友。別問我是怎麼看出來的,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事情我還真的沒本事教會你。」
見到巴頓因為這句話而深邃起來的眼神,露西笑了起來,走近了幾步,離巴頓只差一個人的距離。她略略向前伏了伏身體,巴頓警覺地往後退了一步。露西忽然露齒一笑,語帶揶揄地道,「好啦,小virgin,別這麼緊張,你根本就不是我的那款菜,我不會對你有什麼意思。但是,」
露西的臉在一瞬間變得嚴肅起來,濃妝底下的臉因為失去了笑容而顯得有些滲人,「我不希望你會做什麼傷害她的事情。我是她唯一的好朋友,她也是我唯一的好朋友,我只希望她能好好的。否則的話,我想這個公道我還是能給她討回來。」
輕輕在巴頓臉上拍了兩下,露西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扭身也上了樓梯。
巴頓伸手模了模自己的臉,皺著眉頭不知想了些什麼,定定地站了一會兒,轉身走向莫涵說的那張桌子。
午後咖啡館其實在威斯敏斯特大學周圍很有口碑,離威斯敏斯特大學也並不遠,很多大學生都喜歡來這兒談個情說個愛,或者是做做論文什麼的。所以九點半開店後,現在才過了一個小時,幾乎樓下就已經坐滿了。
巴頓坐在處在一片陽光中的木質椅上,拿著手上沖泡的剛剛好的拿鐵,有一口沒一口的抿著。他的雙眼始終注視著一直在吧台里忙碌的莫涵,看著她梳起的長長馬尾因為她的動作晃出的一道道弧線。
今天是周六,來的人本來就多,而她們的人手總是不夠。今天還有兩個人請了半天假,所以她們總共只有三個人。這對她們這種手工制作咖啡的咖啡館來說簡直是亂成一團,就連露西都親自上陣頂替。
好不容易到了下午一點,那兩個請假的女孩也到了店里,莫涵這才端著一盤通心粉和一盤炸魚薯條坐到了巴頓對面。
「對不起啦,不知道為什麼今天來的人特別的多。不過還好,我們吃完就可以走了。你還沒吃午餐吧,我隨便拿了兩樣來,你要哪樣?」
莫涵一邊揉著自己酸疼的手臂一邊問巴頓,巴頓默默地端走了那盤炸魚薯條。莫涵聳了聳肩,拿起一旁的叉子開始吃起她的午餐。
「之前你們的那個特工就是在這兒把我推了一跤,你看過周圍了吧,有發現嗎?」
巴頓搖搖頭,「沒有。我們本來也沒打算在這邊能找到它。」
莫涵意料之中地點點頭,叉起了一大堆通心粉往嘴里塞,「我知道。都半個月過去了,如果真的是在這里,那晚上打掃的時候肯定能看到。我也問過我們這邊的幾個服務員還有露西,她們都說沒有看到過。」
巴頓深深地看了莫涵一眼,「我們的報告里目標指的就是你,而不是你所在的這家咖啡店。」
「我知道。」說話間莫涵已經吃掉了大半盤的通心粉,「我只是想要做好保證措施,萬一是掉在這里了呢。但是如果說是我的話,我也試過了。不管是在家里還是在這里的儲物櫃,都沒有找到。」
「也許,是掉在什麼縫隙里了。」
據說那管引劑被做成了注射劑的大小,放在一房間的注射劑中擾亂視听。
「不可能!我已經用」像是意識到什麼,莫涵忽然停了下來,然後語氣軟了下來,「反正我是找不到了。」
將最後一點通心粉都掃進肚子里,莫涵抹了抹嘴,看看巴頓盤子里還剩下大半的東西。撓撓後腦勺,有點不好意思地訕笑。
「呃我真的是餓壞了。那個,我先去換衣服再交代一些事,你慢慢吃。」
莫涵端起空盤子,咻地一聲就消失在了巴頓面前。等到十分鐘後莫涵再次出現在巴頓面前時,巴頓也已經吃完了他的炸魚薯條。和露西打了一聲招呼,莫涵和巴頓肩並著肩走出了咖啡館。
「你每天都要上班?」
走在回家的路上,本來一直是莫涵找話題才能聊起來的兩個人,第一次由巴頓挑起了話題。這讓莫涵驚訝地瞪大了眼,一時忘了回答。直到巴頓久久收不到回音扭頭看她的時候,她才尷尬地收回視線。
「呃並不是。我平時還要上課,就是沒課的時候才去。」
「那你明天還要去?」巴頓扭頭看著莫涵的側臉。
「不,明天我有一節課。有課的時候我並不去。」莫涵嘟了嘟嘴,「明天是我的休假日,還是我好不容易爭取來的。露西那個資本剝削家恨不得我周六周日都在那兒才好。」
「你是在威斯敏斯特大學商學院二年級是嗎?」
巴頓忽然轉換了一下話題,還在義憤填膺中的莫涵直愣愣地點了點。
「對啊,我早就說過我在你面前都快沒有秘密了。」
巴頓聞言只是勾了勾唇角當做笑容,然後就不再說話。莫涵見他又恢復了冷面寡言的模式,轉了轉眼珠,開始巴拉巴拉給他介紹周圍好吃好玩的地方,總算他們這次的互動還算成功,巴頓多多少少都說了不少。
回到貝克街叩響了門環,他們還在談論著明天可以喊什麼外賣的時候,赫德森太太突然就開了門,這讓莫涵有點驚訝。
「赫德森太太,今天你好快。這讓我有點不習慣了。」
「莫莫親愛的,如果你能記得每天都帶著鑰匙出門的話,你就不用習慣不習慣的問題了。」赫德森太太首先吐了個槽,然後指了指上邊,「你有一個客人等你很久了。」
「我有一個客人?」莫涵詫異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的?不是謝利的?」
「不不不,不是夏洛克的,是你的,他專門就是來找你。我耳朵是不好使了,但是還算能听得見。」
莫涵皺著眉頭,完全想不出所以然來,「可是我在倫敦的朋友並不多,知道我住這兒的更少是什麼人找我?」
「是一個白胡子白頭發的老頭,看起來可真老啊。」
赫德森太太感慨道。
白胡子白頭發的老頭?
莫涵心里咯 一下,不會是他吧?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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