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楊桃和路大娘柳嬸帶著兩件成衣和十幾幅布貼畫來到綴錦閣的時候,原來剩下的那三幅布貼畫早就賣了出去。
這幾幅畫是鎮上的夫人小姐們買去的,因此很快就傳開,說綴錦閣在賣一種很新鮮有趣的畫,在楊桃她們來之前,來綴錦閣的新老主顧們,十個有八個都問過布貼畫。
這下不僅劉大娘再次對楊桃刮目相看,連劉掌櫃的也被驚動了,以前他只听家里的沒事兒就夸那個叫楊桃的小姑娘,還總是口口聲聲要讓這小姑娘做自家的小兒媳婦,劉掌櫃總是不以為意,覺得家里的有些夸張和過分熱情。
再說家里老大還未定下人,當娘的就先考慮小兒子,難免有些偏心之嫌,即便劉大娘想起來就叨叨,劉掌櫃也從未當回事兒來听。
其實即便是布貼畫賣的很好,劉掌櫃的也沒有劉大娘那些想頭,畢竟自己小兒子還小,而且頑劣,他現在又正是壯年,還沒有要把家業傳給哪一個的打算,當然更不會在乎兒媳婦是否能當得起家來。
但這布貼畫的銷路和價格,卻讓劉掌櫃看到了商機,因此楊桃幾個再來時,這劉掌櫃的便也跟劉大娘一起招待她們幾個,主要是將這布貼畫的事兒進一步定下來,也是擔心布貼畫銷路好了,楊桃她們起了將布貼畫交給其他店代賣的心思。
「劉伯伯,這個你大可以放心,我們雖是山里的人,但講的也是誠信,何況又跟劉大娘這麼熟了,情分在這兒,一定不會將布貼畫給其他布莊的。」楊桃立刻明白了劉掌櫃的顧慮。笑得既甜美又真摯。
「只是,我倒有另一個擔心。」楊桃停頓了片刻,還是決定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這布貼畫做起來也不是很難,成本又不高,只怕咱們這兒賣的好了,其他人也會琢磨。若是那些人將價格壓低,咱們也許就不那麼好賣了。」
要說這古代確實有點兒麻煩,又不能申請專利。當然就是能申請,楊桃也不會申請的,這布貼畫在這里雖然新穎,但卻不是她的首創,她用來賺賺錢就行了,還沒到非要據為己有的地步。
雖然專利是不可能了,注冊商標還是可以的。沒有注冊的地方,那就自己弄一個別人仿造不了的。
「桃子,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了,說出來我們大家听听。」劉大娘見楊桃能夠想到這一點,想必也能想到應對之策。
「我也是胡亂想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大娘嬸嬸們,還有伯伯。可別笑話我。」
「其實在最初做布貼畫的時候,我就想到了。因此我們的布貼畫上,都有一個標記,就是在畫面落款的地方,我都畫了個類似印章的東西,寫上‘在水一方’四字,我敢保證。這四個字別人是模仿不來的!」
當然模仿不來,楊桃一邊說一邊在心里得意,因為她寫的既不是簡體字,也不是繁體字,更不可能是那麻煩的篆字之類的。再說她也不會寫。
她寫的,不過是以前起網名的時候經常會用的那種莫名其妙火星文——1汸。
「可是,寫上這四個字,又有什麼用?」路大娘覺得有些迷糊,問道。
「這‘在水一方’,以後就是我們的品牌了啊,也是防盜版和假冒偽劣的標記。」楊桃一高興,又開始說不管人家懂不懂的詞兒。「不管怎麼說,咱們的布貼畫是鎮上第一家,咱們也會在工藝上精益求精,做到最好,即便別人想模仿,咱們也只管賣咱們的,到時候好有口碑,比什麼都重要。劉伯伯,你們在櫃上賣的時候,也別忘了說一下,我們的布貼畫,是‘在水一方’的,就只有綴錦閣有的賣。」
「桃子,將這‘在水一方’四個字說出來,不是更方便別人模仿了?」柳嬸有些遲疑的問,雖然不明白楊桃究竟在說些什麼,卻知道是為了這些布貼畫的銷路著想,還有些懂得,「在水一方」幾個字,應該是跟綠水村有關。
「放心吧嬸嬸,他們即便知道,也模仿不來。」楊桃十分篤定。「只要伯伯不說,是沒人能看出來那幾個字我寫在哪里的。就是他們知道了,刻意模仿,我也能認得出來。」
話說火星文啊火星人,隨便他們去想吧!楊桃在心里偷著樂,沒想到無聊的東東關鍵時刻也能起作用。
「俺想起來了。」路大娘恍然。「怪不得每幅畫,桃子都要拿過去,自己寫上點兒什麼,原來是為了防其他人跟咱們學的。」
「也不全是,有時候顏色什麼的不太正的,也修改一下。」楊桃跟路大娘詳細的解釋。「其實就是別人仿制也沒什麼,只要是咱們的品牌和口碑打出去,就不怕這個,他們賣他們的,咱們賣咱們的,各不相干。」
見劉掌櫃的陷入深思,楊桃知道,她的話,劉掌櫃的和劉大娘都听了進去。
其實這所謂的仿造和競爭對手,也不過是楊桃在開始的時候,靠「想象」得來的,就像她想象落葉再次到來的目的,想象凌鴻飛接近她的企圖一樣,是防患于未然用的,並不一定會真的發生。
「伯伯,大娘,嬸嬸們,我這不過自己隨便想想的,並不見得真會有人來跟咱們搶生意。大家想想,那其他村子里的姑娘媳婦們,未必會畫,那會畫的,不是文人墨客,就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文人墨客自不必說,一般都自視甚高,不會做這個,那些大家小姐們,就算是閑著做一兩個,也是自己留著玩兒的,定然不會拿出來賣。因此,能模仿咱們的,其實是少之又少的。我不過是提前想到,以防萬一真有,咱們也不會措手不及。」
「桃子,來來,先喝口水。」劉大娘立刻笑了起來,這孩子,說起來一套一套的,真是既不一般,又可人疼,便又去看劉掌櫃的。「當家的,這孩子小小年紀就想的這麼周全,我可是看錯了人沒有?」
「咳咳。」劉掌櫃的輕咳了兩聲。
這婆娘該不是這就要討論婚姻大事吧!要說他跟她生活了這麼多年,也沒見她是個十分貪心的女人,怎麼就對這麼一個小姑娘念念不忘了呢,非要據為己有才安心。
同時,這劉掌櫃的也的確驚訝,這小姑娘看起來也不過**歲的模樣,怎麼能考慮到這麼多,也難怪某些人成天的贊不絕口了。
劉大娘和柳嬸有些奇怪地對視了一眼。
楊桃能說出這些話來,她們已經見怪不怪,村里長著能說會道的巧嘴兒的孩子們,也不止她一個,只是沒她這麼多想法。
這老板娘劉嫂子夸贊楊桃,她們也听了不只是一回兩回了,她們知道她是真心喜歡桃子,也並不奇怪。
她們奇怪的是這劉掌櫃的,怎麼一听劉嫂子夸孩子,就表現的這麼尷尬呢!
楊桃倒沒注意到這些,接過劉大娘遞過來的水道了謝,果然覺得自己說的話太多了,有點兒口渴,就又喝了幾口,又跟劉大娘定下了那些布貼畫的價格。這定價也不能完全看大小,還要看畫的構思和手工是否精細。
定好了價,劉大娘就命人將布貼畫擺到櫃上,劉掌櫃的就跟路大娘柳嬸告辭,自去櫃上叮囑劉明軒和兩個伙計,關于楊桃說的「在水一方」的那套說辭。
這里劉大娘和路大娘柳嬸又聊了會兒家常,將上次的布貼畫分成和兩件成衣繡活的錢算好,一並交給路大娘,娘們三個便告辭出來,奔點墨齋而去。
因這一次並非是風箏跟著來的,而是張堯本人。走出綴錦閣,沒有見到在門口站崗的人,楊桃心里竟然小小的失落了一下。這真的張堯當然不會亦步亦趨地跟著她,只是這風箏倒也放心,就不怕她在路上再出什麼事兒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落葉來了,不許風箏跟著出來?楊桃能看得出來,這風箏對他大哥,還是很上心的。
不然就是等她真出了事兒的時候,風箏再突然出現?沒準兒還有落葉。這高手們大概都很喜歡在別人生死之間突然凌空出現的情節,顯得他們比較厲害。
不過,幻想著有一天她真的遇到危險,凌空出現的人會是落葉,楊桃的小心髒還是砰砰地亂跳了幾下,那樣的畫面,一定非常的唯美。
說起來,她來到這個空間,已經被救了很多次,可大多數都是風箏,沒有一次是落葉,那落葉不再想殺她,她就已經算是撿了條小命了。
再就是凌鴻飛,雖然後來又想打她的主意,但畢竟也救過她一次。還有那個無語,也算是救過她。只可惜他們救她的時候,她只有凌鴻飛那一次跟帥哥對視過,卻不僅沒從對方眼里看到過同樣的火花,還一會兒就被拋棄了。
暈啊!怎麼就不能讓她想象的情節出現一次呢?英雄救美,不是要一見鐘情才夠浪漫嗎?(未完待續……)
ps︰謝謝karlking的和氏璧和粉紅,謝謝千年戀的平安符,謝謝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