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中午,楊桃雖沒有洗澡,只是隨便洗了洗臉和胳膊,但睡的依然很香很沉很深很認真,那沒想起來的事也沒被她放在心上,只等著想起來再說。
睡過午覺後,楊桃精神大好,先在家里畫了兩幅底圖,才慢慢地向學堂走去,她估模著,那些小孩子們,也該鬧著听故事了。
夏冬雲和柳橙見楊桃來了,都松了一口氣。盡管柳橙對付小孩子們也很有一套了,但也不能總是用「你們听話,桃子姐姐就會早回來」之類的話,小孩子也是不好騙的,一次兩次可以,多了就不靈了。
楊桃出來的時候,卿蒼還沒有起床,待她給小朋友們講完故事回到家中,看到卿蒼坐在家中院子里,正對著那籃子里的小兔子做沉思狀。
「怎麼樣?是不是死了?」楊桃見卿蒼面色凝重,心中一凜。
難道洛夜真的跟凌鴻飛一樣,也盯上了卿蒼?只是凌鴻飛是要錢的,洛夜卻是要命的。看來富二代也是個極具危險性的職業啊!
卿蒼抬頭,看了楊桃一眼,很奇怪她既然那麼不相信那個人,為什麼要收他的藥,總不會是被逼無奈,不收也得收。
楊桃見卿蒼不說話,只好自己去看,卻見那小兔子雖然依然綁著木棍,但曾經的傷口,竟然已經奇跡般的愈合了。
「太好了!」楊桃輕叫,立刻抓住卿蒼的胳膊。「卿蒼哥哥,來,我們也用這個藥,就算你的傷口比兔子的大一些深一些,不會這麼快就好,但肯定比你之前用的藥強。」
卿蒼不語。依然默默地看著楊桃,已經沒空去月復誹楊桃總是將他和兔子放在一起。因為他實在不知道,她這麼高興,是因為他的傷很快就會好了,還是因為他好了之後,就可以離開她家了!
楊桃卻不管卿蒼在想些什麼。很快點著火,燒了點兒開水,就要給卿蒼清理傷口。
「我不用!」卿蒼看著楊桃微笑,听那語氣,不像是在耍小孩子脾氣。「除非你告訴我,這藥是誰給你的!」
「卿蒼哥哥,你又何必拿你自己的傷賭氣呢!這藥你管他是誰給的,管用不就行嗎?」楊桃忽然覺得自己真的很遷就卿蒼,以往她除了對小孩子。對其他人還沒這麼耐心過!
「我沒有賭氣,我就是問問。」卿蒼十分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在賭氣,他覺得自己的語調挺正常的。
「我是不是可以不回答?如果是,就證明你只是問問,不是賭氣;如果我不說你就不用,那自然是賭氣。」楊桃嘴上說的十分溫柔,心里卻在恨恨地想,想跟我耍賴。我可是跟別人一路耍賴過來的!
要不是看在他還在受傷的份兒上,她真有一掌將他拍飛的沖動。當然她的手掌沒那麼厲害,但完全可以借助平底鍋。
好在卿蒼並不是那種十分別扭的人,听了楊桃的話,沉思了一會兒,就又露出他溫和的微笑。
「好吧!畢竟是人家一片好心。哪怕不是為我!」
楊桃一笑,只要卿蒼肯答應用藥。她的目的就算達到了,只要目的達到,她完全可以不跟人逞口舌之快。
那卿蒼也算聰明,在她給他清理傷口和上藥的時候,一直很識趣地三緘其口。楊桃因此就十分害怕弄疼了他,手法很輕。
洛夜的藥果然管用,又過了兩天,楊桃給卿蒼換藥的時候,發現卿蒼的手臂已經好了很多,如此下去,再有兩三天,卿蒼應該就好的差不多了。
只是不知道那賴在卿蒼家的凌鴻飛兄妹,是不是離開了。
若是他們走了,她估計就算她不趕走卿蒼,卿蒼也一定會呆不下去。
雖然每天卿蒼都會在她去菜園的時候跟著,看著她或是拔草或是摘菜,都會非常虛心的請教,但這樣的日子對她來說是一種樂趣,對卿蒼來說一定很無聊,有那工夫,他應該更喜歡下下棋撫撫琴。
對了,撫琴!楊桃瞬間豁然開朗。
她想起來了,她是要給尋芳閣的晴兒弄那首歌的曲譜,雖晴兒說改天請她再去,但到現在都沒動靜,恐怕想找個能听一遍曲子就能跟上的,也不太容易。
只是楊桃記得她在學古箏的時候,曾听老師說過,有一個藝人,他也是听著人唱歌就能跟上曲子,但根本就不識譜。
希望這卿蒼不是跟那藝人一樣就好。
「卿蒼哥哥,不知道你可會記樂譜?」楊桃臉上立刻露出非常真摯的笑容。
卿蒼一看到楊桃的笑,就有自己即將被算計的危機感,但楊桃說的這個,對他來說倒也不是什麼難事,于是便點了點頭。
「太好了!」楊桃立刻驚嘆,崇拜地看著卿蒼,又問了個問題。「只是沒有琴或箏,不知道我哼幾句,你能不能將譜曲記下來?」
卿蒼滿頭黑線,實在不知道這丫頭腦袋里究竟在想些什麼?還隨便哼幾句?她好歹沒說她不哼就讓記下來。
楊桃見卿蒼不說話,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點兒過分,便不再想這個問題,反正想了也是白想,卿蒼的手下也不在,又不能讓人回去取箏。
再說晴兒那里,也能找到人也不一定。
這件事就這樣過去,楊桃說過了也就忘了,卻不想次日上午,張大哥竟然來了。
楊桃本來很開心,以為是凌鴻飛兄妹離開了,張大哥來接卿蒼,可張大哥卻只是說,畫北讓他給卿蒼再送幾件換洗衣裳,並把前幾天卿蒼換下來的衣裳拿回去。
「不必拿回去了。」卿蒼道。「桃子昨天剛剛洗完。」
「那謝謝桃子姑娘了!」張大哥臉上露出不敢置信的驚喜的神色,倒讓楊桃覺得這張大哥有些夸張,不就是幫他們家公子洗個衣裳嗎?他也不至于這麼感激涕零的。
听到卿蒼吩咐隒春將他的箏拿來,楊桃心里反倒有些忐忑了,要知道村里還沒有人知道她會彈箏,而她也不打算讓村里人知道,她還沒忘記時刻提醒自己,要低調、低調。
「卿蒼哥哥!」待張大哥走後,楊桃決定還是先跟卿蒼說好,讓他幫一下忙。「女乃女乃和哥哥,還有村里的人,都不知道我會彈箏,到時候你只說你閑著無聊,想教教我,可好?」
「好!」卿蒼滿口答應,卻不為人知地輕蹙了一下眉頭。
那張大哥還真是有速度,等楊桃下午從學堂回來,卿蒼已經在院子里彈箏,聲音傳出很遠,偶爾還會吸引上山干活的人駐足。听到這優美的箏聲是從楊桃家傳出來的,都無一例外地想到了那位卿公子。
「隒春來送箏的時候,女乃女乃還沒走。我說我閑來無事,想教你和逸凡彈箏,女乃女乃卻說,只教你一個人就好,逸凡就算了。」見楊桃進來,卿蒼的箏並沒有停下,對楊桃說。
楊桃點頭,女乃女乃的心情她倒是理解,只是女乃女乃也未免太小心了,就算想讓裴逸凡過平凡人的生活,學學琴或箏又有什麼,沒事的時候撫琴彈箏,還可以陶冶情操。
但既然是女乃女乃的決定,她也不會反對。
現在還是趁著都沒在家,她趕緊彈那首曲子給卿蒼听吧!
雖明知道如果她跟卿蒼說了,卿蒼一定不會將歌詞泄露出去,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楊桃還是決定只彈不唱,盡管她的箏實在彈得不怎麼樣,但想必卿蒼也應該能听明白。
果然,卿蒼只是閉著眼楮听她彈了一遍,就微微點頭。楊桃忙樂顛顛地進屋子取來了筆墨紙硯,送到卿蒼屋里。
「卿蒼哥哥,你什麼時候高興,寫下來就行。」楊桃這一次倒是十分乖巧,沒有立刻讓卿蒼寫。
卿蒼很明白,她不是擔心他的傷口,而是擔心他問她要工錢。
其實卿蒼真的是錯怪楊桃了,因為楊桃此刻並沒有心情去考慮他會不會問她要工錢,而是在考慮她這次給尋芳閣弄了這麼多的創意,若是晴兒能取得好名次,她應該問暗香,或者確切地說問風箏,要多少工錢!
要不要把這兩年她偶爾的想念,她為他動的所有心思的「青春損失費」,不對不對,應該叫「童年損失費」,都加在里面?
雖說這樣想的確有點兒煞風景,將本來也許很美好的感覺都破壞了。但誰讓她是個現實的人呢?就算她曾經對風箏有過那麼一瞬間的真實的心動,但若是永遠都不可能得到她想要的回應,她還是覺得把這些虛幻的東西都變成銀子,更實在一些。
是什麼人曾經說過,女人對男人的要求其實很簡單,不是要很多很多的愛,就是要很多很多的錢,如果一個男人連一點都滿足不了女人,卻想讓女人做一個賢妻良母,那麼他要的一定不是一個女人,而是一個傻x。
楊桃素來對這句話非常贊同。
雖然在原來的空間,她對很多很多的愛和很多很多的錢,都不太感興趣,而只要很多很多的快樂。但自從她不幸成了種田文的女主之後,她發現,原來掙錢和花錢,都是一件讓人能生出很多很多快樂的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