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玄影口中說出那麼讓人噴飯的話,葉琛覺得自己要還有繼續親熱的興致就見鬼了,別說興致,沒當場軟下來就該謝天謝地。♀
玄影一臉無辜︰「大琛,你怎麼這麼看著我啊?我說錯了嗎?」
「……也,不算錯。」葉琛在他濕漉漉的腦袋上狠狠揉了揉,翻個身在他旁邊躺下,盯著上方的吊燈看了一會兒,猛然間烏雲罩頂。
不對!這家伙怎麼知道「交|配」這個詞的?葉琛鐵青著臉,越想越心驚。
如果他說「做|愛」,還可以理解為從電影電視上學到的,可「交|配」是動物之間才會有的,怎麼會從他嘴里冒出來?要知道,玄影從來沒看過動物世界!他都當一千年動物了還稀罕看什麼動物世界!他覺得廣告都比那好看!
想想都覺得很憋悶啊!這家伙不會做馬的時候已經跟別的母馬這樣這樣那樣那樣了吧?不然他怎麼知道交|配的?臥槽想想就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怎麼能跟一匹馬吃醋!就算可以跟馬吃醋,可這樣真的沒有不對勁嗎!
葉琛重新撐起身子,扭曲著臉瞪他︰「你知道什麼是交|配?」
玄影有點不確定的樣子,翻了翻大大的黑眼珠子,遲疑道︰「就是兩人把衣服月兌光,一個趴在另外一個身上蹭來蹭去?」
葉琛嘴角抽了抽︰「那不是蹭……不對,蹭不蹭不是重點!你怎麼知道這個詞的?」
玄影再一次冥思苦想,好半天才慢吞吞道︰「想起來了,老遠老遠的事了,好像是听一個牛鼻子老道說過……嗯,對!就是那個老道,瘦巴巴的看樣子都快成仙了。」
葉琛皺起好看的眉頭,抬手在他腦門兒模了模︰「你沒事吧?胡說八道!道士清心寡欲的,怎麼可能說這種話?」說著很不放心地把他敞開的衣服往中間拉拉,「去沖個澡換身衣服,別感冒著涼把腦子凍壞了!」
「沒有胡說八道!就是老道說的!」玄影顯然是徹底想起來了,辯駁起來中氣十足,直接從床上坐起來,在被自己浸濕的床單上挪了挪,得意洋洋地笑起來,「嘿嘿……我不小心把那個老道掉在草叢里的一顆果子吃了,後來才知道那果子吃了可以變成人。」
葉琛頂著黑線也坐起來,有點不可置信︰「你不是自己修煉成人的?」
「不是啊!」玄影搖搖頭,一臉迷茫,「修煉不是妖怪才做的事嗎?我怎麼會修煉?」
「你都能變人了,你以為你自己不是妖怪?!」葉琛對他這麼沒有覺悟很無語,想想似乎話題扯遠了,又嚴肅問道,「那道士為什麼會跟你提到這個詞?」
「我也不知道。」玄影搖搖頭,「反正他看到我吃了他的果子很生氣,跳著腳就要來打我,我逃跑的時候听到他在後面罵,說什麼都讓你這畜生糟蹋了你有本事就別交|配之類的話。」
葉琛心里猛然咯 一下,可腦子里一時又理不清楚這突然而來的咯 是怎麼回事。
玄影說得興起,嘿嘿一笑繼續巴拉那些陳年舊事︰「後來我跟著一群馬被抓起來,半夜看到有兩個人月兌得光光的在草垛上蹭來蹭去,旁邊有一匹馬告訴我說他們是在交|配,我才知道是什麼意思。過了這麼久我都忘了,上次看電視又看到兩個人蹭,你一問我才想起來的。哎呀你不知道,活的時間太長也不是好事,總覺得記性不好了,可苦惱了。」
葉琛見他越扯越遠,恨不得把他喋喋不休的嘴巴堵上,不過听他說了這麼一大通總算松了口氣,看來是不用吃誰的醋了,就他這蠢樣估計也做不出什麼讓自己吃醋的事來。
葉琛心情愉悅地在他臉上捏了捏,把他從床上拽起來︰「去洗澡。」
當天夜里,葉琛又做了夢,沒什麼重要內容,無非就是給小黑梳梳毛之類的瑣事,醒過來的時候撐著額頭想了半天,總覺得最近的夢做得特別有規律,似乎只要睡前和玄影有過親密親熱,夜里的夢就特別清晰。
果然和這家伙有關系!葉琛心里這麼想,轉頭就把玄影從床上拽起來︰「起床,帶你出去玩。」
玄影樂壞了,還以為第三天的計劃泡湯了呢,當即就精神百倍地跳下床奔進衛生間洗臉刷牙。
葉琛帶著玄影玩了三天,看他很盡興的樣子,心里有強烈的滿足感,之後就回歸劇組恢復正常的拍攝進程,忙了一天終于等到二人獨自相處的時間,睡前把玄影壓在身下親吻,吻著吻著腦子里突然跳出來一句話︰「你有本事就別交|配!」
「!!!」我去!
葉琛頭疼地滾到旁邊,欲哭無淚。♀
玄影瞪著水潤迷茫的眼楮翻到他身上︰「大琛,你哪里不舒服啊?」
「……」葉琛睜開眼,攬著他後腦勺將他扯下來狠親一口,滿臉無奈,「那道士跟你說那句話到底什麼意思?」
玄影頭一歪︰「哪句話?」
葉琛整了整臉色,眼神透著嚴肅︰「不行,這事情得搞清楚,萬一亂來出什麼問題可就糟了。你既然是妖怪,那你……」
「我不是妖怪!」玄影強調,「我是馬!現在是人!」
「這還不是妖怪?!別打岔!」葉琛磨著牙在他臉上捏捏,「那你知道知道這世上還有別的妖怪麼?或者什麼世外高人,正兒八經的那種和尚道士法師之類,能精通此道給個解釋的?」
玄影搖搖頭。
「嘶——」葉琛覺得牙疼,「我得去找找!不問清楚了咱倆以後得柏拉圖,不然萬一出了問題,你又變成馬再也變不回人了怎麼辦?」
「變不回人!」玄影大吃一驚,又好奇問道,「什麼是柏拉圖?」
葉琛抿抿唇,有點尷尬,作為一個男人面對自己喜歡的人考慮這些事其實挺正常,可他看著玄影完全懵懂的眼神總覺得自己像個滿腦子葷油的怪蜀黍,渾身不自在。
玄影見他不回答,也沒興趣追問,只是小心翼翼地說︰「我不想做馬,我想做人。」
葉琛心都要化了,連忙把他緊緊摟住︰「嗯,我也希望你做人,乖,睡覺。」
玄影听了他的話,眼底浮起一層淺淺的委屈,趴在他胸口蹭了蹭︰「大琛果然喜歡我做人,我不能做馬,做馬要被嫌棄的,說不定你哪天又不要我了……」
「胡說什麼?」葉琛在他腦袋上揉了揉,手繞著他柔順的長發,捧起他的臉在他唇上啄了一口,「你做馬我也喜歡。」
玄影眼楮亮了幾分,一臉欣喜。
天氣越來越熱,葉琛在西雙版納的戲份告一段落,帶著玄影乘飛機離開,趕在五月一日之前去參加《忠將》的首映禮。
飛機降落後,葉琛給玄影批了件外套︰「回來就沒那麼熱了,外套穿著,別月兌。」見他乖乖點頭,又給他戴了一副墨鏡,「外面有記者,我不方便拉你的手,你要跟緊我。」
「噢!」玄影再次點頭。
葉琛又叮囑了幾句,這才帶他下飛機,走出機場時果然踫到記者,好在有保鏢攔著沒什麼太出格的。
「葉先生,請問您身邊這位就是玄影玄先生嗎?方便透露您什麼時候收他為徒的嗎?」
「葉先生,听說《對峙》將會是您的封山之作,這是真的嗎?」
「玄先生,外界傳您和葉先生關系親密,對此您有什麼要說的嗎?」
「葉先生,巴拉巴拉……」
「玄先生,巴拉巴拉……」
玄影讓這陣勢驚得目瞪口呆,差點就順嘴回答了記者們的問題,好在腦子里牢牢記得葉琛叮囑過自己不要開口,連忙死守牙關緊抿嘴唇。
玄影戴著鴨舌帽和墨鏡,顯得特別酷,葉琛的衣著風格比玄影沉穩,不過也同樣帶著帽子和墨鏡,兩人乍一看就跟親兄弟似的,不過有了曖昧親臉照作鋪墊,只會越看越像情侶,一時間激起了記者們強烈的八卦之心。
葉琛雖然沒有牽玄影的手,但偶爾在人多的時候還是會攬著他的肩膀,顯示自己對他的刻意保護,媒體見他這樣,自然而然就把大多數問題拋給了他。
杜鋒走在他們身邊,打馬虎眼三言兩語應付這些蒼蠅似的記者,幾個人一直到順利上車又往前行了幾米才勉強擺月兌圍攻。
玄影摘下帽子扇風,心有余悸︰「記者好可怕!」
「這就可怕了?等你成名了,還有更凶猛的陣勢。」杜鋒在前面笑了笑,隨即又敲額頭,「不對,其實你現在知名度已經很高了。」
幾人在酒店門口下了車,玄影緊跟在葉琛身邊,好奇地在墨鏡後面打量金碧輝煌的大廳,耳中听到旁邊傳來一道帶笑的聲音︰「琛哥?這麼巧!」
玄影扭頭,見過道那邊走出來兩個人,走在前面的是個長相偏中性的男人,頭發長到耳際以下,穿著很時尚,看起來比葉琛小幾歲,走到近前又和杜鋒打了聲招呼,最後目光落在玄影身上,斜挑的眼角微微眯了眯,嘴角的笑容變得意味深長起來︰「這位是?」
葉琛一貫的面無表情,沖他點點頭︰「我徒弟,玄影。」說著目光朝玄影轉過來,「這位是林瓏,流行樂壇第一人,影視歌三棲,你可以叫他林天王。」
玄影見葉琛把墨鏡摘了,自己也跟著照做,沖林瓏露出一個標準微笑︰「林天王。」
「琛哥開玩笑的,你真這麼喊我要別扭死了。」林瓏突然湊到他跟前聞了聞,笑起來,「看起來比我小,你叫我林哥好了。」
葉琛瞟到他的舉動,皺了皺眉,臉色微黑。
一旁杜鋒噗地樂了︰「小玄子可是徒弟的輩分,得叫你叔。」
葉琛臉色更黑,一個眼刀飛過去,杜鋒模了模下巴,很無辜地左右四顧。
玄影被弄懵了,轉頭看著葉琛︰「大……師父,我到底該叫他什麼?」
「大師父?」林瓏噗一聲笑起來。
葉琛其實跟他關系不錯,但這會兒讓他探照燈似的目光看得很不舒服,皺了皺眉︰「今天怎麼這麼巧?」
「當然巧嘍,我來參加首映禮,《忠將》。」林瓏說話的時候眼楮總是若有若無地打量玄影,笑眯眯道,「主題曲是我唱的。」
葉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不過想想也不奇怪,這個劇組一開始確實很遜色,但自從他參演後,劇組儼然從小暴發戶晉級為土豪,什麼都盡量來個大手筆,有他這個影帝坐鎮,林瓏擔唱主題曲也不算降低身價。
葉琛跟他聊了幾句就準備帶玄影上去休息。
臨走前,玄影突然被林瓏一把拽住,差點摔個踉蹌,轉頭奇怪地看著他。
林瓏無視面色不善的葉琛,湊到玄影後脖子處抬眼看,輕輕一笑︰「長發啊……喏,這是我的名片,有空跟我聯系,我帶你出去玩。」
玄影一臉迷茫地接過他的名片︰「謝謝!」
林瓏沖他擠了擠眼,笑眯眯地轉身出去。杜鋒看著他的背影自言自語︰」這家伙今天怎麼這麼古怪……」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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