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爾……在哭?
跡部意識到這一點,又將懷中的人抱的緊了一些。眉頭緊鎖,思前想後,這才發現,他這一路回來,竟然沒有看到塞巴斯蒂安。
是在為執事而哭麼?
不……好像也並不完全是那樣。
剛想到這里,跡部便感覺到夏爾身體向後動著,接著他便離開了跡部的肩膀,從椅子上站起來。
跡部起身,與夏爾面對面,還未開口,夏爾便已經對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跡部,從今天開始,凡多姆海恩家中所有的事務打理,都交給賽爾德。」
果然是這樣麼。塞巴斯蒂安因為某種原因而離開了。
說不清自己是高興還是與夏爾一起憂傷,跡部的心里五味雜陳。
「好。」
夏爾嘴角這才有了一抹淺淡的弧度。但馬上,他寶藍的眸子又微微擴張,直直地盯著跡部的左胸前,那一枚精致而熟悉的胸針。
沒有多想,他徑直走上前,伸手便將那胸針取了下來。
「夏爾?」
「跡部,這個,是誰給你的?」夏爾冷靜地指著手中的小物件,問。
「是格雷爾。怎麼了。」對于送給自己的東西又被夏爾拿回去,這種事情跡部真心很不高興!
「格雷爾麼……」夏爾眯起了眼楮,凝視著這小東西,隨後便順手將它扔進了桌子旁邊的垃圾桶。
「夏爾……?」
意外地看到這一幕,跡部難以置信地微張大了嘴。
夏爾則抬起眼簾,看向眼前的少年︰「有毒。」
見跡部滿臉迷惑,夏爾將游輪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告訴了跡部。
雖然之前的事情已經很讓夏爾吃驚,但格雷爾會背叛他確實讓夏爾十分意外。
既然現在的格雷爾很明顯是黑冢炎明一方的,那麼他之前所說過話的真實性,還有待考究。
比如說,他曾經提到過的,塞巴斯蒂安視為生命的寶藍色指環。
指環……?
想到這里,夏爾便在書房里翻找起來。一邊找一邊對跡部說︰「跡部,讓賽爾德從今天開始對凡多姆海恩家中所有事物進行清查,任何可疑的東西都要單獨拿出來。」
「你在找什麼。」
跡部根本沒有听進去夏爾的話,他現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剛才的對話中。
「我在找……恩?」
剛拉開書桌抽屜的第二層,夏爾便發現里面放著一個白色的信封。
拆開一看,上面赫然寫著幾行令夏爾不明所以的東西。
夏爾掃了一眼,便叫了一聲跡部︰「喂,跡部,這是什麼東西?」
跡部接過那張精美的白色卡片,不自覺念出了上面的文字︰「冰帝中學,入學邀請函?」
*
又是一周的第一天。
早晨,夏爾在清脆的鳥鳴聲中被喚醒,看了下臥室里的鬧鐘,發現剛好七點整。
一直以來在這個時間,夏爾的身邊,執事已經站好,就等著七點一過,便為少爺更衣。
只是習慣成自然。
自己床邊是賽爾德在前一晚便已經放好的衣服,夏爾自己穿好,在鏡子中,看到了穿著藏藍色精致修身小西裝的自己。
在鏡子前,恍惚中,夏爾好像看到了那一個會站在他身邊,將雙手搭在他肩上問「少爺,您今天也很精神呢」的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