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听見嗎!快點給我舌忝干淨啊!」
貴婦人好像被氣的不輕。她厭棄地瞟了一眼黑人沒穿衣服的黑黝黝的上身,「真是的,自從這里來了你們這些黑人,我都覺得多佛爾再也沒有純淨的藍天了呢……我剛買的鞋子就被你這樣弄髒了,還不知道道歉嗎!」
被訓斥的黑人高大魁梧,卻被矮自己一頭的貴婦訓斥,實在難看。
嘴角抽了一下,他握緊了已經發汗的拳頭,隱忍著。
這時,從人群的另一邊走進來一個矮矮的帶著黑色帽子的歐洲商人,他用手中的汗巾擦擦臉,走過來說︰「你在這里干什麼?我在碼頭那邊等你好久了!」
「親愛的,我被這個髒兮兮的黑人踩到鞋了!你今天剛給人家買的鞋子就這樣變髒了!」
「什麼!」
男人惡狠狠地抬起頭,狠戾的目光落在了黑人那唯唯諾諾的表情上,似乎一下子變得飛揚跋扈起來,抬起腿就踢了黑人的膝蓋一下︰「給我跪下!」
矮小的男人雖然力氣不大,但用力快準,踢到了黑人的麻經,黑人一下子跪了下來。
「#%……*&……」
黑人嘴里突然間嘟囔著什麼,看起來就像是在反抗,更惹得貴族夫婦一臉厭惡。
矮男人見勢,抬起飛毛腿,又踢向了黑人,這一次直接踢到了黑人的鼻梁,瞬間黑人黝黑的鼻孔中流出了鮮紅的血液。
「看你還敢不敢囂張!」
矮小男人鼻子里似乎噴出了兩股蒸汽,驕傲自得攬過媚笑著的貴婦。
天堂與地獄,或許只是膚色之差。
矮小的男人朝黑人頭上唾了一口唾沫,就要攬著貴婦人走。
而黑人似乎已經撐到了極限,黑厚的大手骨節分明,在貴族夫婦剛轉過去身來之時,一個起身,嘴里怒嚎著沒有人能听懂的話,厚大的拳頭便要落到矮小男人的身後。
在場其他的歐洲人都驚呼著,試圖引起貴族夫婦的注意力。
而就在黑人的拳頭即將猛然落到男人後腦之前,突然間,一只潔白的手握住了黑人的拳頭。
「奧本,不要生氣。」
突然出現的溫柔聲音似乎讓這名被稱作奧本的黑人男子停了下來。
扭頭,看著自己身邊不高卻縴細的少年溫柔地對自己笑著,奧本鼻子一抽,眼楮里就充溢著淚水。
「Giotto……」
奧本剛呢喃出少年的名字,便已經控制不住淚水,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恩……?」
夏爾蹙眉,遠遠地看著剛剛出現的少年,覺得有那麼一絲熟悉感。
Giotto輕輕模模奧本的頭,說︰「沒關系的。」
溫柔似水。Giotto的笑容,似乎是這個黃昏昏蒙蒙的天氣中,唯一能帶給人們溫暖的人了。
而矮男人和貴婦驚惶地轉過身來後,意外地看到穿著黑色披風的氣場十足的歐洲少年,不滿地說︰「你是誰啊?怎麼還保護黑人?」
「黑人麼……?」
Giotto收起了自己淺笑的表情,嚴肅地說︰「這位是我的朋友,名叫奧本,雖然是來自非洲的朋友,但請不要用‘黑人’來稱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