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雲海帆揮手送走青鸞後,向可才想起來問︰「這里是哪里?」
「你猜。♀(八 零 書 屋)」雲海帆笑答,「猜對了我告訴你。」
「這個嘛……」向可起身環顧四周,「這里依山傍水,離羽國只有兩處,一是席霖山,但那里因為有寂滅陣法所以太過荒涼,所以這里只能是奎玥市和青谷市的交界處——芹兆山和芹雙溪。」
「bingo!」雲海帆又打了個響指,「我是第一次試飛的時候發現這個地方的,只是我們現在已經在青谷市內,過了芹雙溪就是通往市區的路。」
「就這麼冒昧地到帝都好嗎?」向可有點擔心地問,「不是說帝都周圍是有結界的嗎?」
「所以你剛才感覺到結界的存在了嗎?」雲海帆隨手摘下手邊的一朵雛菊,指間把玩著,「第一次來這里的時候確實感覺到了所說的結界,不過後來就好像認識我了一樣,來這里暢通無阻,不過要到市區去的話還是不允許。」
大抵是花期提前了,手中的白色雛菊要比在其他地方看到的要小上很多。♀雲海帆右手兩只捏著花睫,左手撥弄,花瓣一張一合就像是受到驚嚇的含羞草,頗有意思。向可有些看不慣雲海帆的惡趣味,連忙叫停。雲海帆一笑,隨手將雛菊扔在一邊,雛菊卻自動歸到原位,開在原來的位置仿佛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魔法還是蠻好玩的。」雲海帆將雙手背在腦後,此時,她和向可肩並肩地躺在草地上,任憑溫暖的風吹拂著她們的面頰。
向可久久沒有說話,半晌才突然開口︰「雲海帆,你變了。」
雲海帆神色如常︰「人嘛,總是會變的……就看,是變好還是變壞。」
「如果是之前的你,是不會用這種語氣說話的。」向可將目光投向遠遠的芹雙溪,順手抓起一把身邊的石子向小溪拋去,石子落入溪水中漾起層層漣漪,一如向可此時並不平靜的內心,「以前的你沒那麼多心事,也從沒見過你嘆氣。當然,以前的你也沒有現在這麼……這麼霸氣……或者是別的這一類的詞,我總覺得是藍老大在可以培養你,雖然你越來越優秀,卻離我們越來越遠了。我常常想,等到有一天我再也追不上你的時候,你是否還能找到一個貼心的人毫無顧忌地說出心里話?」
「或者說,」意識到自己話有問題,向可補充道,「比起站在最高處的不勝寒,我只願你時時身邊都有知心傾訴之人。」
雲海帆靜靜地听完向可的話,又看著她臉上不自然的神情,陷入了沉默。她沉默了很久,以至于空氣中都是凝重的味道,只有風聲從耳邊刮過,無痕無息。就當向可準備轉移話題來避開這尷尬氣氛的時候,雲海帆突然說話了︰「我不會離開你們的。」
語氣堅定得像是面對著離羽神殿起誓,而且是永不能收回的死誓。
「可是,你一定會……」
「不,我不會。」雲海帆打斷了向可的話,「還記得我上回說的如果我能成為王妃會怎麼樣嗎?」
「會……給我發邀請函,並邀請我當伴娘。」向可小聲地回答。
「沒錯。」雲海帆坐起,「于我而言,能想到的最尊貴的身份就是離羽王妃。但即便是我成為王妃的那一天你都是我最近的那個人,而且誰都知道我不會尊貴如斯。更何況,你又怎麼知道我一定會超過你呢?」
向可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只听得雲海帆淡淡地問︰「吶,小可,你想認識key嗎?」
「啊……當然。」提到key,向可的臉又不自覺地紅了紅,她小聲地嘀咕著,「但據說約到他很難的。」
「也沒有多難,只要我把你的名字寫道預約單上去就好了。」
「哎?你是怎麼……」
「你忘啦,我一直在到處打工賺生活費的,現在我在key那里幫忙,主要就是管預約的事。」
「不是說gonewiththewind的領班是個地位很高並且是個很嚴格的妹紙麼?預約的時候會問這問那還有各種條件,對女生的要求就更高了。」
因為key很變態啊。雲海帆默默地月復誹。
自從舒若那里上當受騙後,他就定了很多不近人情的要求︰不準太漂亮——以免像舒若;不準太難看——因為他是顏控;不準魔法能力太強——以免一下子就打敗他;不準太花痴——以免只會對著他的外貌流口水;不準智商太低——以免溝通障礙;不準太聰明——以免像雲海帆那種讓他下不來台;不準染發和帶美瞳——我不說你也知道為什麼吧。
當然,最最重要的就是不要會猜謎的,據說當年舒若就是答對了他的謎題而讓他誓死效忠的。然後發現效忠錯了人……多麼烏龍。
自從這「七不準」制定出來之後,雲海帆背後就管key叫做「小七」。key知道後只是微微一愣,沒說什麼就走開了,據段美的仔細觀察發現key的耳根紅得驚人,仿佛全身所有的血液都竄上了他的耳垂。從此以後,雲海帆喊key「小七」就喊得極為順溜,key听習慣之後也沒有了之前的局促,但耳垂還是會紅,只是艷紅程度不如之前而已。
「我覺得他的條件你都符合。」雲海帆又躺了下來,「唯一不符合的可能是和我關系太好了,不過要是你是經過段美的手的話應該也沒什麼問題。他沒說不準要修習傀儡術的學生,但由于上回被我打擊得太慘了,他不問的話你最好還是不要提了。不過,我從沒見過他把進了後廳的客人趕出來的——當然,我不算客人。」
「他跟你關系不好?」
「也算不上吧,就是因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鬧得太不像話了,所以之後再看見多多少少都有些尷尬。對了,話說,你準備什麼時候去佔卜?」
「合宿之後吧,我想佔卜一下東區魔法大賽的情況。」向可偏過頭,雲海帆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卻听出了她聲音里淡淡的憂傷,不知是為哪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