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走的方向不是村中,而是村外的一座小山。說是小山,其實還是挺高的樣子,山上郁郁蔥蔥的樹木遮擋住外人的視線,正好也將張琪幾人藏酒的山洞給掩藏住。山洞在半山腰,洞口很小而且有幾支藤蔓纏繞,再加上一些樹木的遮擋,即使細看也很難看出不同之處來。
福音看著這樣隱秘的所在,不禁感嘆選址之人的謹慎。
吳快人走在當先帶路,之後是華嚴和福音,張琪斷後。走了半刻鐘左右吳快人就停了下來,回頭看看福音示意到了。
福音向吳快人身後看去,大概五十平米的地方層層疊疊、有序整齊地壘著許多酒壇,估計也有幾千壇的樣子。這幾個人真是大手筆,也真是大膽,要是成了還好,要是這些酒賣不出去,只怕也是毀了的,血本無歸。
「表妹,過來。」張琪走到酒壇面前,拿起地面的一個錘子,將酒壇上的封泥打碎,再拿了一個酒瓢子舀了一些酒,伸到走過來的福音面前,帶點興奮地說道︰「嘗嘗,可好著呢!」
福音挑眉,沒說話,好不好可不是說出來的。就著張琪的手嘗了一口酒,入口微微帶點苦,在口腔轉了一圈後又變得有點甘,更驚訝的是下喉的剎那酒變得沒了味道,而後在肚月復中卻緩慢升騰起一絲熱勁,似暖陽拂身,而且口腔中還殘留著一股淡淡的香味,絲毫沒有平時喝的那些酒的沖勁。
站在一旁的三人都細細地觀察著福音的表情,見福音由平靜轉為驚訝,內心都得意不已。
張琪首先迫不及待地開口︰「表妹,怎麼樣,這酒不錯吧?」
福音這次倒沒打擊她︰「酒確實不錯,只是不知著口中香味從何而來?」
張琪興沖沖地就要出口,吳快人搶先一步開口說︰「福音,你這是在打听我們的機密呢,這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說與你听的!」
福音臉上眼中流光溢彩,倒是不勉強,也明白人家這是在索取回報呢,本著你讓我嘗了酒,我便回你一點的心思,福音對在場的三人說道︰「吳姐姐,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要怎樣才肯說呢?」
吳快人本就是個爽快人,見福音這麼說,心里對福音的看法又改觀不少。當下也很是爽快地說道︰「福音,只要你做到我說得這件事,我們便告訴你酒里加了什麼,而且,以後我們有什麼是,你也可以一同參與,這個事我她們都是沒有意見的!」說完看看張琪和華嚴,張琪和華嚴街點點頭。
福音听了這話心里有點動容,這人是要把自己擺在好姐妹一樣位置了,雖說是有條件的,但如果自己沒有一點本事,那即使是多好的關系也是不牢固的,是以,為了得到人家的信任,自己還是動動腦子吧。
「好吧,吳姐姐,既然你話已經說到這了,我也不在推辭,說說你要我做什麼,只要是我能辦到的必定盡力。」
「我也不要你做什麼大事,只要你幫我們想辦法將這些酒以一個好價錢賣出去,我今後絕不會再看輕你,我便代我其他幾個姐妹認了你這個朋友。」吳快人說出要求,同時也表明了態度。
福音想了想,自己對這個世界的商業還不是很了解(主要是原主也並不了解呀,所以沒有留有這方面的記憶),也不知道現在的經商手段到底有哪些,天生謹慎的性子讓她沒有輕易開口,而是詢問張琪如今商人的地位和商業的發展情況。
原來,這里的人都很崇尚元力,對元力有著無上的痴魔,就如福音每日鍛煉時遇見的那些村里人,在每日勞作後,即使很累也會花一段時間來修習元力,雖沒有什麼好成就,卻也是萬萬不會放棄的。但是,對元力的痴迷並不代表對其他方面的忽略,商業在這里的發展時間很長,而且也發展到了一定的高度,已經儼然類似唐朝時期的繁盛了。
而吳快人她們的想法是找個買家將酒給賣了,也好賺一筆錢。只是苦于酒的量太大,不知道要去哪里找買家。
福音听完張琪的話心里有了個數,也不在拘束,將心里的辦法對她們三人一一道來。
「為什麼我們就要和一個買家死耗著呢?我們的酒並不一定只賣給一個買家,還可以賣給其他人不是嗎?」
「福音姐姐,我們並不認識那麼多買家呀,用了手上的關系也根本找不到的,那些酒樓客棧的都有固定的進貨方,我們去找過她們了,沒用的,還是想想其他辦法吧!」較小的華嚴說出了幾人的經歷,其他兩人也對華嚴的說法點頭表示贊同。
福音等她們說完之後才慢悠悠的說︰「不知道你們听過一句話沒有,‘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張琪撓頭︰「表妹,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說要釣到魚總要先施點魚餌,給點甜頭,不然魚兒怎麼會上鉤呢,你說是吧,吳姐姐?」
吳快人听完福音的話之後眼楮都閃亮起來,瞅著福音不住點頭︰「對對,只是不知具體如何呢?」
福音接收到吳快人熱切的眼神,不再吊她們的胃口,娓娓道來︰「首先,我們可以將這些酒免費送一些給酒樓和客棧,讓酒樓的人給客人免費品嘗,開闢客源,然後與酒樓客棧協議將酒賣給他們。當然,剛開始不能找那麼多酒樓客棧,只找一些信譽好些的,名氣大點的,等我們的酒有了好口碑,自然不用再擔心買家的問題了。」
「實在是妙啊,這是在利用人民貪便宜的心思來開闢市場呢!福音想不到你還有這一手,就沖著你這靈快獨特的心思,我決定讓你和我們一起干,你不會拒絕吧?」吳快人听了福音的辦法,新穎實在,獨一無二,當下就決定將她拉入自己的隊伍中,即使沒有元力,也可以當個軍師呀!
張琪和華嚴也在一旁不住說︰「是呀是呀,表妹(福音姐姐),你就答應了唄!」
任是再冷淡的人在這樣熱情的邀約下也難以抵擋,更何況福音在嘗了酒之後就抱了這樣的想法,是以順勢就答應了下來,讓三人很是興奮。
張琪手搭在福音肩上,擠眉弄眼得和福音說話︰「怎麼樣,我就說我沒鬼混吧,現在那你也和我一路了,要鬼混也只能一起鬼混嘍!」
拍掉張琪的手,福音冷冷得說︰「說話正經點,別一副沒品沒行的樣子。」
張琪吃了癟,訕訕的不在說話。
吳快人接著告訴福音,酒中有一種材料是月瑾花,是一種遍布山上的常開花種,其花香淡雅但是持久留香,人們也只是當它是花罷了,從未想過將其作為他用,然而將其加在酒中更添酒香,讓人更覺酒的清雅。
這又說了一會話,華嚴便開口提醒大家︰「我們快回去吧,看天也不早了,再不回去就看不清路了。」
三人才快步走出洞去。
吳快人將藤蔓和樹枝理了理回復原樣,三人就往山下走去。路上三人也商量了,等幾天之後的大集就運一些酒到鎮上,到時候一切依計行事。
回到家的時候,張連剛好從地里回來,見張琪和福音一起從外面回來不禁疑惑地問了問,福音只說是想到處走走,正好路上遇見表姐,就一起回來了。張連也不在意,放下鋤頭就去井邊打水洗手,而福音則是去準備晚飯了。
吃飯的時候,張連又一次提起讓福音去買個夫郎的時候,張琪在一旁憋著抽笑,而福音則是默默咽了口飯,然後努力抑制心中的不願,說道︰「姑母,等過幾天去大集上看看再說吧,有合適的再商量!」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答應著先吧!還不定會發生什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