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說著,伸手不知將什麼東西放到鼻前,使勁嗅了嗅,滿意的吸了一口氣。♀
吳志遠沒有答話,因為一答話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他手持木劍,盡量壓低腳步聲,快速的向黑衣人走去。這黑衣人的身份不明,他究竟有多少本事也是個未知數,萬一有元氣修為,到時候被挾制的反而是吳志遠自己,所以他想趁此良機先發制人,制住黑衣人再說。
那黑衣人背對吳志遠,自然無法從腳步聲分辨出來人是不是店小二,就在他覺察到不對勁時,吳志遠已經走到他的身後,同時桃木劍已經抵上了他的腦後。
桃木劍的劍尖雖然尖銳,但其鋒利程度始終與鐵劍差了幾個檔次,與血影魔刀就更沒法比了,所以吳志遠沒有用木劍的劍尖抵黑衣人的後背,因為他身上有衣服阻隔,桃木劍根本構不成威脅,而腦後光禿禿的,自然就另當別論了。
「不要動!」吳志遠冷喝一聲,「如果你也以為這把桃木劍不能刺穿你的腦袋,你就會死得很憋屈。」
黑衣人受制時的反應與店小二的反應截然不同,他聞聲沒有驚慌,而是若無其事的將手中的小瓶蓋上瓶塞,冷冷的問︰「你把他殺了?」
黑衣人所說的「他」顯然是指店小二,吳志遠本想說出實情,但為了能更好的震懾住眼前這個神秘的黑衣人,便順水推舟道︰「對,我把他殺了,用的就是這把木劍!」
「桃木劍降龍怵鬼,乃是道家法器,你用來殺一個活人,難道就不怕有損道家威名嗎?」黑衣人似乎並無懼意,反而出言指責。♀
「身中蠱毒,最多也算是半個活人!」吳志遠將劍尖向前一刺,厲聲道,「說!是誰給他下的蠱毒?你們為什麼千方百計要得到我手上的帕巾?還有你們偷了那些嬰兒有什麼企圖?那些嬰孩現在在哪里?說!」
說著,吳志遠手中的木劍再次輕輕向前一送,刺在了黑衣人的後腦上,根據力道來看,肯定刺破了皮。
熟料那黑衣人根本對吳志遠的怒喝不為所動,他「 」的一聲打開手中的小瓶,將小瓶舉到鼻前,低下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仿佛十分愜意。
「你說不說!」吳志遠有點惱怒,暗想這黑衣人為何不懼怕自己。
「你一口氣問了我這麼多問題,你讓我先回答哪一個?」黑衣人毫無懼意的反問。
吳志遠一愕,只听那黑衣人繼續道︰「不如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再來回答你怎麼樣?」
「好,你說!」吳志遠遲疑片刻,正色道。
「那條手帕你現在帶在身上沒有?」黑衣人淡淡的問。
吳志遠冷笑一聲︰「我以為我是傻子嗎?那麼重要的東西我絕不會帶在身上,早就藏在了一個隱秘的地方,除了我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事實上說這話的時候吳志遠還是捏了把汗,因為他听得出這黑衣人問話的意圖,如果他現在身上就帶著那條手帕,今天很有可能就無法全身而退,或許會被橫尸當場,身上的手帕也會被搜走。因為這是黑衣人拿走手帕的最為快捷有效的手段,當然,前提是這黑衣人要有能力將吳志遠打倒。
「我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該你了。」吳志遠見黑衣人毫無反應,便出言催促。
黑衣人蓋上瓶塞,緩緩道︰「好,我就先來回答你的第一個問題。」
吳志遠凝神細听,就在這時,他的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腳步輕盈,顯然來人有元氣修為。
此時天剛發亮,此處極為偏僻,來者會是誰?是敵是友?吳志遠第一反應是後面來的人恐怕是敵非友,因為自己是孤身一人,而這黑衣人顯然有未知的廣闊幕後在撐腰。
「後面是誰?救命!救救我!」令吳志遠頗感意外的是,那黑衣人在听到身後的腳步聲同時竟突然失聲喊起救命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顯然是朝兩人的方向走來,吳志遠忍不住回頭一看,後面走來的人居然是月影撫仙!
然而就在他疏忽的一瞬間,眼前那黑衣人向前猛跨幾步,一個縱身跳到了前面不遠處的樹上,緊接著又是縱身一躍,跳進了遠處的樹叢中,不見了蹤影。
「窮寇莫追!」吳志遠正要發足狂追,身後響起月影撫仙的聲音。
「你怎麼到這里來了?」吳志遠止住身形,轉身問道。
「我早上起床後見你房里有一具尸體,以為你出了意外,就出門找你,後來看到你在這樹林邊出現,就跟了進來。」月影撫仙解釋道。
吳志遠嘆了口氣,失望道︰「這個黑衣人是唯一的線索了,就這樣讓他跑了,以後想再找到他就難了。」
月影撫仙不以為然的輕輕一笑︰「你大意了,那個人並不簡單,絕不是泛泛之輩。」
「哦?」吳志遠愕然問道,「如何見得?」
月影撫仙凝視著黑衣人遠去的方向,語氣肯定的說道︰「根據他輕輕一躍就跳到樹上來看,這個人的元氣修為應該很高,對付你綽綽有余,要不是我及時趕來,恐怕你現在已經遭到毒手了。」
吳志遠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但深思之後覺得事情有點蹊蹺,那黑衣人自始至終背對著自己,從來沒以本面視人,吳志遠竟然還不知道對方的容貌。現在想來,除了他時常嗅聞隨身帶著的小瓶外,幾乎再無其他特征,至于那小瓶中裝有何物,吳志遠更是一無所知。
「他們是什麼人?」月影撫仙問道,兩人並肩向樹林外走去。
「不清楚,我對他們幾乎一無所知。」吳志遠一臉擔憂道。最危險的就是敵暗我明,似乎對方對吳志遠了如指掌,而他卻對對方絲毫沒有了解。
「死在你房里的那個人是誰?」月影撫仙繼續追問。
「表面看來他的身份是店小二,我猜他的身份也是假的。」吳志遠想起店小二的死狀,又想起月影撫仙失憶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