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禍三清一場夢 第五章 火雞涅槃

作者 ︰ 落凝遺夢

再次醒來已是五百年以後,我以為我終于可以忘掉一切,怎麼就沒灰飛煙滅呢?老天你真是瞎了狗眼!眼前的九離帝君不再嘴角牽扯,我看見了他緊握的青筋暴露的雙拳,彰顯著他無處發泄的憤怒,「是孤平日里太過驕縱與你了嗎!誰允你如此不愛惜自己,倘若再有一次,孤就親手解決了你!」

我緩緩的坐了起來,望著盛怒中的他,是什麼可以讓你包容我的一切任性?是什麼可以讓你縱容我的惹是生非?又是誰!允許你救我?讓我帶著這記憶受這永生的煎熬,我不能言語,能再次醒來說明我已成仙,只是過往猶如昨日,祈宇,世界末日,再加一個五百年,夠不夠我們彼此分開的一個理由?如果不夠,我還要拿什麼來彌補?

「給孤一個回答!」我的肩膀被他扳得生疼,抬起頭,我的眼楮已經哭不出眼淚,我的心已經疼的結了痂,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是誰允許你救我?」我的眼楮瞪的如銅鈴般大小,「嗯?」九離的身子頓時僵住,清淺的眼眸轉為墨色,四周的仙娥全都在想方設法的逃離,只剩溫暖。

「還有你!是誰允許你通風報信!」我恨你們,誰也不肯給我一個選擇的權力,漫長的生命沒有了眷戀,留著這軀殼還有什麼意義?「說話啊!你們!是誰!允的你們這樣做!」我終還是瘋了一樣的控制不住自己,通紅著眼眶,只是再也沒有眼淚。

溫暖沒有像九離那樣,僵硬著且怒火滔天,她毫不在意的順手撈了個板凳,翹著二郎腿就坐了下來,還帶著一臉的鄙夷「我想干什麼,還用得著誰允許嗎?」「我要殺了你!你們都是王八蛋!」我猛的沖上前去,用盡全身的力氣想要跟她廝打,只是這腳還沒邁出去兩步,就被攔腰截了回來,重重的摔在了床上,「鬧夠了沒有!」九離的臉色比第一次我看見他的時候更為的慘白,真像破舊的白紙,風輕輕一吹就撕裂了。

「呵呵……呵呵呵……」笑意止不住的從胸腔里泛濫出來,冷的我一陣陣哆嗦,「師傅?您還在這兒啊?是想讓我感激您的救命之恩嗎?」「你的命不是孤救的!」這話輕輕的劃上我的心房,卻如同銳利的刀子一般,再輕也深可見血,莫名的怒意如海浪般的翻騰起來。我不誰他徒弟嗎?為什麼他不願意出手相救?

「感情師傅是嫌徒弟往常以來總是給您惹事端了吧,所以寧願看著我死,也不願搭手一救,也不知是哪個手賤的,非得救活了我,這下惹您不高興了,氣都撒在我頭上來了!」「你給孤再說一遍!」轟!的一聲,我這醉語殿的半邊牆隨著他的怒吼盡數倒塌「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這是要殺了我嗎?可不敢勞煩您的貴手,我命賤,自己來!」作勢我便要往旁邊的柱子撞上去,這時旁邊一白影眼疾手快的,用定身術一下子就把我定那了,此人除溫暖不做他人選。

「帝君青洛剛醒,難免有些氣血不順,這氣血不順了,就自然的腦子不太清楚,做些什麼事,說些什麼話,都只不過是一時的混賬罷了,您可不能跟一個小丫頭計較,再說了您守在這里已多時,不免有些乏累,還是先回去歇息一番吧,等青洛清醒了,自然的就會跟您請罪去」

我早就知道溫暖的嘴皮子利索,可是哄這九離還是差那麼點道行,看他張陰晴不定的臉,一定是未從我這撞牆的駭人行為中反應過來「孤不累,孤不走!孤到不知青洛你連死的勇氣都有了,為何不敢活下來?」「你不走是吧?你不走我就咬舌自盡,一次死不了就死兩次,兩次死不了,就死三次,我就不信你還能看住我一輩子,更不信那個手賤的還能救得了我一輩子!」我如此的生硬只為掩飾內心的恐懼,我害怕永無止盡的折磨,那不是比死亡更可怕嗎?你是否了解,九離,我是個罪人啊……最終他還是拂袖離去嗎,未與我再多說一句,可是傷了心嗎?

「你也滾!」我又指了指溫暖,「我往哪兒滾?,從你剛出事的那天起,帝君就把我調了過來,你別想趕我走!」她解了我的定身術,臉色卻比剛才更難看「想哭就快點哭出來,別磨磨蹭蹭的!」「誰想哭來著!」話剛說完大滴的眼淚就從眼中奔涌出來,我還是不能冷硬無情,我只是那麼的不習慣,生活里怎麼會就突然的沒有了祈宇呢,「若你是在惱,再也見不到下界的郎君的話,那你就再哭死一次吧,我保證誰也不會救你,但若你是在惱,帝君的見死不救,還惡語相向的話,那你就活月兌月兌的一白眼狼!」

溫暖毫不憐惜與我,涼涼的瞥了我一眼之後,就轉坐在了我的雕花大床上,還摳起了手指甲,一听到白眼狼這三個字,我心里咯 一下「你……你若是敢唬我,我就讓你在這仙界果奔一次」「還真是個白眼狼,五百年前若不是帝君及時趕來,替你擋了絕大部分天雷,你以為你還有命在這里撒潑?也不知帝君那身體是怎的突然弱了起來,要說也不應該啊,替你擋了天雷以後,他就再也沒有能力化解你已經受的雷擊,要知道如果化不去的話,你依舊是個死,沒辦法他只好轉求于魔尊十三釋,原先帝育有二子,歸去時便將這上界劃分為二,妖魔歸屬弟弟十三釋,仙界便歸了哥哥九離,但十三釋不滿,遂與現任帝君產生了嫌隙,一直不來往,只因的救你,他可是豁出去那張新換不久的皮囊了!」

天雷一波一波滾滾而來,雷的我里外不是人,至于皮囊不皮囊的我管不了,我只知道我是個白眼狼,唉……我這心是拔涼拔涼的,風中還飄散著那被摧毀的半拉牆的塵土味兒,它無時無刻的不再提醒著我,九離啊九離,你這不是陷我于不仁不義嗎……

為了彌補我錯犯下的欺師之罪,溫暖趁月黑風高,偷跑到仙桃園折了樹枝插在我了背上,美名其曰‘負荊請罪’,翌日清晨我便站在了九離的寢殿外,但我心里想著只是做個樣子請他原諒罷了,若他真是敢打我,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了,佛曰︰動手乃萬惡的根源,是不可饒恕的罪過。

「魔尊,這一大清早趕來我這里,是有什麼要事嗎?」一個薄涼的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帝君說笑了,哪有什麼要事,不過是閑來無聊,想來你那愛徒應該已是轉醒,便過來瞧瞧」原來不是跟我說話,嚇我一大跳,敢情這一大清早還有男人往他房里閑逛,這嗜好啊……嘖嘖……不對不對,九離的徒弟不就我一個嗎?原來被八卦的主角是我!一閃身,往牆根湊去,看你們究竟要在背後嘀咕我什麼。

「別再門口鬼鬼祟祟了,還不快進來見過魔尊!」這次是真的跟我說話了,唉,小偷小模的日子不好過啊,我只好低著頭,裝作可憐兮兮的,走到九離面前「劣徒,前來向師傅請罪,望師傅責罰」九離坐在椅子上喝著早茶,看見我身後背著的桃樹枝,嘴角終于上扯,那表情好不愜意啊,瞬間的春風滿面,「先見過魔尊吧,別失了禮數」「是師傅」我抬起頭擺出微笑的嘴臉「見……見……」只一個見字我再也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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