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之初 第18章 不祥(新)

作者 ︰ 夢見稻谷

「 當!」一個琉璃盞摔到光潔的地面上,裂成碎片。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 當!」又一個雙肩白玉瓷瓶兒被狠狠擲出。

宮人們有的跪在地上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兩個貼身侍女苦苦哀求,「良媛,別砸了,」「仔細外面听見。」

史靖站在閣案處,玫紅色纏枝海棠雲繡羅衫下的飽滿胸脯劇烈起伏著,怒氣讓這個明艷的美人一張俏臉脹得粉紅,鼻翼那里滲出汗意。她站了站,仍不過癮,順手又抄起一物,侍女落霞驚呼,「良媛,使不得,那是您最愛的筆洗……」

史靖定楮一看,可不是,這一樽黃玉雕魚筆洗是自家帶來的,用了已經七八個年頭了,可是腦中突然閃過太後冷淡訓斥的臉孔,「啪!」重重地將筆洗摔出,那物雖結實,也立時被磕了個角兒。

「良媛,宋良媛來了。」一個小宮女匆匆進來小聲道,退到一邊。侍女們忙將地下碎片收拾起來,就听見一個嬌柔的聲音道,「喲,姐姐這是怎麼了?」

宋仙兒停在門口,一手掩在心上,仿佛很吃驚的樣子。史靖厭惡她這嬌致樣子,用絹子按了按鼻子,克制著自己的情緒,「沒什麼,失手砸了個盤子。」

宋仙兒款款地走過來,攀著她胳膊道,「好姐姐,快別傷心了,太後還是疼你的,只是也架不住人家畢竟在她老人家那里呆過三年。」

史靖不說話,那宋仙兒嘆一口氣又道,「想一想也真是的。那會子擊鞠大賽之後,皇上他有多愛重姐姐,可真讓人羨慕呢!可偏偏那人就病了……哎,你說她怎麼就病的這般巧呢,哎!」

史靖銀牙緊咬。明知道對方在說著風涼話,甚至是刻意挑撥,但仍抵不住心中洶洶烈火,因那句句話都說到她的心坎里。擊鞠之後皇帝的寵愛,人前人後的得意,風頭一時無兩,若不是那姓盛的賤奴刻意生病,以憐邀寵,生生搶走了皇帝的寵愛,自己又怎會如今寂寥落寞。

#

銅漏在小廳的邊角處發出一滴、一滴計時的聲響,淺紅色織金細紗簾外,一只雪白的手臂擱在玉色錦緞上,邱太醫細細問診,良久道,「才人,」

「嗯,」初初在簾子內,嬌美的身影影影綽綽地透過紗簾可以看到,幾日前的那一夜荒唐,傷口復綻,又發燒,皇帝索性不許她下榻,每日只躺著靜養。

初初一手拿冰袋捂著額頭,一面听邱太醫低聲道,「才人的燒基本已退了。……這一次受傷又發熱,若是還想著之前那樣,便正是時候。」

初初將冰袋放下,坐起身,美人兒那瑩白如玉的肩頭隔著輕紗依稀可見,邱太醫不敢多看,听見里面嬌女敕低啞略帶著激動的聲音道,「先生是說……」

「才人,噓,噓!」宮人們站的不遠,情急之下邱太醫抓住了初初的手,然後馬上火燙般的要放開。

沒想到那只小手輕輕握住了他的,「謝謝,謝謝您,邱先生。」

#

邱太醫臨走的時候留下一張字條,里面細細的說明了他將使用的方法,和需要她配合注意的事項。如果事情順利,最遲到今年秋末冬初,就可以因病離開大元宮,到外面休養了。

初初一字一字將字條上的所有字符都默記到心里,然後不留痕跡地將它銷毀。

#

下午,初初睡了一個長長的午覺,醒來的時候覺得身心都輕快不少。

侍女們或許也感受到她的好心情,上來為她梳妝。

一個宮人進來報,「才人,神武營將軍楊典夫人求見。」

初初意外,好一會才意識到說的是誰。楊典,徐國公楊粟的長子,他的夫人怎麼會突然來見自己?緊接著,她想起大夫人楊氏是楊粟的義妹。小時候在家時听人說過,楊氏原本是前朝一個大官的獨生小姐,那大官也姓楊,先太後謝衡與楊粟起事時一次偶然的機緣,那官員救過楊粟,這才有後來楊粟認楊氏為義妹的故事。雖為義兄妹,感情卻不比親兄妹薄,盛家未滅之前大夫人與楊家走動頗多,不過初初作為庶女,當時年紀還小,沒有參與。

定了定神,吩咐宮人,「請夫人進來。」

很快,一個中年婦人在宮女的引領下走進廳堂。她穿著蓮青色抹胸羅裙,秋香色半臂,挽八寶髻,金釵與玉環華貴而不失莊重,是一名得體的貴婦。

初初觀察她的同時,楊典的夫人李氏也在打量她和這間屋子。剛在外面等候時就看見匾額上寫著「清溪堂」三個字,據說是皇帝親筆所書。進來先是一個小廳,看不出什麼,彎進內堂,首先一架碧蓮粉荷鷺鳥屏風,預示著這里居住的是一位年輕的女子,繞過屏風,只見這起居的屋子並不大,絲絲沁人的涼意著實讓人舒服,織金紗簾挽在一邊,閣架上的冰糯飄綠寶石盆景、剛出產不久的三彩人馬、青銅刻畫展盤,對著窗戶牆上懸著一面橢圓銅鏡。一個著淡黃色綃絲的美人端坐在席榻上。

「楊夫人,請坐。」初初微微欠身。

「才人不必多禮,您是皇上的妃子,按輩分您的母親是家父的妹妹,臣妾與您是平輩。」楊夫人坐到初初對面。

初初看著這位與自己相差了不少歲數的貴婦,無論如何,此時若是以「姐」喚之則太荒唐了,她不知道對方來意,索性先不說話,由她來說。

楊夫人又環顧這屋子一周,突然問道,「才人幼時是在大夫人膝下長大的吧?」

「不是。夫人緣何會這樣問?」

「哦,臣妾見這里的布置,很有點像之前你們家。」楊夫人淡淡道。

初初一怔,再一想還真是,自己剛搬進來時歸置屋子,確循了之前家中大夫人起居室的一些舊跡,竟被李氏點中。卻越發不解她的來意了。

「很涼快,」楊夫人看著她,「怕用了不少冰吧?」

這又是在說皇帝對她的寵愛,初初索性不再說話,兩個人默默飲了一會茶,那楊夫人又道,「听聞才人喜愛書法,臣妾這里有一篇字,也不知道寫的好不好,請才人給看看。」

說著讓她的侍女打開攜帶的手袋,取了一篇紙張出來。

初初不動聲色接過。只見紙上是臨摹的一首詩,那字的筆觸甚是稚女敕,似是剛練字不久的孩童所寫,詩是︰

有佷始六歲,字之為阿龜。

有女生三年,其名曰羅兒。

一始學笑語,一能誦歌詩。

朝戲抱我足,夜眠枕我衣。

只看到這第一句,初初心中突的一震,拿著紙張的手輕顫起來,抬頭看向楊夫人,對方還是淡淡的模樣,只是眼楮里含著探究。見她看過來,狀做隨意道,「才人別嫌這字不好,原是臣妾家的一個晚輩,才剛練呢。」

初初掩藏住激動,卻把那紙張合上遞回給楊夫人,「讓夫人見笑了,我哪里算是會書法的。」

氣氛一下子冷凝下來,那楊夫人鼻中似乎輕輕哼了一聲,幾不可聞,喚侍女收回紙張,「才人這屋子……坐久了還真有些涼。臣妾告辭了。」

宮人將楊夫人主僕送出屋外,回來時,看見初初坐在窗前看著外面,恍若一尊雕像。

#

楊夫人回到家中,夫君楊典在書房里等候著她,見她回來了,問,「怎麼樣?」

楊夫人坐到楊典對面,把手袋放到案上,搖搖頭,「別提了,那五小姐全無心肝。」初初在盛府原是行五。

楊典「哦」了一聲,仰回到榻上,楊夫人又道,「也難怪,進宮才三四年,小小年紀,本來是在冷宮的,又到了太後殿,又成了六品才人,皇上那麼寵愛——別的不說,就今上的性子,哪里是那麼好相與的,這五小姐不是凡人哪!」

楊典緩緩道,「不想認就算了。」

楊夫人嘆,「老爺就是好心。」

原來數月前楊典的一個族弟赴雲南經商,不巧就遇到了被送到那里的盛家遺孤予印和伍師爺主僕。雖然伍師爺是太後兄長門下的幕僚,但主僕二人在那里的日子卻很不好過。楊典的那名族弟回來便說起此事,楊典听見了,不由感嘆盛家一門的不幸,盛肇毅倒還罷了,主要是大夫人楊氏,其先輩畢竟與楊家有恩,她帶著那些個女眷死的又是那般慘烈,死後楊典曾向皇帝祈求拿回楊氏和她的兩個嫡女的尸身以安葬,卻被皇帝拒絕,只能偷偷地從亂墳崗子里將尸首揀出,避免被野狗刨食。

當下對盛予印生出憐憫之心,便特使人去雲南與守著他的伍師爺聯絡,並予以接濟,這般往來已經有幾個月。

後來听聞初初蒙恩皇帝垂愛,還以宮人身份封了嬪位,近來益發得寵,楊典便想,莫不如讓她姑佷二人相認,以後彼此也有個照應,只是從來沒有與初初接觸過,不知她性情心意如何,這才讓夫人帶了予印新近交來的一篇習字的紙張前去試探。

夫妻二人正坐著說話,他的小廝進來稟報,「老爺,神機營沈恭沈大人求見。」

沈恭,他來做什麼?楊典與夫人對視一眼,楊、沈兩家一向並無什麼交情,沈恭兩兄弟是皇帝最親信的人之一,楊典卻自恃父親的光輝並不怎麼賣對方面子,他站起身對夫人道,「你回屋去,我去前面看看。」

一出房門,小廝附上對著楊典耳語了幾句,他的臉色頓時凝重起來。

很快到了會客的外書房,果然不僅沈恭,他身後還跟著兩名神機營的副將,楊典都認識,一個姓孫,一個姓姚。沈恭見到他,上前一揖,「楊將軍。」

「沈大人,」楊典草草回禮,看向他身後的孫、姚二人,「今日神機營的三位大人駕臨本府,卻不知有什麼見教?」

「不敢,」沈恭不卑不亢,「在下是奉皇上之命,請楊大人去宮中一敘。」

「哦?」楊典眯眼。

「五天前宮宴上陛下遇刺,行刺的刺客就在您的府上……」

「沈恭,你血口噴人!」楊典听到這里,勃然大怒,一巴掌拍碎了一張案子。

「楊將軍,皇上命神機營徹查此事,在下的暗衛已經在貴府尋到那刺客阿烏海,不過他已成為一具尸首,就埋在貴府花園里,另有一人,是貴府的花匠,現已被我神機營擒拿,您若是不信,自可以先去查看。」

楊典又驚又怒,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楊將軍,請吧。」沈恭後面姓姚的副將開口道。

楊典心亂如麻,雖覺荒唐,但百口莫辯,他知道此去雖說是「請」,但竟是前途未卜。最後,只得托以更衣,一面叫管家進來,吩咐他,「務必護好老太爺,莫驚動了他,看顧好女眷。」便隨沈恭等人進宮面聖去了。

#

楊典被沈恭帶走了!有神機營的兵士出入徐國公府邸。

崇仁坊上有多少達官貴族,更不消說京城里哪有秘密,不消一刻,雖沈恭的人動靜不大,這消息還是旋風一般得傳到了各級官員的耳中。

事情發生在下午,要到後天上午才有朝會,長安城內的氣氛陡然變得奇妙、壓抑而緊張。

此不贅言。

晚上,弘德帝駕臨甘露殿。

初初接駕,帝妃二人進屋內坐定,皇帝直接問道,「下午楊典的夫人是不是來見過你?」

初初在宮中初立門戶,耳目鼻塞,並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只一怔,度皇帝的神色,她與他也相處了一段時日,對他的性子模到幾分,知這一位聰明自傲,卻也有帝王的寬容月復腸,不是心胸狹窄之輩,只一條,最惡人欺騙于他。遂老實道,「是。」

「做什麼?」

初初卻猶豫起來,她想到楊夫人帶來的那張紙,那定是予印書寫無疑的了——下午楊夫人突然造訪,皇帝偏就問起這個——初初一下子站起來,走到榻前跪下,先低著頭不語,然後似是下了很大決心,仰首顫顫著祈問,「皇上,是不是臣妾的佷兒,予印他出了什麼事?」

驚慌加上害怕,美人兒本就如水的含情雙眸里晃動不已,燕賾不由傾身握住她的一只手,入手的那一只小手冰涼涼的,聲音柔下幾分,「你只消告訴朕,她來做什麼?」

初初搖頭,略微慌亂著道,「臣妾也不知道,以前從來沒見過她……楊夫人她,帶了一篇孩童書寫的紙張來,」說到這里,貝齒碾上朱唇,低低道,「臣妾猜,是臣妾的佷兒予印所書。」

「你沒有點破?」

「是。」

「為什麼?」

初初不語,她自然不能說是因為自己正計算著要染病出宮,待出去以後徹底月兌身再想辦法與予印相認不遲,只好默默地垂下頭。

被帶著撲到對方膝上,皇帝又將她的臉抬起,「朕說過,以後對著朕不許低頭。」

他的眼楮太冷太亮,初初不敢與之對視,怕終會泄露自己的思緒。「臣妾害怕,」閉上眼楮低低地道,這話半真半假,燕賾卻是放柔軟了,將她完全攬入懷中,撫模她的秀發。初初貼到皇帝胸口上,他蓬勃有力的心跳和胸口那里蟠龍的刺繡硌的她痛,心亂如麻,她一方面慰藉予印並沒有出事,另一方面,卻為自己謀算著離開,這本就是最大一個謊言,若是不慎被泄露了,可如何是好?

#

楊典第二日上午便回到家中。

神機營派專人將他送回宅邸,四個大兵在他身後跟著,若不是他也騎著馬,真分不清是護送還是押解。府兵、管家、小廝們見到他一擁上前,楊典知道遠遠的有人在窺探府邸,匆匆下馬將韁繩交給小廝,急急地邁進家門。

「父親,」大兒子就候在內門處,忙上前相迎,「母親他們……」

楊典顧不得去慰藉妻子兒女,指著一個親信的小廝道,「去,告訴夫人我沒事,」又喚兒子,「你跟我來。」

大兒子知道是要去見祖父,急忙跟上。

楊粟可說是大周朝當下天字第一號老臣了。他一生立功無數,用兵如神,太宗燕承曾贊他,「立夫(楊粟字)能打神仙仗,吾不及也。」

這位戎馬一生的老將如今年過六旬,在京城最繁華的地帶過著近乎半隱居的生活,已多年稱病不朝,或參加宮中大禮。雖如此,每年的春節、皇帝祭天大典等大事,宮中都會有今上燕賾欽賜之物命特使頒至楊府,以示榮恩。

當听說刺客阿烏海的尸身確系在自家的花園里找到,另一人現被關押在神機營大獄內,而後者之所以得以混入楊府,乃是因為幾個月前楊典與遠在雲南的盛予印聯絡,家人從雲南帶回了幾個花匠,後者便是其一的時候,楊粟默然。

楊典站在下頭,臉上紅一陣,青一陣,「爹,都是我治家不嚴……」

楊粟止住他,「不用說了。」

「皇上會不會……」

楊粟揚揚手,「你先下去,讓我想一想。」

#

到這一天早朝時,武官隊伍中沒有見到楊典的身影,百官不禁月復內猜測。然這一天的議題也並沒有涉及行刺案,彼是大事,又事關到徐國公這樣的重臣,皇帝不提,臣下沒有人主動敢言。

前文敘說過,大周開國建制,中書令邵秉烈雖手握朝政大權,但沒有軍中支持,他不是沒想過尋求可靠的武官結盟,但此舉無疑太過凶險,今上燕賾在天佑三年的盛氏一案後對太後、文臣各自的勢力打壓拉撥,行事益發成熟,沒有冒險的必要。此番楊家牽扯到行刺案,此事可大可小,邵秉烈決定先觀不動。

而大周龐大的武官群體,雖集體對文官階層不那麼屑,但彼此之間也絕不是鐵板一塊。

以軍功算,徐國公楊粟無疑是武官中的第一人,他也是武官勛貴中為數不多還存活的,但他是先太後謝衡的親信,與燕氏皇族門下眾臣有著天然的隔閡。周野一家不去說了,後繼無人,現吳國公任開慎是太後兄長,淮西王賀定興爵位最高,遼東伯沈恭聖眷最濃,謝蒼為首的武官新貴聲音最大。通過太宗燕承在位期間,和今上的舉措,巧妙的將武官勢力做到聚而不合,劃而不散。

刺客案被帶去問話的人是楊典,但實際上最後的處置卻代表著皇帝對楊粟的態度,甚至可能是對武官勢力的一次重新洗牌。畢竟,聯系著皇帝與楊粟之間的,只不過是一個先太後謝衡而已,而這位懿聖太後,已薨逝多年。

誰敢說這不會是一樁大案呢?

#

到這一天早朝時,武官隊伍中沒有見到楊典的身影,百官不禁月復內猜測。然這一天的議題也並沒有涉及行刺案,彼是大事,又事關到徐國公這樣的重臣,皇帝不提,臣下沒有人主動敢言。

前文敘說過,大周開國建制,中書令邵秉烈雖手握朝政大權,但沒有軍中支持,他不是沒想過尋求可靠的武官結盟,但此舉無疑太過凶險,今上燕賾在天佑三年的盛氏一案後對太後、文臣各自的勢力打壓拉撥,行事益發成熟,沒有冒險的必要。此番楊家牽扯到行刺案,此事可大可小,邵秉烈決定先觀不動。

而大周龐大的武官群體,雖集體對文官階層不那麼屑,但彼此之間也絕不是鐵板一塊。

以軍功算,徐國公楊粟無疑是武官中的第一人,他也是武官勛貴中為數不多還存活的,但他是先太後謝衡的親信,與燕氏皇族門下眾臣有著天然的隔閡。周野一家不去說了,後繼無人,現吳國公任開慎是太後兄長,淮西王賀定興爵位最高,遼東伯沈恭聖眷最濃,謝蒼為首的武官新貴聲音最大。通過太宗燕承在位期間,和今上的舉措,巧妙的將武官勢力做到聚而不合,劃而不散。

刺客案被帶去問話的人是楊典,但實際上最後的處置卻代表著皇帝對楊粟的態度,甚至可能是對武官勢力的一次重新洗牌。畢竟,聯系著皇帝與楊粟之間的,只不過是一個先太後謝衡而已,而這位懿聖太後,已薨逝多年。

誰敢說這不會是一樁大案呢?

作者有話要說︰V章節修改字數不得少于原更字數,本篇原更6000字,新章5500字,為能更出,最後一小節粘了兩遍,欠大家的500字下一章補上。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盛世之初最新章節 | 盛世之初全文閱讀 | 盛世之初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