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見令狐沖站在門口,眼神閃爍,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連忙問道,「大師兄,你私下思過崖,師父會不會罰你?」
「沒……沒有。♀」令狐沖覺得師父的態度似乎有些奇怪,照以往情況來看,他老人家原則性極強,縱使事出有因,他也會重重懲罰。但今日向師父解釋情由,他竟沒有多說什麼,反倒稱贊自己。莫不是見自己斗敗兩位前輩,心中高興才網開一面?
「師父他許是看在我護派有功的份兒,允我功過相抵,沒有多加懲治。」
林平之心中暗想,姓岳的定見他武功進境迅速,以為他得了闢邪劍法在崖頂偷偷練習,才找了借口。這樣也好,將來令狐沖下山之後,岳不群定然想盡辦法試探,令狐沖再死心塌地,也有發現的一天。
「那你是不是就要回思過崖去了?」
令狐沖點點頭,「是啊,我就是來告訴你一聲,一會兒就要回去了。♀你受了傷,這幾天安心養傷,送飯的事交給六猴兒就行。」
「可若是被他發現風太師叔還有石壁上的武功可怎麼辦?」林平之故作關切的問。
令狐沖安慰道,「不會的,六猴兒最听我的話,我會找借口敷衍過去的。」想起小師妹說過六猴兒總是找平之的麻煩,這次更是出手傷了他,心中愧疚不安,「你且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訓六猴兒,讓他再不會找你麻煩。」
林平之心知姓陸的斷不會善罷甘休,而自己偏要裝的大度寬容,才更顯得他卑鄙陰狠,「其實陸師兄也是一番好意,他誤會我與師姐,怕我搶了大師兄的心上人才想教訓教訓我。只是不管別人怎麼說,大師兄一定要相信,我與師姐之間只有同門之誼,大師兄萬不能因為流言壞了與師姐十幾年的交情。」
他表情真摯,語氣誠懇,讓令狐沖終于放下心來。原來平之對小師妹,並沒有男女之情。
他握著林平之的手,「其實小師妹她……我一直把她當做自己的親妹妹,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已經習慣了去照顧他,寵著她。我對她……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林平之心中疑惑,前世令狐沖對小師妹痴心不改,就算娶了任大小姐,心中深愛的仍然是這位青梅竹馬的小師妹。他對自己的敵意,也全因靈珊傾心自己。如今沒了自己從中作梗,令狐沖反倒不如前世那般傾心,莫非今生他仍要與魔教妖女糾纏不清?
令狐沖見他並不接話,急忙解釋,「我說的都是真的!華山派的師兄弟中,只有你與小師妹年歲相近,她又私下教你玉女十九劍,我還以為你對小師妹……總之是我想左了……」
林平之更加迷惑不解,令狐沖翻來覆去話中之意,竟是疑心自己對靈珊結了私情,方才費盡唇舌解釋半天,他竟全沒听進去嗎?
「大師兄,我跟師姐……我們真的只有同門之誼……」
「我知道,我都知道。」令狐沖見他急著解釋,連忙安慰著,「平之,只是我……」剛想繼續說下去,猛然間想起平之當日險些受青城派所辱,若是被他知道自己對他存了別樣心思,會不會再也瞧不起自己?風太師叔曾想過,平子與他曾祖性子想仿,都是那樣決絕之人,當年風太師叔犯下的錯誤,當為前車之鑒,想到這里,便不再多語。
兩人相對無言,氣氛頓時尷尬起來。幸得勞德諾送來湯藥,令狐沖才結結巴巴的對林平之說道,「平之,你且安心養病吧……」說完,逃也似的離開。
勞德諾只覺得二人之間曖昧之極,哪里師兄弟說著話就拉上手的,忍不住問道,「大師兄他跟你說什麼了?」
林平之也被他搞的模不到頭腦,「就是讓我好好休息,這幾天不許我去思過崖。」
勞德諾也不好多問,但方才在門外見到小師妹,眼楮紅紅的像是哭過,也不知道誰敢得罪她。只得說,「大師兄說的對,你的確應該好好休息。快把藥喝了吧。」
林平之點點頭,不再多言。
許是加了安神藥的緣故,林平之這一覺睡得深沉。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人站在身旁,輕聲說著什麼,他的腦子一片混沌,眼皮似有千斤重,手腳像被綁住一般,動彈不得。
恍惚之間,感覺到有人在親吻他的雙眼,像羽毛一般又輕又癢,那吻延著面頰流連在頸項。初時輕柔,到後來卻越發用力起來,仿佛饑餓的獸。他想努力睜開眼,看清楚這樣無恥的下流胚子到底是誰,卻根本辦不到。
衣衫被粗暴的扯開,皮膚被暴露在夜色中,有些涼。很快,一具溫熱的身體壓下來,有個聲音在耳邊響起,他卻連一句話也听不清楚,縱然憤怒,縱然害怕,也只能如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他幾乎有些分不清究竟是真實還是夢境。會是誰?到底是誰,他已經無力去思考。直到滾燙的硬物抵在雙腿間,直到撕裂樣的疼痛從傳來,他才知道這一切都不是幻覺,他只覺得惡心,腥澀的氣味涌上來。他覺得自己仿佛一葉扁舟,狂風暴雨巨浪滔天中不斷顛簸。
意識漸漸抽離。最後,終于沉沉睡去。
空氣中隱約飄來甜膩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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