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廟會,人群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你快來看呀!」若依似乎對于什麼都是那麼好奇,拉著風仕玄不停地叫嚷著。
風仕玄則緊緊地跟在若依身後,生怕她出點什麼事情。
兩個人一邊聊著天,一邊興奮地走著,風仕玄偷眼看看若依臉上那無憂無慮的笑容,不知為何,覺得和她在一起,似乎,人也覺得輕松許多,若依的情緒,好像是可以感染人的,風仕玄也沒有料到,這一刻,自己竟然能夠放下所有的煩惱,完全地,陶醉在了這片人海中,享受著和所有人一樣的興奮。
兩個人走到一條路口的轉角處,忽然迎面走來一個乞丐模樣的孩子,滿臉的泥漬,衣服上也盡是補丁。這個孩子見了若依和風仕玄便「撲通」一聲跪在了他們面前。
「好心人行行好吧!我已經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這個孩子一邊磕頭,一邊央求道。
若依低頭看了看他,見他這般可憐的樣子,伸手便從衣服里取出錢袋,從錢袋中取出一錠銀子,遞給那孩子,並把他扶起來,「給,拿去買點兒吃的吧!」
若依的話音剛落下,誰料到,那個孩子竟然一把奪過若依手中的錢袋,扭頭便跑。♀
「哎!」若依被嚇了一跳,在後面大嚷道。
風仕玄手疾眼快,將身一縱,迅速抓住了那孩子的手腕,將錢袋奪了過來。
「啊!好痛!」只听見那個孩子痛苦地哀嚎著,風仕玄卻是沒有放手。
「你放開他。」若依從後面沖了過來,沖著風仕玄大嚷。
風仕玄看若依一臉憤怒的模樣,無奈地將手放開,那個孩子卻是一下子跑得沒有了蹤影。
「他還只是個孩子,你干嘛下手那麼重?」若依不高興地問道。
「孩子怎麼了?孩子就可以為所欲為嗎?他現在只是搶你的錢袋,若是不好好管教,長大了說不定會干出什麼事情來呢!」風仕玄也是振振有詞。
「這怎麼能怪他,他也是被生活所迫,你怎麼一點同情心都沒有?」若依大叫道。
「同情心?你這不叫同情心,你是在害他,他小小年紀便被如此縱容,他便會以為這是對的。無論什麼都不能作為傷害別人的理由。」風仕玄也大嚷道,不知為何,他此時回這般激動。
若依自然是不甘示弱,她本就不會輕易妥協,「無論什麼都不能作為傷害別人的理由?哼!」若依冷笑了一聲,接著說道,「好冠冕堂皇的說辭呀,那麼請問,你曾經對我的傷害呢?我是不是也應該忽視你所有的理由,然後去恨你,去揭發你?」
「我……」風仕玄沉默了,或者應該說,是無言以對,他的心被愧疚吞噬著,讓自己簡直無法喘息。
風仕玄轉過身去,右手握緊拳頭,狠狠地捶向了對面的牆壁。
「不要這樣。」看著牆上沾染著的血跡,若依一下子無法控制自己,撲過去抱住了風仕玄,雙手環繞在風仕玄的腰間,半邊臉頰緊緊貼在風仕玄的後背上。
「不,不要這樣,是我不好,我不該這麼說你。」若依的聲音里帶著哭腔,風仕玄分明感到自己的後背已經被淚水浸濕。
「不,不是你的錯,是我對不起你。」風仕玄轉過身來,也不再抑制自己,一把將若依摟在了懷里,緊緊地抱著她,不肯放手。
時間在滴滴答答流逝著,可是,風仕玄卻是極想讓時間停留在這一剎那,沒有紛爭,沒有仇恨,沒有壯志,也沒有天下,簡單的兒女情長,足矣。
這一刻,時間凝固,是只屬于他們兩個人的幸福。
但是,自古以來,英雄總是逃不過江山美人相權衡的宿命。人們去責怪那些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人,怨他們沉迷美色,于是,女人,成了紅顏禍水;人們也會去責怪那些要江山不要美人的人,怨他們薄情寡義,于是,女人,卻還是禍水紅顏。江山,美人,無論哪個,都是英雄們永遠的痛。
風仕玄也無法回避這個事實,他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終要回到現實,時間只能為他停留片刻。
「別哭了,乖,我們去吃東西吧!」風仕玄用手輕輕拂去若依臉上的淚水,溫柔地說道。
若依點了點頭,就好像依人的小鳥一般,淺淺地笑笑,卻是,笑得那樣迷人。
夜已深,風仕玄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楚王府的涼亭上,自斟自飲著,或許,這是釋放心底壓抑的唯一方式。
「公子回來了?」楚 見風仕玄一回來就借酒澆愁,也沒敢多問,但又擔心風仕玄的身體,于是尋了卓易來。
風仕玄抬頭看了看卓易,卻也沒有放下酒杯,繼續自顧喝著,淡淡地說了句,「坐吧!」
卓易在風仕玄的對面坐下,「是因為公主吧?」卓易是總是能夠猜得出風仕玄的心事的。
風仕玄點了點頭,「我又利用了她。」說罷,風仕玄將酒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不過,這似乎是在對他自己撒氣。
「你利用和公主去廟會的機會聯絡的城外的兵馬?」卓易小心翼翼地問道。
風仕玄點點頭,淡淡地說,「嗯,都布置好了,包括趙王的人馬。」
「看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不,我們要另想計策。我不想再做對不起若依的事情了,她很善良,她……」風仕玄想要再說下去,話到嘴邊卻又收了回去,索性直接捧起酒壇想自己的嘴里倒去。
卓易也不阻攔,只是看著風仕玄大口地喝下去喝吧!不過,過了今晚,您要記住,只有離開京城",‘公子,如果心情不好,就盡管,我們才有生的希望。」可是,離開京城,我們就偏偏要去傷害無辜嗎?輕如夢無辜,卻被活生生地卷了進來,若依也是無辜,卻也被不明不白地利用,若是真的要無恥地利用兩個女人對我的愛來完成所謂的大業,我寧願死在京城。」酒後,總是會吐真言,盡管風仕玄現在還是清醒的,但是,他卻也是極想接著這酒勁把憋在心底的話一吐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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