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女子拿了衣服,白九也不敢明目張膽地跑到更衣室里去換,畢竟那樣太容易被發現,只好躲到衛生間的格子間里擺弄。
兩分鐘後,她穿著一件中式旗袍短裙出來,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整理假發,嘖嘖,這金色的假發,看著倒是比剛剛那個灰色的正常點。
不過金色頭發加上中式旗袍短裙,這難道不是不倫不類嗎?算了,現在這種非常時候她也不想斤斤計較,做大事的人不拘小節嘛。
跟女子拿了裝酒的托盤,白九便讓她走了,畢竟出來這麼久被經理發現了她也不好解釋。
端著托盤,白九搖曳生姿地邁著貓步往映雪廳走,映雪廳這名字還是她取的,多他媽文藝啊,簡直不像酒吧里該出現的字眼。
禮貌地敲敲門,雖然沒有听到任何聲音,不過白九還是進去了,畢竟這種尋歡作樂的時候誰有功夫听門響沒響啊。
「先生,這是你們要的酒,」白九放下托盤沖著坐在正位的男人甜滋滋地說道。
「我記得我們沒點酒吧,」男人攆著手里的煙頭說道。
「這姑娘長得倒是正點,還管什麼酒不酒的呢,來,給哥哥香一個,」旁邊的男人露出猥瑣的笑對白九伸出手臂。
白九暗暗搓搓胳膊上一臂的雞皮疙瘩,又仔細盯著宣厲看了看。
以前她跟宣厲並沒什麼接觸,只是偶爾在聚會上見過幾次,沒多大印象,因為大多宴會都是宣家大公子宣恆參加的,白九依稀還記得宣恆看起來倒是個彬彬有禮的人,起碼看起來比宣厲這副捏著煙眯著眼楮看她的樣子強多了。
那男人一看白九只盯著宣厲,倒也並不在乎,只是又猥瑣地對宣厲笑笑,又說道︰「看來這小丫頭看上宣哥了,我年紀大嘍,不招小丫頭喜歡嘍,要是年輕的時候還能跟宣哥你這俊朗的樣子有一拼,來來來,小丫頭,趕緊過來陪陪宣哥,陪好了有你的好處
白九又搓搓胳膊,她才不信這男的年輕時候模樣俊朗呢,如果真是那樣,她絕對把頭切下來給大家當球踢。
這男人是宣厲手下一家古董店的老板,滑頭的很,也的很,看著宣厲沉默的樣子他自然沒敢動白九,這種時候還是心里那點小算盤佔了上風,畢竟宣厲現在還在其位,為了個小姑娘,他也不至于。
听了那話,白九還是站著沒動,男人不耐煩了,一把扯著白九的胳膊把她推到了宣厲旁邊。
白九看著自己白女敕的胳膊出現一道紅痕,不由暗暗心驚,倒是不知道自己這次潛入敵人內部到底對是不對了。
宣厲看了眼白九,沉聲道︰「開酒,倒滿。「
說話這麼省略,不知道是不是個結巴,老爸和哥哥竟要把自己推進這麼個火坑,真是可惡,雖然心里思想活動頻繁,白九手上的動作也沒落下,利落的開酒,倒酒。
這動作她做了不下千遍,姿勢不僅熟練,且優美。
可宣公子卻不滿意︰「我的意思是把你的杯子滿上
白九看了眼他,也不含糊,一個高腳杯,倒滿了。
宣公子拿起自己面前的杯子,又挑眉看了眼白九,說道︰「我隨意,你干杯
白九吐血,這句話難道不是應該反過來說的嗎,難道不是嗎。
就這樣,兩人連喝了兩瓶,也虧得白九平日里就是個酒量好的,不然此刻早就趴下了。
不過準確的說應該是白九連喝了兩瓶,而宣厲還是一開始那杯,每次只抿一口,現在還剩下不少。
前後也不過五分鐘的事,一個年輕女人,連干兩瓶度數不低的紅酒,一時間包房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了。
白九連干兩瓶下去,心里什麼怨氣都沒有了,現在只想全身而退,她真的不想喝死在這啊,就算沒喝死喝出個胃出血也夠她受的了。
放下酒杯,拿手背抹了抹嘴唇,白九干笑著說道︰「宣哥,我剛才喝得有點急,現在想上個廁所,一會兒我回來再陪您喝個盡興您看怎麼樣?」
白九這話說得倒也有理,宣厲幾不可見地點點頭,算是允了,白九一得令也沒敢著急退出去,而是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外挪,生怕被人看出她那點小心思。
這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其實也不是白九願意的,實在是她腦子暈的不行,怕是快走幾步就得倒在這包房的地上了。
白九出去後便直奔衛生間,打開格子間的門對著馬桶就是一頓天昏地暗的狂吐,媽的,這個宣厲,下次再看見他有他好受的。
同一時間,看人出去了,猥瑣男便問宣厲︰「宣哥,您怎麼這就讓那小丫頭走了,才兩瓶酒,也太便宜她了吧
宣厲笑了笑,道︰「我未婚妻,特意出來逗我玩的
一時間包房里鴉雀無聲,都被這句話震住了,宣厲從未說過他訂過婚的消息,更別提還是這麼一個看起來不出眾的女人了,而且還這女人還大膽地跑來酒吧抓未婚夫的現行,結果被人強灌了兩瓶烈酒,也真是夠慘的。
看起來也是個不受重視的,猥瑣男便不在意了,招呼大家繼續吃喝玩樂。
宣厲倒是又眯著眼楮喝了會兒酒,他知道白九早晚會找他,卻沒想到她出現的這樣遲,還是以這種方式,逗弄她倒也有趣,白家這門婚事他本來並不喜歡,現在倒也多了些玩味,起碼不會太無聊,如果有了白家的助力,扳倒宣恆的計劃怕是又能提前了。
而這邊,白九把催吐的方法都用上了,使勁摳著嗓子想把那些酒都吐出來,一通鼻涕眼淚過後,她終于撐著隔板勉勉強強地站了起來,又搖搖晃晃地想走到水池那去洗臉。
就這麼幾步路,她還被人撞了一下,險些一坐到地上,那女人連個道歉都沒說就匆匆忙忙地跑了,白九在後面嘀咕了幾聲,繼續向洗手池邁進。
可人剛走到那邊,撩了把水撲到臉上,她就听到外面熙熙攘攘地聲音說道︰「警察來了,警察來了
白九慢悠悠地洗著臉,腦子里還在想,警察是個什麼東西,可以喝的嗎?
可她還沒想完這個世紀大問題呢,人就被警察叔叔抓住了,英明神武的警察叔叔一眼就看到了白九敞開的領口里有東西,兩指快狠準地夾出來,又聞了聞,果然是白粉,帶走不解釋。
又帶走了酒吧經理和幾個正在那啥啥的小姐,警察叔叔滿意了,可是領隊卻在後面頻頻搖頭,媽蛋,新來的這小子是傻呀還是傻呀,他們只是來找白粉的,找到帶走就得了,干嘛還管那些事啊。
這種事現在有多少娛樂場所和洗浴會館都干著呢,睜一眼閉一只眼也就罷了,什麼都管,管得過來嘛,你小子有幾個腦袋管那麼多啊,知不知道這家酒吧的老板咱們惹不起啊。
可是在這地方教育隊員也不是時候,丟的可是警局的面兒啊,只得先帶回警局再說,唉,任學冬這小子,真是害他倒大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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